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放她走
在李沉鱼这边做不通思想工作,祁景尧只能转过头去找祁景逸,因为她知道,根据白若雪的脾气,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她会抗争到底。所以她也不想通过砸门的方法来进入房间,这样只能将事情弄得更糟。 跟李沉鱼那边的情况一样,祁景逸这里也是不管祁景尧说什么,他始终是一言不发,最后祁景尧气极了,只愤声道:“你是不是眼看着她死你才甘心啊?” 终于,祁景逸在听到这个“死”字之后有了一丝反应,白若雪当初死的时候的场景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猛然起身,快速朝门外跑去。 李沉鱼一直在哭,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伤心过,小时候被父母抛弃,因为那时候还在襁褓中,所以不懂,也就不会伤心,长大了更加是没有一个会让她伤心的人出现,而现在,她遇上了,原来一个人之所以会伤心,而是因为她在乎,越是在乎,就越是容易受伤。 祁景逸来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并没有敲门,管家拿着房门备用钥匙站在一旁,似乎是在等他。 接过管家手里的钥匙,祁景逸想也没想就将房门一把拧开,放眼望去,却没有看到李沉鱼的身影,直到他的视线落在被他忽略的房门边上,看到李沉鱼瘦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微微颤抖着,脚下的地毯已经被她的血染红,场面触目惊心。 弯腰,他想将她抱起来,可是手刚刚碰到她的身体,却感受到她身体猛烈一震,然后往后缩了缩。 眉头微微一拧,他继续伸手去抱她,可是,她却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躲得更远:“别碰我……” “你……”刚刚消退下去的怒意再次蔓延到头顶,他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一点道:“别动,我抱你去上药。” “不要……你走开……走开……”李沉鱼拼命的摇头,避他如蛇蝎。 看到她惊恐的眸子,他突然不知为何,心中竟像是被什么东西一扯,有一种深刻的痛楚让他几乎要窒息。 转身,他对站在门口的管家道:“让医生把烫伤膏以及消毒药水跟纱布送上来。” 管家闻言,立刻转身下楼去了。 不过两分钟,管家拧着一个急救箱走到了房间门口,祁景逸接过医药箱,然后将房门“嘭”的一声关上,把房间内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将手中的医药箱放在床边的地上,他走到她面前,弯腰不容她反抗的将她抱了起来。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你这个魔鬼,坏蛋……放开我……”李沉鱼拼命的挣扎,但是却奈何力气太小,身体被他牢牢的抱在怀中,无法动弹。 将她抱到床边坐下,他在她面前蹲下。 “告诉我,要怎样你才肯上药?”温柔的凝视着她,现在的他,表情是那么的无害,那么的让人心动。英俊逼人的外表,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和微微上翘的嘴角。她曾经那样的迷恋着这张脸,可如今…… “我要离婚。”是的,离婚,她只能这样才能继续生存在这个世界。这对他来说,也是最好的办法。她想,之前他的计划便是在大选之后用离婚的方式给她自由吧,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相安无事的在不同的地方生存,而且也不会有人怀疑白若雪的去向。 “离婚?”他身体微微一颤,凝视她的眼神闪过一丝她看不明白的情绪,是受伤么?怎么可能,一定是她眼花了。 “是的,原本你就是打算大选之后用这样的方法让我消失在大众的视线中的不是吗?”她眼中含着泪花,声音有些颤抖。 “就……那么爱他么?”他闻言,双眸稍稍低垂,长长的睫毛有轻微的颤动,手轻轻将一旁的医药箱打开。 “什么?”李沉鱼一时间没有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转念一想,就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了,原来,他以为她之所以这么急着想要离开他,是因为爱上了祁景澈啊。好吧,这样也好,只要能离开,不管怎么样的方法都不重要,不是么?
“是,我爱他,所以,我一刻都不想当你的总统夫人了。”她倔强的昂着头,不敢让自己眼眶中蓄满的泪水流出来,今天她必须跟他有一个了解。 “好,我答应你。”终于,他在听到她的答案之后表情一滞,最后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动作温柔的为她的双脚消毒,涂药。 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只可惜,这温柔来得太晚,她还不能慢慢体会,便要结束了。 细心的替她包扎好伤口,他又将她抱到床中央,掀开被子,将她放下,跟着又替她掖好被子,然后沉声道:“你好好休息吧,等你的脚好了,便可以离开了。” 说完,他转身朝门外走去,在他将房门带上的那一瞬间,她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眼泪夺眶而出。 ………… 李沉鱼在床上足足躺了五天,直到脚底的伤口跟脚背的烫伤好得差不多了才下床走动。这一段时间祁煜除了偶尔在房间门口偷偷看一眼她,基本很少出现在她面前。 她知道,肯定是祁景逸放话下去了,不让祁煜再跟她有过多的接触了。 五天后的一个晚上,李沉鱼被管家叫到了书房内。 祁景逸此时背对着她站在窗户口,他一身浅灰色的针织衫下套着一条毛料的休闲裤,看上去身姿挺拔,休闲而恣意。 管家退出房间的时候顺便将房门给带上了。 “桌子上的纸袋里有一份文件,是白若雪名下的所有财产,现在这些都属于你了。”他的声音透过有些冷清的空气传到她的耳朵里,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我……我不需要这些……”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给她这么多,她以为他能让她平安的离开总统府就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难道你想回到从前那种满大街四处碰壁找工作的生活中去?”他没有回头,声音带着一丝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