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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突然想起,曾几何时,漂亮之粉弯处诱人之弧度,眨着眼睛,像个小把戏得逞之孩子,其说:”四爷,没有杜鹃了,下次送您另一种花好不好?……这是个秘密!四爷到时候就明了。” 摄政王一惧,顾不得还在说什么,匆匆赶去了牡丹园。 牡丹园里灯火通明,不断有人进出拿出一块块正方形之玻璃板。摄政王进去时,玻璃金字塔已经被完全拆除,一园子或盛开或含苞之黑牡丹,花枝随风摇曳,花香弥漫,沁人肺腑。 几个人正忙着将花铲掉。唐玉共向雨田站在花丛之中。摄政王进来,向雨田立刻察觉到侧头来看,唐玉却还是一乱动不乱动地站在那儿,手中捻着一片花瓣,呆滞地注视着仆役不断将眼前之牡丹铲掉,似乎每一下都铲在其之心上,然而过多之伤已经让其痛得麻木了。 忽而唐玉惨然一笑,花瓣从指尖飞出,在空中轻轻巧巧地转上一圈,终于落在茫茫花海之中消失不见。唐玉之目光追随着花瓣之纷飞变化过无数色彩,沉痛之,轻松之,悲哀之,快乐之,苍凉之,温馨之,当回忆停止在今天送出之黑牡丹上,光彩终于流转到尽头,随着花瓣落下唐玉之眼睛只剩下一种情绪:淡漠。 沈建 沈建者,丹阳人也。世为长史,而建独好道,不肯仕宦。学道导引服食之 术,远年却老之法,又能治病,病无轻重,遇建则差,举事之者千余家。一日 ,建当远行,留寄一奴一婢,并驴一头,羊十口,各与药一丸,语主人曰:“ 但累舍居,不烦主人饮食也。”便决去,主人怪之曰:“此君所寄口有十三, 不留寸资,当若之何?”建去之后,主人饮啖奴婢,奴婢闻食皆吐逆;以草与 驴羊,驴羊皆避而不食,便欲觝人。主人乃惊。后百余日,奴婢面体光泽,转 胜于初时,驴羊悉肥如饲。建去三年乃还。又各以一丸药与奴婢驴羊,乃却饮 食如故。建遂断谷,不食,能轻举,飞行往还,如此三百余年,乃绝迹,不知 所之也。 华子期 华子期者,淮南人也。师禄里先生,受隐仙灵宝方。一曰伊洛飞龟秩,二 曰伯禹正机,三曰平衡方。按合服之,日以还少,一日能行五百里,力举千斤 ,一岁十二易其行。后乃仙去。 乐子长 乐子长者,齐人也。少好道,因到霍林山,遇仙人,授以服巨胜赤松散方 ,仙人告之曰:“蛇服此药,化为龙,人服此药,老成童。又能升云上下,改 人形容,崇气益精,起死养生。子能行之,可以度世,子长服之,年一百八十 岁,色如少女。”妻子九人,皆服其药,老者返少,者不老。乃入海,登劳盛 山而仙去也。 卫叔卿 卫叔卿者,中山人也。服云母得仙。汉元凤二年八月壬辰,武帝闲居殿上 ,忽有一人,乘浮云驾白鹿集于殿前,武帝惊问之为谁。曰:“我中山卫叔卿 也。”帝曰:“中山非我臣乎?”叔卿不应,即失所在。帝甚悔恨,即使使者 梁伯之往中山推求,遂得叔卿子,名度世,即将还见。帝问焉,度世答曰:“ 臣父少好仙道,服药治身八十余年,体转少壮,一旦委臣去,言当入华山耳。 今四十余年,未尝还也。”帝即遣梁伯之与度世往华山觅之。度世与梁伯之俱 上山,辄雨积数日。度世乃曰:“吾父岂不欲吾与人俱往乎?”更斋戒独上, 望见其父与数人于石上嬉戏,度世既到,见父上有紫云覆廕郁郁,白玉为床, 有数仙童执幢节立其后。度世望而再拜。叔卿问曰:“汝来何为?”度世具 子悔恨,不得与父共语,故遣使者与度世共来。叔卿曰:“吾前为太上所遣, 欲戒帝以灾厄之期,及救危厄之法,国祚可延,而帝强梁自贵,不识道真,反 欲臣我,不足告语,是以弃去。今当与中黄太一共定元九五之纪,吾不得复往 也。”度世因曰:“向与父博者为谁?”