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隐秘
李子昂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难过了多久,她在想,如果当初自己不下山的话,是不是桃老就不会死? 当她情绪慢慢稳定了之后,她僵硬着站起身,颤抖着将桃老扶进里面的冰床上。 李子昂面色冷肃的看着桃老,桃老这伤在胸口,是致命伤,他在受伤后却拼命的走到这石室里,桃老为什么要这么做,这里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还有,杀害桃老的人是谁,为什么要杀桃老,难道桃老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这些事如同一个大问号盘旋在李子昂的心头。 李子昂对着桃老磕了三个响头,正要起身时,李子昂发现桃老的手是紧握着的,待李子昂掰开桃老的手,发现桃老的手里竟是紧紧的攥着一把钥匙。 这是哪里的钥匙? 李子昂呆呆的看着手里的钥匙,这石室不大,只有一张玄冰床,和一个书案。这钥匙是不是说明这石室另有洞天。 李子昂在这石室里看了一圈,果然发现在一副山水画的后面有一个钥匙孔,李子昂将钥匙插进去轻转一圈,就听得机关转动的声音,眼前竟是开了一个可以容一人进出的小门。 李子昂走进小门,发现里面又是一个不大的石室。 石室两侧是摆满书籍的格子柜,中间是一个石案。 李子昂走到石案前,发现上面放着一封信。 李子昂缓缓翻开,这信却让她越看越震惊。 “子昂,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我多么希望你永远都看不到这封信,永远不知道这石室里面的事。永远无忧无虑快乐的活着,真相是残酷的,我不希望你活在仇恨的阴影里。但是无论我怎么做,有些事是早已注定好了的,你不要太难过,我早已知道我命中有此一劫。事情的真相就是一把双刃剑,虽我早已预料到自己的结果,却是看不见你的。你的未来会随着你做的每一个决定而改变,但是不论你做什么决定,你都要切记,不可杀戮太重。否则的话将不得善终。子昂,你要记得你永远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徒弟,希望你一切都好,好自为之。” 一滴泪滴落在信上,李子昂颤抖着手看完这封信,却迟迟没有缓过神来。 李子昂默默走到书架前,翻看起书架上的书,一页一页仔细的看着,慢慢的脸上的表情是呆愣,而后是震惊,然后变成了愤怒,最后李子昂收起所有的情绪,归于平静。 … 李子昂放下书,走到石案后见石案后面山墙内有一个凹槽,槽内摆着一把及其古朴的剑,桃老说,这把剑是她爹生前用的那把。 李子昂拿起剑细细的摩挲着,脸上浮现嗜血般的残忍,如果这些都是真的的话,那么,以后的事就有意思了。 李子昂起身走出石室,关上机关,走到桃老面前跪下道:“桃老,不论以后结果如何,这都是我自己选择的道。”复而又磕了三个响头。 现在的李子昂在经历了桃老的死和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心境已是大不一样了。 如果说以前的李子昂是一张白纸,那么现在的李子昂便是那被鲜血和仇恨染红的白纸。你明知道它被鲜血染红却看不出那妖艳的红。 如果一个人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那么是真的会让人瞬间成长起来的。 … 李子昂出了瀑布,回到屋前,看着这个她和桃老生活了十几年的房子就这样被烧的七零八落了,李子昂握紧了手里的剑。 “君既诛我命,我必诛君心。” 李子昂转身离开了这个桃花谷,这个给了她童年的十万大山。 … 李子昂下了山,并没有去戊城,而是一路南下,去了卫国与游牧民族阿吉那接壤的边境西凉城。 西凉城原是气候温润的景色怡人,人口颇多的城镇,但就因气候适宜物产丰富,令阿吉那部落垂涎不已,使得这些年战乱不止。 令这原本繁荣富饶的西凉城变成了如今这硝烟与战争的聚集地。 李子昂来到西凉城,在荒郊逗留了一日后便向那军营而去,路上寻了一处茶棚,茶棚是一个老者与一个年轻的女子在打理,那女子虽穿着破旧但长得却是眉眼亲人。待人接客具是热情和善。 李子昂随意要了些饼子茶水就吃了起来,茶棚老者看李子昂看着那女人,便道:“那是小老儿的儿媳,小兄弟一个人来的?” 李子昂听得此话收回目光,微微点了点头。 “唉~咱们这西凉城原来可不是这样的,以前别提多繁华了,这几年战乱不止,你看这城内,连一个像样的客栈都没有了,死的死走的走,只有我这小老儿舍不得这故土,在这做些提命的小生意,小兄弟你一个人来此可得多加小心,越是乱的地方人命就越是不值钱啊。”
那老者说完话叹气的走了,李子昂看着那老者有些佝偻的背影心内五味杂陈,如果可以谁又想离开故土呢? 李子昂正想着,旁边桌的人便吵嚷了起来。 李子昂一看,原是这茶棚的老者的儿媳被三个山野大汉围住纠缠。 “我说秦老头,你那短命的儿子早就不在了,你说你留着这如画似玉的小媳妇干啥,不如跟了我们兄弟,保证比和你在这破茶棚过得好。”那大汉说完还猥琐的摸了下那女子的手,然后又目光不善的道:“怎么样啊,小娘子?” 那女子满脸慌张,急忙抽回手,躲回茶棚后面。 那大汉见此啐了一口道:“秦老,今天我们哥仨来这儿就是要带秦小娘子走,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那秦老怒道:“反了你们,光天化日还想明抢不成?” 那大汉一脚将秦老踹倒在地道:“告诉你,爷爷我今儿个就抢了!兄弟们,动手!” 另外两个大汉听得此话正欲向那茶棚后去,只听得,哎呀一声,只见那两个大汉的大腿上各插了根筷子,那筷子穿透皮rou鲜血直流。 那两个大汉直疼的地上打滚。另一个大汉见此即刻蹦起来了怒道:“是谁?是谁多管闲事?” 说完便向四周看去,可这茶棚里除了地上的老者和地上翻滚的两个兄弟外,只有一个身子瘦弱的少年在那自顾自的嚼着饼子。 “是你?!”那大汉见再无别人,便回首抄起桌子向李子昂怒砸去。 李子昂一个转身避开了桌子,却见还未吃完的饼子被砸碎了一地,李子昂看着那碎了一地的饼子皱着眉头,一脸惋惜的道:“好不容易吃上点热乎饭,可惜了这饼子,即如此就拿你的命赔吧。” 李子昂说这话不假,天知道她这段时间过得什么日子。 那大汉听得此话更是暴怒,挥着拳头就向李子昂冲来,李子昂也不躲,随手拿起一根筷子,直取要害,竟分毫不差的插入那大汉的心脏。 那大汉瞪着眼睛,到死那一刻也没有想到,那瘦弱的少年仅仅一根筷子就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