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轰。 御乘风被触须中部弹中,嘴里噗地喷出一口鲜血,往旁边侧移了一段距离,手中拂尘猛然朝着触须前段的球体捅下去。 噗嗤。 银枪般的拂尘,捅入了那球体,鲜血飚射而出。 “吟!” 冰鳞海王蛇痛得发出一声嘶鸣,那触须速度极快,嗖的便收了回来。 这一下,两人却是互有损伤。 “御乘风,说白了,妖族与人族,是敌人。人要杀妖、妖要杀人,没有任何的理由。” 银能暴喝一声,身子往前窜出,前爪朝着御乘风抓去。 御乘风手中拂尘指着银能,笑道:“对,人与妖对立,我也杀妖。但是,我有妖族的朋友,你却没有人族的朋友。” “哼,那是老子,不屑和你们人类当朋友。那些和你当朋友的妖族,都是王八蛋!” 银能眼中满是凶色,前爪陡然间变得巨大。 不是rou身增大,而是变成了一只恐怖的银色冰霜巨爪,左右合击,朝着御乘风抓了过去。 轰隆隆。 巨爪破空之声,宛若雷霆,天地为之变色。 “银能,我的朋友中,还真有个王八,他小的时候,不就是王八蛋!” 御乘风拂尘扬起,身子一震,天空之中,竟是洒下了一束束光芒。 那些光芒并不耀眼,非常的柔和,犹如暗淡夜晚的星空下,那点点星辰投射的光芒。 似乎,这光芒,也没有什么太强大的力量。 但见此光芒,银能却皱了下眉头,随即变得更凶戾,喝道:“白洞那个王八,根本就没脑子,居然与你为伍,早晚被你给坑杀了。” “我不是那种人!” 御乘风怒喝,嗖的往前飞去,整个人都被银能的巨爪攻势所淹没,渺小得犹如一颗米粒。 两只巨爪合拢,将御乘风完全笼罩到了里面。 透过透明的冰爪,能看到,他就要被巨爪合拢捏扁。 可是银能的脸上,没有半点兴奋之意,反而表情凝重,巨嘴张开,口中喷出森森寒气。 那些寒气,都喷在了巨爪上。 巨型冰爪的形态没有变化,但冰晶却变得更凝练,威势提升巨大。 透过浑厚的冰晶,陈阳已经看得有些不真切。 但模模糊糊中,他能看见,御乘风整个人,在两只巨爪之中,旋转了起来,手中的拂尘朝着四面扫过。 而他转动之时,手中拂尘释放出光芒,随着旋转,在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带状光芒。 光芒朝着四面扩散,越来越大。 轰隆。 光芒撞击在了银能的冰爪上,将冰爪撑得剧烈震动,一块块碎冰从上面剥落下来,然后被巨力震飞。 银能张开大嘴,寒气喷涌而出,将碎裂的冰爪又重新修复。 御乘风手中拂尘则是不断挥出,光芒万丈,源源不断地轰击在冰爪上。 双方,似乎陷入了僵持。 突然,银能巨大的身子往后翻腾,一双前爪从冰爪中抽离出来,拉开距离。 轰隆。 御乘风释放的光芒,将冰爪轰得支离破碎,强大的冲击力,将碎冰震得疾驰而去,消失在天际尽头。 一部分碎冰,则是朝着海面冲击下来。 陈阳回过神,连忙运转真气,潜入水下。 这时,他却看见,任沐还被冻结在刚才银能释放的冰霜之中,不能动弹。 他赶紧游过去,一把将任沐拉下了海中,帮其抵御碎冰。 说是碎冰,但每一块都十分巨大,砸落海面,掀起惊涛骇浪。 陈阳和任沐躲过一劫,他浮出海面,一跃跳上巨大的冰块上,将任沐放下之后,他朝着空中看去,只见御乘风和银能打得十分激烈,难分难解。 他们一边战斗,还不忘互相争吵,争论的核心却是有些高端,涉及到了两个种族之间的理念之争。 至于谁对谁错,无人能下定论。 陈阳把一人一妖的观点,听在耳里,又觉得似乎都有道理。 战斗越来越激烈,天地变色,大海汹涌,仿佛那一人一妖,要把这天际与海洋都撕裂。 他们的攻速太快,陈阳却是看不清楚,到底谁占据了上风。 但从他们的状态来看,似乎是势均力敌。 而御乘风领悟的意境,陈阳终于是看明白了,居然是星辉意境,却是有借助星辰之力的感觉,威力相当强大。 星辉意境,达到了第五重。 意境分九重,第五重意境,已经是相当了不起。 而且,御乘风手中的那把拂尘,是十二纹天器,是天器之中最顶尖的存在,也是对他战力增幅巨大。 至于冰鳞海王蛇,也不容小觑,虽然他没有修者的手段那么丰富,但却已经能使用不少妖族神通。 尤其是对冰的运用,冰鳞海王蛇达到了极致,可谓是变幻莫测,又威力强横。 他的四只爪子,还有头顶的一对触角,也是令人防不胜防。 一人一妖,打得如火如荼,战斗的范围也是极广阔,从南打到北,又从东打到西,把方圆百里的海域,都搅得是天翻地覆。 陈阳站在浮冰上,就跟看戏似的。 可他只能看见影子闪动,却又看不清楚这场戏。 御乘风和银能,越打越远,最后消失在了陈阳的视线之中,朝着北方而去。 “好可怕的战斗!” 陈阳愣了好一会,这才回过神来,心里不禁暗暗感叹了句。 他朝着海面上看去,只见这片海域表面,已是漂浮满了冰块,挤得密密麻麻,仿佛变成了一片冰川。 这一切,都是刚才的战斗造成。 而一些露出海面的礁石、小型的浮岛,也全都被战斗毁去,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神魄境的战斗,果然是非同一般。 镇定下来,陈阳看向旁边还被冰霜覆盖的任沐,道:“我来帮你。” 刚才看得太入神,他却是把任沐给忘了。 也不等任沐回答,他抓住了任沐的右手,运转真元,传递过去,打算先帮任沐把体表的冰霜融解。 可是,当他触碰到任沐手掌的时候,发现任沐的手掌非常粗糙,摸起来就像一根根藤蔓缠绕在一起似的。 他心里感到奇怪,低头看了眼,任沐戴着手套,看不出端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