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郑凡死，李双燕死

    “林风，你现在按照我教你的方法运功。李双燕，跳进血池。”雨娲平息了一下心情，开始指挥道。

    “这个，我一定要跳进去吗？”李双燕满脸的纠结。事实上看到这个血池的时候李双燕都快要吐了。不过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不要想太多，你只要跳进去救可以了。”雨娲懒得解释，竟然一脚将李双燕踹进了血池。

    等李双燕适应了血池的冰冷之后，雨娲像走阶梯一样一步步向上走。不过事实上雨娲面前并没有实质性的阶梯。这么做主要还是是为了表达自己恭敬的态度。不过要做到这种程度，普通的元婴都修真者也无力负担。

    等雨娲慢慢走到血池中央，一圈洁白的光华以雨娲为中心开始扩散出去。血池中的血水在遇到这层白色光环的瞬间便沸腾了，一个一个气泡从血水深处冒了出来，血气泡炸开便是流出丝丝缕缕的黑色气体，代表的是这血水的主人生前的罪恶。郑凡的一滴滴的血虽然也在净化血池，不过最主要的目的却是保证这一池鲜血的活性。

    出乎意料的，雨娲并没有动手湮灭这层罪恶之息，反而坐视这罪恶之息积累，慢慢变成一层罪恶之云。感受到这浓郁的罪恶气息，郑凡不由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

    “啊”李双燕一直在观察着血池中的变化。她现在是半虚化的状态，可以看到血水在自己的身躯中翻涌，但是却不能影响自己。结果在郑凡睁眼的刹那，李双燕仿佛看到郑凡苍白的脸上射出的一缕血光，因为郑凡是拼尽身力量来睁开眼睛，身上的血rou在瞬间消瘦了一圈。

    那是怎样的目光啊，疯狂，冷静，坚强，懦弱，冰冷，炙热，残酷，温柔，贪婪，智慧，似乎世间一切存在的情感都汇聚到了郑凡的眼中。难道这一刻，郑凡的灵魂已经无限升华到了天道的高度了吗？

    事实上，建造这样的血池早就有了一套特定的流程，因为为林风筑的是信仰基，所选择的材料都是众多意识缠绕的那种，比如一个人人敬仰的善人，或者人人恨之入骨的恶人。郑凡用的是后者。相应的，如果是筑武道基，就要用身体强壮或者体质特殊者为材料。

    再之后，建造血池自然是会遭劫的，就需要无穷怨念来对抗天地劫数。这些怨气自然也就是通过折磨血池中的魂魄来获取了。基本上这些魂魄上缠绕了多少的意识，就能在无穷的痛苦中坚持多久。

    雨娲自然不会参与到血池建设中的。所有前后事宜全部郑凡包办，包括折磨魂魄。虽然是郑凡折磨着这些魂魄，但是对于郑凡自己也是一种煎熬。这些人每个都是当死之人，但其中真正的大罪之人却不多。每个人都有自己内心一抹柔软。每当郑凡的视线触及到他们心中的美好，都会怀疑自己是否杀错了人。十万份的生魂，十万份的后悔。最后变成郑凡恐怖的目光。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郑凡被夺舍了十万次。

    李双燕被郑凡这么一吓，嘴吧张得大大的，血水就好像找到一个出口，直接往李双燕的口中灌去。“呜呜呜。”李双燕惊慌失措，无意识地用双手卡住自己的脖子，但是她的脖子上却流出一道血光，抵挡下所有的攻击。血水从李双燕口中灌下去，接着就在李双燕半虚幻的身体中描绘出体内的器官，喉咙，食道，胃。仔细看去，李双燕的胃中有无数小小的人影在咆哮，在挣扎，更有一些意识尚存的生魂，拼命向下涌去，想要借着李双燕的rou体，让自己再出生一次。

    到了这个时候，雨娲也不能坐视下去了。只见雨娲指尖冒出一缕的金光，轻轻点在李双燕的小腹上，是的李双燕全身金光大冒，所有纠缠在李双燕体内的生魂全部被灭杀，体外的生魂也感受到其中的危机，远远躲开。

    “怎么会这样？”明明圆满解决了事情，雨娲的语气却并不满意。只见血水依然源源不断地向李双燕体内涌去。这次是纯粹的血水，甚至因为其中混合了郑凡的血而显得神圣而伟大。李双燕却被这血水逼的痛苦不堪。

    雨娲指间的光芒闪烁，呼吸间使出数十种招数，却对这些显得神圣的血水无可奈何。

    随着血水涌入李双燕的体内，天空中漂浮着的罪恶乌云也有所异动，竟然向李双燕的头顶飘去，竟然直接包裹住了李双燕的脑袋。纯粹的血气与罪恶乌云向结合，使得乌云上闪烁起紫色的光彩。这下子，竟然直接隔绝了雨娲的法术。