叔卿曰:“洪崖先生、许由、巢父、 王子晋、薛容也。今世向大乱,下无聊,后数百年间,土灭金亡,君来出, 乃在壬辰耳。我有仙方,在家西北柱下,归取,按之合药服饵,令人长生不死 ,能乘云而行,道成来就吾于此,不须复为汉臣也。”度世拜辞而归,掘得玉 函,封以飞仙之香,取而按之饵服,乃五色云母,并以教梁伯之,遂俱仙去, 不以告武帝也。魏伯阳 魏伯阳者,吴人也。本高门之子,而性好道术,不肯仕宦,闲居养性,时 人莫知之。后与弟子三人入山作神丹,丹成,弟子心不尽,乃试之曰:“此丹 今虽成,当先试之。今试饴犬,犬即飞者,可服之,若犬死者,则不可服也。 ”伯阳入山,特将一白犬自随。又有毒丹,转数未足,合和未至,服之暂死。 故伯阳便以毒丹与白犬,食之即死。伯阳乃问弟子曰:“作丹惟恐不成,丹即 成,而犬食之即死,恐未合神明之意,服之恐复如犬,为之奈何?”弟子曰: “先生当服之否?”伯阳曰:“吾背违世俗,委家入山,不得仙道,亦不复归 ,死之与生,吾当服之耳。”伯阳乃服丹,丹入口即死。弟子顾相谓曰:“作 丹欲长生,而服之即死,当奈何?”独有一弟子曰:“吾师非凡人也,服丹而 死,将无有意耶?”亦乃服丹,即复死。余二弟子乃相谓曰:“所以作丹者, 欲求长生,今服即死,焉用此为?若不服此,自可数十年在世间活也。”遂不 服,乃共出山,欲为伯阳及死弟子求市棺木。二人去后,伯阳即起,将所服丹 内死弟子及白犬口中,皆起。弟子姓虞。皆仙去。因逢人入山伐木,乃作书与 乡里,寄谢二弟子。弟子方乃懊恨。伯阳作参同契,五行相类,凡三,其似 解周易,其实假借爻象,以论作丹之意,而儒者不知神仙之事,反作阴阳注之 ,殊失大旨也。 .. 三 沈羲 沈羲者,吴郡人也。学道于蜀中,但能消灾治病,救济百姓,而不知服食 药物。功德感于,神识之。羲与妻贾氏共载,诣子妇卓孔宁家,道次忽逢白 鹿车一乘、青龙车一乘、白虎车一乘,从数十骑,皆是朱衣仗节,方饰带剑, 辉赫满道。问羲曰:“君见沈道士乎?”羲愕然曰:“不知何人耶?”又曰: “沈羲。”答曰:“是某也,何为问之?”骑吏曰:“羲有功于民,心不忘道 ,从少已来,履行无过,寿命不长,算禄将尽,黄老愍之。今遣仙官来下迎之 ,侍郎薄延者,白鹿车是也,度世君司马生者,青龙车是也,送迎使者徐福者 ,白虎车是也。”须臾,忽有三仙人在前,羽衣持节,以白玉版青玉介丹玉字 授与羲,羲跪受,未能读。云拜羲为碧落侍郎,主吴越生死之籍,遂载羲升。 时道间锄耘人皆共见之,不知何等。须臾,大雾,雾解失其所在,但见羲所乘 车牛入田食苗,或有识是羲牛者,以语其家弟子,数百人恐是邪魅将羲藏于山 谷间,乃分布于百里之内求之,不得。 而后四百余年,忽来还乡,推求得其数世孙,名怀喜。怀喜告曰:“闻先 人相传,家祖有仙人,今仙人果归也。”留数十日,羲因话初上时,不得见 尊,但见老君东向坐,有左右勑,羲不得谢,但默坐而已。见宫殿郁郁,有如 云气,五色玄黄,不可名字。侍者数百人,多女子及少男,庭中有珠玉之树, 蒙茸丛生,龙虎辟邪,游戏其间,但闻琅琅有如铜铁之声,不知何物。四壁熠 熠,有符书著之。老君形体略高一丈,披发垂衣,顶项有光。须臾数发,有玉 女持金盘玉杯,盛药赐羲曰:“此是神丹,服之者不死矣。”妻各得一刀圭, 告言饮毕而谢之。服药后,赐枣二枚,大如鸡子,脯五寸,遣羲去曰:“汝还 人间,救治百姓之疾病者,君欲来上,书此符,悬于竿杪,吾当迎汝。”乃以 一符及仙方一首赐羲,羲奄忽如睡,已在地上。后人多得其方术者也。陈世安 陈世安者,京兆人也。为灌叔平客,禀性慈仁。行见鸟兽,下道避之,不 欲惊动;不践生虫,未尝杀物。年三十,而叔平好道思神。忽有二仙人托为书 生,从叔平行游以观视之,叔平不觉其是仙人也,久而转懈怠。叔平在内方作
