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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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骄阳并不认为那样风声传出去,有任何偶然的可能。8ww=w-.= 皇后那时候或许还没能完全控制整个后宫,但是,朝阳宫的的两个宫女,一定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你可知道皇后中了什么毒?”骄阳问道。 “我是出了朝阳宫才确信皇后中毒了的,那支银针不仅仅是黑,还泛着一种诡异的绿光,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那种毒,也无从推测。只是从皇后那几日的症状上,能推断出一些草药,但是想要彻底解除,根本没可能。” 如此可见,散播那些谣言的,显然跟下毒的是同一人,她最知道皇后必死无疑。 “皇后后来见过你吗,她知道自己中毒吗?” “皇后没见过我,中毒的事情她应该知道,若非如此,她也没有必要杀我,更没必要牵连那么多人。” 寂岸修行了一生,终究还有太多看不破,或者说,她从来都没不曾看破过。 她的眼中恨意昭然,“我回到庵堂之后,一直惴惴不安,然而事涉皇室辛秘,我绝没有那个胆量乱说,但是没过多久,就传出皇后死而复生的消息,我现开始有人跟踪我。白鹤观的一位师兄曾经跟我师父学过几天医术,我躲到他那里也是为了让他帮忙参详一下皇后所中之毒,然而,师兄只看了一眼之后就马上安排人把我送走,嘱咐我永远都不要回京。” “看来,你那个师兄是知道了些什么的。” 寂岸自然比骄阳更了解自己身边的人,她当时就明白的。 “玄诚师兄不让我问,他说什么都不知道会活的长久一些。”寂岸连连冷笑,眼泪都快下来了,“的确是我活的最长久,我前脚走后脚就起了大火,三百多道士,一个都没跑出来。” 三百条人命,背在谁身上都非常沉重。寂岸或许十几年都不曾安眠,提起过往是又哭又笑。 等她哭的差不多了,骄阳便问道,“你想过报仇吗?” “我拿什么报仇?”寂岸问道。“即便把这些事情都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 她没说什么立地成佛之类的话,显然对仇恨还是很执着的,即便是日日诵经,也没有消弭多少。 “我可以帮你。” 寂岸显然是不信她的。雅﹎>>文吧>>w-w=w-.-“翌城公主自己都被配到突厥来了,你拿什么帮我,况且,她现在是一代贤后了,凭这点捕风捉影的事情,根本就搬不倒她!” “我凭什么你不用cao心,你只需要配合我就够了。” 寂岸的心中,信仰和仇恨在不停的交战。 “人活在这世上,一辈子所求不就是问心无愧?不管是佛法还是道法,如果都不能洗掉你心中的愧疚。那为何,不试试血债血偿?” 李骄阳的声音像是一种蛊惑,奔向她似乎就能得到解脱,寂岸纵然自幼修行,却几乎也无法抵御那种诱惑。 不过,她终究是朝着清静无为努力了十几年,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 骄阳看到供桌上的香炉已经不再冒烟,便起身开了盖子,重新捻了块香投了进去,“日日焚香。真的能够静心祥和吗?师太这幅样子,将来可以到佛祖身边吗?” 寂岸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她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资格去到佛祖身边? 她做尼姑的时候醉心名利。高门大户之间曲意逢迎,所以她后来才有机会去给太后讲经,结识那些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后来,她又抛弃了佛祖,做了女道士,不管是何初衷。终究不再是佛门弟子。 她这一生,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我这一生最后悔的,就是追逐名利,汲汲以求、蝇营狗苟。身为出家人却违背了佛祖的教导,这些都是我应受的惩罚。” 骄阳背对着她,拨弄着香炉里的灰烬,她冷冷说道,“你是否有罪,应该由佛祖判断,皇后没有权利惩罚任何人。我若是你,纵下阿鼻地狱,也要让皇后付出代价。” “可是你不是我,为何要关心这些事情?”寂岸问道,“为了让贵妃入主朝阳,还是为了晋王能荣登大宝?” “都不是。”骄阳转过头来笑道,“只为了活下去而已。” 寂岸并不相信她说的话,但是她们仍然可以有共同的目的,“公主有什么打算?” 那得是回京以后的事了,骄阳暂时还不能说,“师太跟着我就是了,总有一天让你得偿所愿。” “你让我离开这里?” “不离开还能怎么办?”骄阳问道,“和亲不过是权宜之计,楚王早晚会挥师北上,你觉得,有可能会不被皇后现吗?” 寂岸躲了皇后一辈子了,终于就要到了无处躲藏的地步,“楚王!” “师太认识她?” “不,我只是认识楚王妃,也认得楚王妃的哥哥。8>w-ww=.-ya·w=e=n-8=.·co-m” “右威卫上将军?” “是。”寂岸脸色阴沉,“就是钟赞带人火烧白鹤观。” 虽然明知道是皇后派人做的,但是,如此明确的嫌疑人,还是令骄阳感到震惊,“你是如何得知的?” “起火的时候,送我离开的人回去查看过。”