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厉害人
想到他母亲的好,他冲动之下就答应了下来。 跟着她们来到这处偏僻的地带时,铁壮的心中开始是拒绝的。 这里环境好是好,但没有一处人烟,到处都感觉阴森森的,没有一丝活气。 在这里带着他母亲定居下来的第二日,巧柔、巧秀带来了一位看上起很有威严地年长一些的女子。 这个女子虽然看似年轻,只有二十多岁左右,但那身上的强大的气压让他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敢。 巧柔巧秀都很尊敬地唤她一声婆婆。 那位婆婆奇怪的是那么年轻还拄着一根拐杖。 他心中有疑问,可他自知自己没有身份说话,在婆婆破人的压力下他心生胆怯,便压下了疑问没敢问。 这位婆婆也是厉害人。 本来他母亲都快咽气了。 婆婆一出手,再让他进来的时候。 他的母亲就睁开了眼睛,但也只能睁开眼睛而已。 心跳也恢复了,人也有呼吸了。 铁壮欣喜若狂。 他真的以为那位厉害的婆婆是救了他母亲。 婆婆走了之后,巧柔巧秀很热情地跟他说,只要他按照她们开的药方和膳食给他母亲服用,他母亲日积月累之下终会好的。 他问什么时候能治好他母亲,巧柔巧秀很含糊地给了他一个不准确的期限。 “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两年,毕竟你母亲的情况比较特殊,她都是要死的人了,我们能将她从鬼门关救过来已经很不错了,就是恢复期要长一点,你要有耐心等待,我们会时常过来看你的。” 听了这话之后,他毕竟是亲眼看到他母亲睁开了眼,也没有任何的怀疑。 可让他独自一人住在这种没有人烟的地方他也是有些怀疑的。 她们救人就救人呗,为什么还要让他住在这种偏僻无人的地方?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他终于知道了原因。 巧柔和巧秀来找他,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让他做的事情。 他母亲从死亡线上被救活,他一直住在这里混吃混喝的也觉得特别地对不住巧柔和巧秀两姐妹,人家帮了他,他却没有为人家做任何事情。 在她们说了需要让他做的事后,他心中才安定了下来。 “你可以留在这里方便照顾你母亲,但不能带你母亲出去,我们这边的空气和环境都比外面要更适合你母亲养病,在这边对她有很大的好处。”巧秀是这样为他解释疑问的。 巧柔点头:“是啊,这只是其一,其二,我们也需要你住在这里为我们办事,大壮哥该不是忘记了答应我们的事情吧?” 铁壮忙不迭地点摆着手:“不会,不会,绝对不会的,虽然我没太多的文化知识,但我也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们帮了我,自然可以要求我为你们做事,这是我们之前的交易,你们说吧,需要我为你们做什么?” 巧柔巧秀对视一眼,都很满意地灿烂一笑。 她们过来的时候手中都挎着两只用白布盖着的小篮子。 将上面的白布掀开,两人都露出了里面小篮子中各式各样的木偶人。 巧柔道:“我们住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也没一点营生的本领,婆婆制作木偶的手工一流,我们姐妹平常也能帮得上一点忙,但是我们时间不够,能否请大壮哥帮我们贩卖这些木偶呢?我们和大壮哥五五分成,大壮哥也能赚上一些生活费。” “你们就让我做这一点小事?”铁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巧秀接着又说了一遍之后,他沉默了,他还以为会让他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结果就是为了让他贩卖木偶? 这理由他听着也貌似有理有据,可又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救命之恩这么大的事情,只做贩卖木偶这么简单的活就能还清了,这么轻松的事情,还有五五分成,他自然是愿意的,可比着别人对他的救命之恩这也太微不足道了吧? 第一次出去这个地方的时候,他为这边的布局惊得一路都觉得有些神情惶惶的。 就像来的时候一样,在巧柔巧秀让他闭着眼睛的一瞬间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来到了另外繁华的世界。 她们是怎么做到的?她们该不会是山精野怪吧? 每当铁柱这样想的时候都会暗骂自己多心。 她们两个这么好的女孩,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怎么可能会是山精野怪呢? 也不想一想现在是什么社会,都讲科学了,那些落后的封建迷信都信不得。 她们可能只是住的地点偏僻一点罢了。 那位婆婆制作的木偶他看了一下,每一个都栩栩如生,制作地非常地精良,他去卖的第一天就被人一哄而抢,除了分成和交税的钱,他自己也能剩下一百多呢。 他高兴坏了。 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每日巧柔巧秀都会过来给他送一定量的木偶,他出去这边去外面世界的时候也是她们两人送出去的,回来的时候倒是简单多了。 她们告诉他只要闭着眼睛从路的尽头那些荆棘中踏过,下一刻就能重新回到这边。 面对婆婆有疑问的时候他不敢问,但面对巧柔巧秀他心中就没有太多的压力。 对于这样神奇的事情他本人是没法接受的,便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为什么会出现这么玄妙的事情?” 巧柔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好笑道:“大壮哥,你还真是太搞笑了,你都没有听说过阵法吗?我们这边为了防止其他人误闯进来设置了这种阵法,除了我们,谁会往满是刺的荆棘上撞起?那不是找死吗?” 巧秀像是看出了他的担心,解释道:“大壮哥,我们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你是不是不相信会有这种神奇的阵法?