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秘大宅
现在是2015年的秋天,一转眼,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之久,但是,丁玲依然无法从那座灰色的院墙里走出来,无法忘记那似真又似幻的一切。 别人都说丁玲疯了,可是丁玲也弄不清楚自己到是不是疯了。 现在她被关在这个四处都是铁栅栏的小房间里,从窗口能看到阳光,看到风吹动树叶,但是,却无法走出去一步的方寸之地里。她想,这样也好,丁玲想,这样她就有时间,好好的理一理,那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幻觉? 2012年9月15日,那天天气晴好,那天的丁玲象往常一样,将闹钟按进被窝里接着睡,结果又起的迟了,然后风风火火的跑出门跟踩着风火轮似往电视台的办公大楼里面冲。 到了十三楼,刚刷上卡,时间跳过去了一分钟。又迟到了。 丁玲觉得的自己的后糟牙疼。五十元,就这么没了。 她如同斗入败了的公鸡似的低头搭耷脑的往组里走。 “采访,快点。”还没进新闻3组的大门就遇到了秦姐,她手里拿着写好的纸条,塞进丁玲的手里。 丁玲看见摄像组的皮长宽已经拎着摄像机踢哩趟啷从玻璃门后面跑出来了。 “刚接到的电话,是个新鲜事,你快去吧。” “好嘞!姐,回来请你吃饭。”丁玲马上打起精神来,做出一个招财猫的笑容跟秦姐撒了个娇,就又跑回电梯间叫梯去了。 组里的人都挺喜欢丁玲的,这丫头大大咧咧的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插科打诨,跟谁关系都不错,所以她们热线组接着点的好东西都不少了想着丁玲的。 丁玲看着纸条上的内容:江畔区南十四,昨夜拆迁,发现一座完好的清代大宅并且在里发现了一名百岁老人,自称一直一个人住在这个院子里。 这真是一条惊奇的大新闻,破落的棚户区里竟然有清代的大宅!怎么在闹市里被埋没了这么久而不被人知道的呢?尤其是还有一位百岁的老者,一个人住在那深宅大院里,她一定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吧。 “皮哥,皮哥,你快一点,梯来了。”丁玲一下子忘记了五十块的阴霾,热切的在电梯口那里又蹦又跳的叫着。 “你这疯丫头,难怪没人要。”老皮一只手拎着摄像机,一只手还在提着松松垮垮的运动裤子,脖子底下还夹着他的包,从容不迫的稳稳走来。 丁玲瞪了他一眼,电梯里已经站满了人,两个人堪堪的挤在门口,尽力的将自己的身体缩小再缩小,“哼,本来还想帮你拿拿东西,这么说我,不拿了。” “稀罕呀。”老皮已经将裤子上那棵绳子紧好,从脖子下把包拿到了手里,轻松不少。 电梯门一开,又有几个人挤了进来,电梯间里堪比沙丁鱼罐头。只等到一楼,又哗的一下子散开,好似开了闸的水。 江畔路在老城区,车子绕了半个城,才到了地方。两个人到现场的时候那块拆迁地已经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水泄不通的样子。每天这城市里不知道有多少有闲时间的人,只要有点热闹就凑过去看。 站在后面的有看到皮长宽手上的摄像机的,立即就嚷了起来:“哎,哎,快让让,让让道,电视台的来了。电视台的来了。” 摄像头的小小方寸似乎比那老宅子、老太太更吸引人,大家的目光又都投像了丁玲和皮长宽身上。 人们跃跃欲试的想要凑上来,希望能在电视上看到自己的英姿伟貌,又有些羞怯,嘻笑推搡着不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丁玲在车上已经打电话联系了那个打电话到电视台的人,她看着一个中年汉子穿着大红的T恤从人群分开的那个空隙中走了过来,他看起来象是一个头头,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应该都是工地上的工人。 “您就是电视台的记者吧?哎呀,您可来了,我这等您半天了。” 这个姓刘的队长很是健谈,说起话来如滔滔江水,停不下来。还没走到那个宅院的门口,丁玲就已经了解了,当时的场面是怎么样的机声轰轰,尘土飞扬,工地上的人们如同一群勤劳的工蜂一样的忙碌,场面纷杂,而英明神武的刘队长,就是在这样的一片纷扰繁杂之中,火眼金睛的,千钧一发的发现了并保护了这座古色古香的宅院。其意义会是怎样的悠远,其功劳是多么的伟大。 刘队长文化不高,说不太清楚,但是,他可能看过一些杂书,也一再的用几个十分不恰当的成语表达出了自己的又骄傲又谦虚的自满来。 这片被拆的地方,未拆前是一片破旧的棚户区,可以,在这地方成为棚户区之前,这里却曾是这城市里最繁华,最热闹的旧时代的中心,这里也曾经歌舞升平,流光溢彩,如果再向前追溯,再向前,一两千年之前,这里还是这个城市的起源。它的一面依傍着这里的母亲河,松江河,河水弯弯流过,这个土地肥沃的小村庄。
从河边小村发展长到现在,两年多前,从繁华到没落,最初生活在这里的体面人都已经搬去了离河越来越的新兴的城市中心了。 这里成了穷人的世界,出苦力的,做小生意的,家中几代没出息的,都拥挤在这里。使这片城区变的更脏更破更旧起来。 废墟中看见了一排青瓦灰砖的高墙,烈日下这座古朴又威严的灰色大宅,好像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的幻影一样的屹立在那里,它违和的十分不真实。 “我跟你说这位美女记者,当时亏的我呀,一眼看着了,我就不顾着生命危险站到那些挖沟机前面了,跟他们挥手,让他们停下来。” 刘队长看着被震惊的丁玲和皮长宽,颇有些自得起来,又忍不住的开始卖弄功劳。 丁玲顾不上理会刘队长的浅薄了,任由他在耳边夏夜塘蛙一样的聒噪。 她的心,她的人,已经完全被眼前的一切所吸引,这房子她见过!她一定见过,但是她在哪里见过?什么时候见过呢? 丁玲困惑了,她不是本市人,她是考大学考到这里来的,毕业后招考到电视台才留在了这座城市。那么?她怎么会见过呢?她没有可能见过呀! 丁玲完全迷茫了。 与丁玲不同的,皮长宽震惊的完全是这老宅的美。 他是专修摄影的,新闻摄像根本就是他一个谋生的活计,与他心中真喜欢爱的摄影根本没法比。 老宅的灰砖墙,墙头上的琉璃瓦,门楣上褪了色的牡丹,还有滴水檐上蹲着的小兽,这一切的的一切简直让老皮有种惊喜若狂的感觉。 刘队长很满足,很骄傲。 得意洋洋的一挥手说:“走,我带你们到院里看看,这院那老太太更有意思呢,一百多岁了,但是老精神了,看那身子骨,我都不如她硬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