    “现在怎么办？”雨娲开口说道。口中带着一丝哭腔。这是雨娲第一次施展这种大型的仪式，但是结果却并不如人意。罪恶乌云本该第一时间净化掉的。雨娲却自作主张将之留下，准备让其作为林风筑基完成后的祭品，可以说后续所有事件都是因此而生的。

    “还能怎么办，杀。”郑凡强撑着rou身，说出了自己的决意。如果是在一个月前，郑凡大概还会试着能不能拯救李双燕，但是杀了十万人之后，郑凡也难免被杀气侵蚀的结果。何况现在郑凡是真正的将死之人。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杀我，咳咳。”李双燕大哭出声。

    “对不起了，你必须死。”郑凡目中金光闪过，夜晓剑穿梭虚空，刺穿李双燕的身体。

    “不要啊，呃。”李双燕哭喊两句，扑倒在血池中，只剩下手脚在无意识中抽搐，然后就不动弹了。

    “你。”郑凡一心杀人，雨娲自然是无力阻止的。只是自己想到的好办法，被郑凡一剑终结，雨娲心中也有怨愤。但是当雨娲转身，郑凡身上的皮rou几乎消散，也保持不住盘坐的姿势，跌倒在血池中了。

    “现在怎么办啊？”林风问道。林风能看的出来，还有小半的罪恶还没能进化出去，但是很明显郑凡已经不能提供血气来帮助雨娲了。用带着罪恶气息的血池筑基吗？林风一想到这个问题，不由地一阵恶寒。

    “等一等，还没有结束呢。李双燕还没有死。”雨娲说道，手一挥想要将李双燕还有郑凡从血池中捞起来。

    笼罩着李双燕的罪恶乌云上紫光一闪，弹开了雨娲的法术。郑凡倒是不抗拒雨娲的法术，不过雨娲却无力搬运郑凡的rou身，哪怕是死的郑凡的rou身。

    “喂，雨娲，我们的设备还能用起来吗？”林风提醒道。

    “对呀，李双燕还没死，我们还有机会。”雨娲也回话道，似乎有意无意地无视了还泡在血水中的郑凡和李双燕。回身去启动机器。不知道是洁癖还是真的不能沾染血气。

    随着设备启动，白色的雾气在空中弥漫，与黑色的罪恶乌云交相辉映，当白色雾气达到极致之后，rou眼可见的空间裂痕在白色雾气中慢慢展开，在吸收掉白色雾气后稳定了下来。

    血池中涌起一阵波浪，李双燕的rou身从血池中浮了起来，或者说被空间裂痕吸了过来。血池中浓稠的血水在全力挽留着李双燕的rou身，但是空间通道的吸引力何其巨大，李双燕的的身体又曾经被空间通道对岸的世界所改变，片刻后李双燕的rou身脱离了血池，如利剑一样刺向空间通道。

    “可不能让你这么消失。”雨娲嘟囔道，手中光芒挥洒，在空间通道前化作一层彩虹，挡住李双燕的去路。出乎意料了，罪恶云气似乎也知道不能就这么去对面的世界，所有并没有抵抗雨娲的法术，反而隐隐有融合的迹象。随着空间通道的展开，这一方世界的能量开始向对岸涌去，对岸的能量也向这个世界涌来。在雨娲的cao控下，对岸独有的奇异能量在血池上空飘荡，与尚未净化的罪恶污血相结合。血池中终于又有了生力军的加入。接着对岸的气息，雨娲挥洒着法术，轻易地净化掉剩下的罪恶污血。

    不过最后这一幕却并不是雨娲所设想的一样。在雨娲的设想中，是以罪恶气息为诱饵，引来对岸世界的罪恶修行者或者正道大能。毕竟不周的底蕴如此，在郑凡的处理下这些罪恶气息绝对可以引起仙境以下的任何修行者的注意。却没有想到对岸世界强大的同化力量对罪恶污血同样有效，而且奇特之处在于对岸世界的同化气息没有动荡已经被净化过了血水。不知道是否是郑凡的血的作用。

    净化污血的不周是无所谓的，之前是郑凡将自己的血液滴进污血中，再由雨娲将至净化。而现在是先由雨娲将至净化，在混入郑凡的血水将至稳固。不过，似乎郑凡已经没有血可以用了。

    纯净的血水当然是不存在的。就像眼前所见的那样，纯净的血水在慢慢的消散掉，仍凭雨娲挥洒着法术也不能挽留。眼看着血水将要散尽，夜晓剑竟然主动飞了起来，斩掉郑凡的四肢。

    郑凡的四肢被斩下，瞬间粉碎，变成浓郁的血气，稳固了血池中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