其实有些事情你觉得没有,它并不一定就是没有,比如说鬼这个问题,有的人很相信,还自称自己遇到过,有些人不管怎么样都不相信,还有一部分半信半疑,我说的阵法也是一样。” 巧柔接着巧秀的话继续道:“大壮哥看过三国演义吗?诸葛亮不就是一个用阵高手吗?诸葛亮的八阵图就非常地出名,只用了几块破石头就将吴国的大奖陆逊给诓进去了,现在很多人不信也只是因为它差不多已经失传,可事实上中国博大精深的传统文化有一部分却是掌握在少部分的手中,我们会布置阵法,也不是多意外吧?“ “你们说得对。”铁壮拍拍自己的头,恍然大悟,心中也暗松了口气。 也为自己的多疑感到愧疚。 三国演义他初中还没辍学那会儿的时候看得可入迷了,上课下课都在马不停蹄地看着,当时还因为上课偷偷地在下面看书差一点就被老师收走。 是啊! 连书上都记载过的,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存在呢?他真是迂腐! 可是当他在这边居住了大概一个月之后,有一次他尝试在没有巧柔巧秀带领下出去独自找出去的出口时,他什么地方都走遍了,却怎么也找不到。 这里就好像是一个囚笼,他只能进来,却不能自己独自出去。 这一点让他有点郁闷。 巧柔巧秀别的地方对他很好,可在这一方面却不告诉他。 他尝试过走过很多的地方寻找出口,也并不是什么没有一点成效。 他发觉这边的面积非常大,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一次外出卖木偶的路上,他偶然发现一个曾经买过他两次木偶的男人脸色发青,神情极度疲惫,像是生了重病似的。 突然间就昏倒在了路边,他路过时帮忙拨打了报警和急救电话,男人的身边没有其他人,他就跟随着男人一起去了医院,见证了那次的完整事件。 这件事情出了之后,他内心有点不安,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他还精力充沛,龙精虎壮的,怎么短短的时间之内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后来连续的几次买过他木偶的人出事之后,他就再也不能为巧柔巧秀她们用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洗白了。 那些木偶是有问题的,谁买就谁就倒霉。 给他送来木偶的巧柔巧秀说不定也不是人。
那么她们是什么? 铁壮自己不敢往深处去想。 直到有一次他在寻找出去的出口时在一个湖边看到了几个和巧柔巧秀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子跳入了湖中洗澡。 她们在跳入湖中的时候嬉戏打闹了一会儿之后齐齐都变成了木偶人。 但她们和普通的木偶人的不同之处是她们是活的,她们虽然是木偶的外表,却可以像一个人那样自由活动,可以哭,可以笑。 他当时瞬间就感觉如被雷轰顶了。 她们不是人啊! 这么漂亮的女子是木偶变成的。 巧秀巧柔是不是也是如此? 她们都是一样的漂亮,一样地妙龄女子,一样地在这处深山野林中生活的人,应该也不会例外吧? 等几个木偶人变成人走了之后,他久久的坐在地上也没有动弹,眼睛睁得老大,眼中的恐惧可以清晰地看得出来。 他是害怕的,可害怕之后他想的更多的是他母亲。 他母亲只有在这边修养才能恢复健康的身体。 为了他母亲,他决定先忍下来,等到他母亲病好了之后,他再想办法带她逃离这个地方。 出乎意外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母亲却慢慢地开始衰老起来。 从四十多岁的模样一点一点地变老。 脸上的皱纹每天都在增加,她的白发也逐渐地变多,从四十多变成五十多,再变成六十多。 他开始害怕了。 巧柔巧秀给他的解释是:“婆婆说了伯母毕竟是从生死关上救回来来的,救回来之后有一些后遗症也是有可能的,但她身体只要没事就成,等她恢复之后可以再慢慢地调养过来。” 慢慢地调养过来?从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经过调养之后变成四十多岁的样子?铁壮在对巧柔巧秀产生怀疑之后就不再怎么相信她们了。 对她们这种在过去他可能会相信的说辞在现在他的内心是很不相信的。 但他知道她们不会轻易地放他离开,他的母亲也需要她们的帮助,他还不能与她们撕破脸皮。 在唐芝芊几人没有到来之前,他还怀着一丝他母亲可以好起来的念头,也是这个念头让他支撑着在这些可能全是木偶人的世界里活下去。 在这段时间之内,他没有放弃找出路的想法。 看到唐芝芊和安弈秋时,他看一眼就知道这两人不是木偶人,一是他从未见过他们,二是对于木偶人,你见过一个可能没太多的感觉,但你见多了,就会发她们虽然长得很像是人,还是有一点不同的,不过大部分都是要靠感觉。 她们的身上有一种迷惑人的香气。 这种香气可以让控制异性的思想,让他们为自己神魂颠倒。 香气是木偶人独有的一种特征。 但是唐芝芊的身上并没有这种独特的香气。 三是木偶人他见过的都是女的,男的他从未见到过,当然这一点要除去他这个外来者。 据巧柔巧秀来说,她们这边除了她们带领过来的人从未有外来人闯入过来说,可以让他放心在这边居住,不会有任何的外来人打扰他。 唐芝芊和安弈秋两个外来者在三更半夜能够闯入这里找到他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他因为卖木偶不知道让多少人丧失了性命,唐芝芊两人说不定就是找到证据捉拿他归案的。 这也是他在看到两人受惊回到屋内想清楚的。 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开,铁壮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来到这边的过程大概就是这样了,也幸得我遇上了你们,不然……不然……” 不然后面的话他再也说不出来了。 印刻在脑海中不时出现地他看到他母亲的魂魄在充满蛊虫残缺的身体中痛苦地境况时,他捂住脸,眼中一滴泪顺着面颊混杂着血水掉落下来。 唐芝芊三人听了他断断续续地讲起他的经历之后,都没有主动地开口说话,很尽责地做一个称职的听众静静地听着他的故事,他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