第71章 河神
黄河大峡谷两边都是悬崖峭壁，歪脖子松树倒悬其间，戟张的岩石如一把把利剑，斜斜地刺向了天空。 河道中间水势还算平缓，乌艚船漂行着，只需要用木浆控制方向就行。 水娃唱起了古谣：“十里黄河沟嘞，哥哥翻浪走哟，浪头翻大鱼嘞，meimei滩头守哟……” 我第一次坐这种黒木船，心情还有些小激动，尤其是突然一个浪头将木船抛起来，感觉挺刺激的。 小薇拿着秦河的望远镜，不时往远处观察情况，像个女侦察兵似的，小脸带着桃红。 “小双，你没事吧？”我看小双死死抓着船舷，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心说你不是会游泳么，咋还吓得小脸发白？小双摇摇头，盯着翻滚的波浪说：“没……没事，只是有些晕船……” “小双，你别盯着河水看，那样容易犯晕，你看看远处吧！”白薇说着将望远镜递给了小双，小双胆怯地放开了船舷，接过望远镜往远处眺望。 小双端着望远镜，表情有些古怪，突然拿开望远镜说：“水中有黑影，前面好像有人落水了。” 听说有人落水，我急忙接过望远镜，起身观察。 呼…… 只见翻滚的浪潮中，一个黑影若隐若现，伸了一下手，然后隐没了滔滔河水中。 “快，前方三百米处，有人落水！”我说着，取下船舷上的木浆，同齐星等人全力划桨，细碎的水珠不断溅起，吹在脸上一阵冰凉。 那个浮动的黑影越来越近，齐星母亲一脸激动，站起来看着，突然说道：“快划船，快，好像是疯子！” 十米之外，那人一头很长的卷毛，打着结，穿着潜水服，抱着半截木头。 齐星戴上护罩跳入了河水中，游向了疯子，将其拖着往乌艚船游来。 疯子死死抱着那段木头，被拉到了船上，依然抱着木头，任凭众人怎么说，就是不肯松手。 “疯子，你怎么落水了，老齐他们呢？”齐星母亲激动地摇晃着疯子，但疯子两眼发直，根本不说话，像个哑巴似的。 小双对齐星母亲说：“阿姨，我是医生，让我来试试吧！” 齐星母亲点点头，让开了一个位置。 “疯子，你现在已经安全了，不要怕，这里很安全，快放开你手中的木头，放心吧！你已安全了……”小双不断说着，像是催眠一般。 疯子眼珠子动了动，看着小双说：“我安全了，我安全了……” 小双轻轻拉开疯子的手说：“放开它，你现在是安全的，不需要任何保护，你已经安全了，非常安全……” 疯子放开了木头，嘴里说着胡话，两只眼睛呆呆地看着前方。 水娃跑到疯子身边问道：“疯叔，我爸和齐叔他们呢！他们怎么样了，你怎么掉在水里了，我爸呢？” 疯子嘴角抽动一下，看看水娃，突然尖叫一声，吓了众人一跳。 “河神，偷了河神的宝贝都要死，我的宝贝，宝贝，别抢，谁都别抢，河神，河神的宝贝，都要死……”疯子嘴里反复说着河神，众人面面相观，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秦河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把抓住疯子的头发说：“你说什么，难道你们见到河神了？” 我急忙对秦河说：“你别抓着他的头发，让他慢慢说呀！” 秦河脸色冷酷，一把推开疯子，揪住他的衣领说：“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河神，走入禁地，拿了河神的宝贝，都得死，禁地……啊……”疯子圆睁着双眼，嘴巴裂的吓人，揪着自己的头发大叫不已。 齐星看着疯子说：“表叔，我看疯子可能受了什么刺激，本来就不大正常，这下变成真疯子了。” “看来黄泉渡那边，比我们想想的还要危险，铁船可能遇到了危险，不然疯子也不会落水了。”秦河说着，点了一根烟吸着，看向了黄河的下游。 “我爸一定不会出事的，我相信他！”水娃说着坐在了船舷上，看着奔腾的河水发呆，眼神中带着忧伤之色。 齐星母亲一脸激动，捉着疯子的袖子问：“疯子你倒是说话呀！老齐咋样了，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鬼，有鬼，进入禁地有鬼，黄泉渡，对，是河神，嘘，别说话，河神会吃人，会吃人，都得死……”疯子语无伦次，断断续续话语，根本不知道他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秦河说道：“大嫂，你就别问了，疯子这个样子，也问不出什么来。” 齐星母亲低着头，靠在船舷上盯着水面，泪水掉入了翻滚的河水中…… “妈，你就别哭了，我爸是黄河沟的水王，一定不会有事的。”齐星说着揽住了母亲的肩膀，母亲哭的更加厉害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黄河两岸的山崖变得幽黑，峡谷里风声呜呜哀鸣，水面显得无比幽深。 疯子蜷缩在船尾抖个不停，我突然见到其手中握着什么东西。 “齐星，疯子手中有东西！”我说着，挪向了疯子。 齐星盯着疯子的手，问道：“疯子，你手中是什么？” 疯子呵呵笑着，眼神依然呆滞：“河神，河神的宝贝，对，宝贝，这是我的宝贝，我的，谁都抢不去，河神，快走，河神要吃人，要吃人，快走，快……” 听到疯子的的鬼话，我头皮一阵发麻，心脏砰砰乱跳。 齐星和我将疯子夹在了中间，用手按着其肩膀。 “打开他的手看看！”齐星抓起疯子的手，对我说道。 我刚伸出手，疯子张口向我咬来，说道：“宝贝，这是我的宝贝，谁都抢不去……啊……” “叫，让你叫！”齐星揪住疯子的头发，疯子发出了怪叫。 我用力掰开疯子的手，只见其手中一颗蓝色石卵，鸡蛋大小，通体透亮，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秦河见到蓝色石卵，脸色微变说：“这是黄河蓝玉眼，他们找到了沉船，找到宝珠了……” “你是说，老齐他们就是去找这东西？”齐星母亲接过我手里的石卵，仔细打量几眼，扭头问秦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