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不能说的秘密
“那又如何？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母亲！只要是我的母亲，我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永生永世都被禁锢在棺材内，不见天日！” 方嬷嬷的话让叶初瑶很生气。 要不是还尚存理智，她早就一巴掌挥过去了。 从小她就没有母亲陪伴。 现下母亲终于回到了身边，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母亲！ 见向来冷静自持的叶初瑶被自己几句话就给挑动情绪来，方嬷嬷不仅没有因此收敛，反而满是欣慰的笑起来，意味深长的说道：“大小姐的拳拳护母之心，夫人要是有知的话，也算安慰了，也不枉费她为您付出了所有。” 她这话的意思是…… 叶初瑶目光微闪，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敛了敛神色，把所有情绪都压在心底。 没一会儿，她又恢复了往日里从容镇定的模样，开门见山的说道：“方嬷嬷，我说过不喜欢说话绕弯子，你有话直言就是，何必东漏一句，西漏一句的，却不把话给挑明？若是你想以此要挟，讲什么条件的话，你也不必煞费苦心的遮遮掩掩，大可大方说来就是！” 未完，还许下承诺道：“只要在我叶初瑶能力范围内的，必定拼尽全力为你办到！” 方嬷嬷却丝毫没有动心的样子，反而还说道：“大小姐说这话可是折煞老奴，也冤枉老奴了！老奴之所以不把话说全，全因当年夫人有过嘱托，不可把陈年往事告知大小姐，让大小姐烦忧，只要大小姐能够安好，夫人不管为您付出多少，也是值了。” “折煞？嬷嬷分明是倚老卖老，在故弄玄虚！”一旁的陆温毫不客气的抨击道。 方嬷嬷也不生气，只是无奈的说道：“表少爷要这么认为，老奴也没办法。” 又屈膝向叶初瑶行礼，带着满满的歉意，再道：“大小姐，夫人临终所托，老奴不敢不从，还请大小姐能够谅解！也请大小姐珍惜眼前，好好生活，万万不可辜负夫人为您的付出。” 最后一句话，方嬷嬷的话大有深意。 或许就跟她所猜测的一样，她能够再生真跟她的母亲有关。 只是奈何方嬷嬷无论如何也不松口…… 叶初瑶下意识地咬紧了嘴唇。 她想起了柳姨娘身上有余毒的事。 之前她让七色阁专门收集情报的分堂去调查母亲，只是一直没有进展性的突破，怎么也调查不出她母亲曾对柳姨娘下过暗手的蛛丝马迹。 而从柳姨娘那里，也查不出她何时何地被人下了毒。 如果不是有柳姨娘身上的余毒在，叶初瑶都要认为柳姨娘从未被人下过毒了。 谜团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冒出来。 明明答案就在眼前，方嬷嬷却跟河蚌般不肯开口。 叶初瑶只好采用徐徐图之的法子，慢慢的从方嬷嬷的嘴里挖出一星半点来，然后自己再慢慢拼凑出真相来。 还未等她想好怎么挖，方嬷嬷先说话了。 她道：“大小姐，能否让老奴把夫人带走？” “不行！”叶初瑶想也没想的就否决了。 好不容易跟母亲团聚，她决不能让任何人把母亲从她的身边带走！ 方嬷嬷耐心的解释说道：“您刚才也经历了夫人发狂的样子，留在身边终究危险。” 小女孩的危险，陆温再清楚不过了。 想要劝说叶初瑶一二，可看她坚定的样子，就知道不会同意的。 于是乎，采用迂回的手段，问方嬷嬷道：“你想把大舅母带哪儿去？又怎么安置大舅母？” 一听这话，方嬷嬷就知道陆温也是赞同她把成为小女孩模样的沈莹蓉带走的。 因此，她尽可能的把会发生的危险一一罗列出来，说道：“因为夫人现在已经成了活死人，所以她这具身体内是没有三魂七魄存在的，就跟死尸差不到哪儿去，生人与之接触太多的话，会染上尸毒。再者，别看夫人现在已经被老奴制住了，可随时会再次发狂起来。” “到时候，相府人多嘴杂，能瞒得了今天，明天呢？” “不如把夫人弄出相府，安置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由专人看着夫人。大小姐要是想夫人了，也可以出去看望夫人，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叶初瑶犹豫了。 她知道方嬷嬷所说的也不无道理。 母亲如若不发狂的话，也就罢了，总会混过去的。可一旦跟刚才那般发作起来的话，一次两次的还能瞒得住，可时间长了，未必次次都可以密不透风。 不过，她不打算把母亲交给方嬷嬷来安置。 谁知道她会不会从此带着母亲消失？ 对于方嬷嬷不把母亲的事情吐露出来，叶初瑶始终耿耿于怀。 是以，她对方嬷嬷说道：“我不会把母亲留在身边，但是也不能让嬷嬷你带走！” “大小姐！” 方嬷嬷没想到说了半天的话，喉咙都说干了，原以为叶初瑶会松口，结果…… 对此，陆温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只要不威胁到叶初瑶的生命，无论她做什么，他都支持。 方嬷嬷也知道叶初瑶主意已定，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动摇，只得告诉她些要注意的事项，道：“那大小姐得尽快送夫人出府，越快越好！安置夫人的地方最好是暗室一类，万万不可让夫人照到月光，如若照到月光，夫人身上的尸毒会比平时更强烈。” 说着，还手把手的教叶初瑶如何制住发狂的沈莹蓉。 叶初瑶认真的学了。 在把叶初瑶教会，准备回梧桐院的时候，方嬷嬷提醒她道：“大夫人的坏水已经收集差不多了，估计会在此次百花宴结束，宫里下旨赐婚的时候动手，大小姐要万事小心！多加防备才是！” 没有说大夫人在收集坏水，而是说收集差不多了，看来方嬷嬷是知道她在梧桐院安插人手的事了。不过，以方嬷嬷这般不声不响的潜伏在大夫人身边多年，没被人发现蛛丝马迹，知道她安插了人也不稀奇。 就是…… 知道方嬷嬷不会跟她透露任何事情，叶初瑶可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忠于谁？” 如叶初瑶所猜测的这般，方嬷嬷没有回答。 不过，在离开之前，她朝沈莹蓉行了跪拜大礼，然后才走出了屋子。 见此，叶初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