寂岸显然知道骄阳想要问什么,赶紧说道,“他只认出了钟赞的声音,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他送我到突厥以后,就消失了,四海云游,我从来没有在见过他。” “他叫什么?” 到了这一步,寂岸也没什么可掩饰的了,“道号玄默,俗家姓廖。” 骄阳转头,玢玉略微颔,她虽然已经快要吓死了,但是该做的事情不会忘记。 “五天之后銮驾就会启程前往石城,请师太跟我一起动身,至于这里其他的道姑,给些银子遣散了吧。” “她们虽有不是,却也都是些受苦之人,若是回到中原,只怕还有可能因我而受牵连,不如,麻烦公主送他们到月氏去谋生吧。” “月氏?” 骄阳觉得耳熟的很。寂岸却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说到,“月氏在西域诸国中,最受教化。而且物阜民丰,生活也很是安乐,对外来人和外来的女人,也都还算友善。我这里的人没有太多的生存能力,只有月氏才能好好活下去。” 骄阳对月氏并没有不好的印象。她只是想起了杨成,没有他的帮忙,恐怕那一路没那么顺利,或许,这些不讨人喜欢却也没什么打过的道姑,而已托付给他。 “回去叫何家兄弟,看看能不能找到杨成,若是恰好能见着,请他帮忙安置一下,若是找不到。就让他们俩在月氏想想办法,务必要妥善安置。” “是,我记下了。” 李骄阳想了好几天,也没明白到底是谁暗算了皇后,她在脑子里把所有的嫔妃都过了一遍,并没有现特别可疑的人。 或许,皇后早把那人解决了? “玢玉!” 玢玉正在叠被铺床,听见公主突然还吓了一跳,“殿下怎么了?” 骄阳这才现自己反应过激了,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就是想问问,十几年除了贵妃,还有哪位特别受宠,近些年都没有在提过的。” “特别受宠的肯定是没有。从贵妃嫁给圣人的那一天起,就再没有谁能跟贵妃比恩宠。” “那,十二三年前过世的嫔妃,有没有听宫人议论过?” 玢玉摇了摇头,“奴婢那时候也还小,听过也忘了。再大一点了,宫里的规矩就一日严过一日了,没什么人敢乱嚼舌头的。”
这都是皇后的本事,生气也没用。而她自己对后宫的事情又不太留心,确实是没什么头绪。 “六殿下的生母,大概殁了十几年了吧?”玢玉突然想起。 六皇子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骄阳都想不起他生母的性命位份,“这回事儿或许问问贵妃还能知道。” “要不,殿下给贵妃写封信。” “还是算了吧,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贵妃此刻应付太后就够为难,别让她在多想。你悄悄给展音写封信,让她在宫里打听打听。” “殿下是想找出给皇后下毒的那个人?”玢玉问道。 “恩。” “奴婢倒觉得,那些陈年旧事翻出来也没用,只要圣人肯信,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才能让圣人相信,就凭寂岸师太几句话是肯定不够。” “那位玄默道长,奴婢已经派人去找了。” 骄阳仍有忧色,“茫茫人海,他若是刻意隐藏想找可是不容易。” “殿下洪福齐天,实在不必焦虑,那妙法神尼失踪十几年了,还不是让殿下给找见了?” 找到妙法神尼,多少是有那么几分运气的,自从自云岚的口中知道了皇后的事情,她就派人四处寻找,可是,一直也都没什么消息,此番真的误打误撞。 “人不能总靠运气,去让展音jiejie留心打探一下。” “是,奴婢这就去通知沈郎将。”玢玉刚要出去,却突然回头说道,“奴婢到觉得,不管是找人还是打听事儿,都是左都卫最擅长的。” “左都卫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欠的。” 玢玉笑的有些促狭,“奴婢倒觉得周大督统对殿下可是不计较什么人情的。” “你这死丫头,还不去做事。”骄阳笑骂道。 骄阳从来都不觉得周延做事会有任何私情的考量,即便是有,她也很清楚绝对不是因为她。那个人,就像是没有任何情感的机器,按部就班,从不出错。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人,在左都卫的刑堂里,自己的地盘上,差点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你给我老实点!”他对那个堪称绝色的少年吼道。 少年并不在意他的态度,仍然把自己大半的分量挂在他的背上,他在周延的耳边低声的说道,“我送你这么份大礼,就不打算回报我吗?” 这少年正是离火堂堂主阮慕阳,胆比天大,堂而皇之的进了都城,还摸进了左都卫的刑堂。 “你是给我送来了一份天大的麻烦。”周延冷着脸说道。 “那你可以拒绝的呀!” 周延已经不想提醒他那些前因后果了,因为说了也没用。 “圣人要在他身上找到废太子的下落,能用的办法我都用了,但是他死也不开口,你有什么办法?” “如果有一天,有人抓了我逼问你的下落,你觉得我会说吗?” 周延刚想反唇相讥,然而看见认真的脸,竟什么也没说出来。 “燕王已经不能再受刑了,我还得另想办法,你先去我家吧,这段时间自己玩。” 阮慕阳没有打算听从周延的安排,“你叫他燕王?” 周延神色不变,淡淡说道,“不管怎么说,他都先皇嫡子。” “不怕别人说你谋反啊?” “这是左都卫。” “你还是真是怪,不管心存了多少善意,下手的时候却毫不手软,这世上还有没有谁能让你正常点?” 或许吧,周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