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相逢之前的命运悲歌
“可这深宫之中，就是从来都容不下秘密的，这件事仍是在宫女太监口中悄悄的传遍了整个皇宫，到最后，皇后，嫔妃，人尽皆知，就连父皇耳中也陆续听到一些流言，父皇大怒，捉了几个散播传言的奴仆，斩了脑袋，并且下旨，从此以后玉淑妃这个人再不准提，怜玉斋也再不准任何人靠近，这件事情若是再有人议论，杀无赦。” 慕锦玄说到这里，深深地看他。“现在你总该知道了，为什么这两名宫女就算是说谎，也不敢承认自己听到的那琴声。” 洛凝震动到呆坐着，心里又惊又涩，却连自己也整理不清，不知怎地他就想起了自己在安阳阁初见皇上时，它最后站在窗边那落寞的眼神，以前她百思不解，现在却是突然懂了，想来他定是忽然想到了自己年轻时与玉淑妃的美好时光吧。 她忍不住的又想起了玉淑妃，难怪，她会有那样麻木，那样茫然，任何一个女子若是失去了毕生的爱，失去所有的亲人，孤零零的在这深宫渡过痛苦的十几年，想必也会如她一样寂寞到绝望，怨恨的疯狂，此刻，她再也没有了恐惧。 反而对这个美丽去凄苦的女人悄然泛起的同情，她的爱也是真挚而执着的吧，至少，她可以为了保护爱着的那个男人，甘愿抛弃一切。 可是…… 他猛然抬起头。“可是，我分明在竹林外见过一个黑影，那又是什么？” 慕锦玄笑了。“那黑影吧，连我也不的不说，恐怕是你惊吓过度产生的幻觉。.pbx.m” “幻觉吗？”他皱眉，细细回忆，果然有些模糊，没那么真切了。 慕锦玄见他神思不定，猛地将她拉进怀里，笑着抚摸着她细软的头发。“好了，我讲了这样一个惊心动魄的秘密给你，你拿什么报答给我呢？” “报答？”洛凝从他怀里抬起头，仰着粉脸看他。 他伸出两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两件事，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哪两件？”她歪着头问。 “第一，不准胡思乱想，父皇父皇的爱情，我们有我们的爱情，我不是父皇，你也不是玉淑妃，我们的爱情故事里没有悲剧和猜疑，只有白头到老。” 他感动了，轻声问。“第二件呢？” 他看看她，笑着把她拥紧。“第二，我要你从今天起，把自己养得娇艳芬芳，十天后父皇寿宴，我要的妻子，是这满园百中最美的一支。” 她羞涩的看着他，扎到他怀里，弯弯勾起了嘴角。 十天后，皇上的寿宴转眼就到了，那天，整个皇宫都充满了热闹与喧嚣，龙椅端正的摆在御园里，皇上做的威严，皇后，嫔妃，皇子，公主，文武百官……密密麻麻的坐在皇上后面。 桌上摆满了各色点心瓜果，雨夜琼浆，还有各地为皇上贺寿进贡而来的贺礼，溪洛池旁搭起的戏台，台上，歌舞杂耍轮番上阵，皇上心情极好，每有一个节目结束便大声喊好，满场内掌声雷动，宾主尽欢，山呼万岁之声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 洛凝坐在慕锦玄的旁边。被溅的场面震慑住了，更加切身地体会到了皇室的至高无上，欣赏表演之余，忍不住悄悄的打量各位皇亲重臣，在众人中逐一挑选自己熟悉的面孔，皇后娘娘坐在皇上身边，高贵端庄，不可方物，陈贵妃坐在他身侧，仍是苍白柔弱却带着笑，在旁边的几位妃子中，她只认得几位，其余的，便只是面熟。 在往这边，便是诸位皇子，虽然同是一父所生，气质却是千差万别，有的气宇轩昂，一表人才，有的却目光呆滞，神情猥琐，她摇摇头，庆幸自己嫁对是慕锦玄，要是嫁的是一为不学无术的皇子，一生不知该如何凄苦。 诸位大臣之中，她看了半天，只认得两位，一位是成大人，一位是卢太医。 认识卢太医，还是几天之前，那天在马厩上从琉璃身上跌下来，当时不觉得疼痛，第二天起**之后，才感到尾骨处又着有疼竟然直不起腰来，慕锦玄挂念他的伤势，人参与书院脱不开身，就差人请了名医，来给她诊治，来的那个人便是这卢太医，那是一位极其慈祥的老人，幽默风趣，医术精湛，谈笑间，隔着被用力按，顿时疼痛全消，洛凝又是惊讶，又是佩服，见他与自己外公年纪相当，更是倍感亲切，忍不住多聊了几句，最后，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他一个问题。“若是有人，虽无残疾人却从来不曾开口讲话，有没有可能……一生便这样哑了？” 卢太医的回答让他绝望，他说。“如果年纪还小，还不会有什么问题，若是已经超过了12岁，那么恐怕从此也再也不能学会说话了。” 卢太医走后，她想着苏砚用心学话的样子，悲伤的落下泪来。 如今皇上寿宴，远远的看着卢太医慈祥的笑容，她心里忽然觉得好奇，便悄悄地问慕锦玄：“太医只是一名医官，品级不高，为何能出席这样隆重的场合？” 慕锦玄解释说。“卢太医他是一个特例，卢家是医学世家世世代代都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神医，十几年前，父皇去江南微服私访，谁知路上身份暴露，遭到了反贼暗算，身中剧毒，无药可解，恰巧被卢太医云游四方的父亲遇到，她虽然是名郎中却深明大义，知道面前的是皇上，便拼死为他吸出身上的毒汁，自己却毒发身亡了，父皇回朝后感念卢家恩德，追封忠义侯，卢家从此世代在宫中供职虽然不过是太医，却可官居一品，地位非凡。” 洛凝更是奇怪。“那为何不直接封个高官呢，如今这样做这一品太医，岂不是坏了规矩？” 慕锦玄笑的。“有些长进，竟然也知道这不合礼法。” 被他这么一打趣，她倒也没有觉得多么害羞，抿嘴一笑。 慕锦玄接着说。“当时父皇也想让卢家世袭侯位，谁知他们不肯，卢太医说，父亲的候位是用命换来的，是一个人的荣耀，后人若是沾了这份光，恐怕寝食难安，父皇便就说，那么，卢家，只要香火不绝，可世代入宫为官，官居一品，他却又说无功不受禄，我们没有这治国之才，不敢白领皇粮，更不敢赞的贤能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