美食,二仙人复来诣门,问世安曰:“叔平在否?”答曰:“在。”因入白叔 平,叔平即欲出,其妻止之曰:“饿书生辈,复欲求腹饱耳,勿与食。”于是 叔平使世安出,告言不在。二人曰:“汝向言在,今言不在,何也?大家勑我 去耳!”二人益善之以实对,乃相谓曰:“叔平勤苦有年,今日值吾二人而反 懈怠,是其不遇我,几成而败之。”乃问世安曰:“汝好游戏耶?”答曰:“ 不好也。”又曰:“汝好道希仙耶?”答曰:“好道,然无缘知耳。”二人曰 :“汝审好道,明日早会道北大树下。”世安早往期处,到日西而不见二人, 乃起将去,曰:“书生定欺我耳!”二人已在其耳边呼之曰:“世安,汝来何 晚耶?”答曰:“早旦来,但不见君耳。”二人曰:“我端坐在汝边耳。”频 三期之,而世安辄早至,知期可教,乃以药两丸与之,诫曰:“归家,勿复饮 食,别止一处。”世安依诫,二人常往其处。叔平怪之,曰:“世安处空室, 何得有人语?往辄不见,何也?”答曰:“我独语耳。”叔平见世安不服食, 但饮水,止息别位,疑非常人,自知失贤,乃叹曰:“夫道尊德贵,不在乎年 齿,父母生我,然非师则莫能使我长生也。先闻道者则为师矣。”乃自执弟子 之礼,朝夕拜事世安,为之洒扫。世安道成,白日升,临去,遂以要道传叔平 ,叔平后亦得仙也。李八伯 李八伯者,蜀人也,莫知其名。历世见之,时人计之,已年八百岁,因以 号之。或隐山林,或在市。知汉中唐公昉求道而不遇明师,欲教以 至道,乃先往试之,为作傭客,公昉不知也。八伯驱使用意过于他人,公昉甚 爱待之。后八伯乃伪作病,危困欲死,公昉为迎医治合药,费数十万,不以为 损,忧念之意形于颜色。八伯又转作恶疮,周身匝体,浓血臭恶,不可近视, 人皆不忍近之。公昉为之流涕曰:“卿为吾家,勤苦累年,而得笃病,吾趣欲 令卿得愈,无所悕惜,而尤不愈,当如卿何?”八伯曰:“吾疮可愈,然须得 人舔之。”公昉乃使三婢为舔之。八伯曰:“婢舔不能使愈,若得君舔之,乃 当愈耳。”公昉即为舔之,八伯又言:“君舔之复不能使吾愈,得君妇为舔之 ,当愈也。”公昉乃使妇舔之。八伯曰:“疮乃愈差,然须得三十斛美酒以浴 之,乃都愈耳。”公昉即为具酒三十斛,著大器中,八伯乃起入酒中洗浴,疮 则尽愈,体如凝脂,亦无余痕,乃告公昉曰:“吾使仙人,君有至心,故来相 试,子定可教,今当相授度世之诀矣。”乃使公昉夫妻及舔疮三婢,以浴余酒 自洗,即皆更少,颜色悦美。以丹经一授公昉,公昉入云台山中合丹,丹成便 登仙去,今拔宅之处,在汉中也。 李阿 李阿者,蜀人也。蜀人传世见之,不老如故。常乞于成都市,而所得随复 以拯贫穷者。夜去朝还,市人莫知其所宿也。或问往事,阿无所言。但占阿颜 色,若颜色欣然,则事皆吉;若容貌惨戚,则事皆凶;若阿含笑者,则有大庆 ;微叹者,则有深忧,如此之候,未曾不审也。有古强者,疑阿是异人,常亲 事之,试随阿还所宿,乃在青城山中。强后复欲随阿去,然身未知道,恐有虎 狼,故持其父长刀以自卫。阿见之怒曰:“汝随我行,何畏虎耶?”取强刀击 石折败,强窃忧刀败。至旦复出随之,阿问曰:“汝愁刀败耶?”强言:“实 恐父怒。”阿即取刀,以左右手击地,刀复如故,以还强。强逐阿还成都,未 至,道次逢奔车,阿以脚置车下,轹其脚胫皆折,阿即死。强惊视之,须臾阿 起,以手抑按,脚复如故。强年十八,见阿色如五十许人,至强八十余,而阿 犹如故。后语人云:“被昆仑山名,当去。”遂不复还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