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蛋卵里的男人
夜月魂向前走出一步时,身旁的身影早已冲了出去。 “哥哥!!!”老人的哀嚎再度充斥着美少女的耳朵。 夜月魂望着舨古越显越小的背影,突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她没有jiejie,也没有哥哥,就连楚琳都是刚认的meimei,所以她体会不了兄弟姐妹在自己附近死去的感受。但,她还是感受到了一点点,但,她还是想哭。 夜月魂走近,一具没了头颅的尸体横躺在地上,尸体看上去很年轻,不像老人,但脖子的胎记则跟舨古的一样。 尸体的胸腔被剥开,心脏已经被刨去,显然,死者的灵魂球已经被取走了。 舨古一边悲情地哀嚎,一边用拳头砸着地面……很快,他因哭泣而流下鼻涕…… “狗R的猴子,它吃掉了我哥哥的心脏!它吃了我哥哥的灵魂!”老头激愤难止地用拳头捶打着地砖。 是啊,灵魂球若还在,舨古应该还有可能复活自己的哥哥,但灵魂球被吃掉,一切都完了。 夜月魂将手按在舨古的肩膀上,用肯定口气回答他:“我会让血海猩王付出他应该付出的责任的。” 这种心情十分荒谬怪诞,一个是自己的守护者,他保护着自己的生命,负责自己的安全;一个是自己的爱仆,他追随自己,辅助着自己实现目标,肩担着他我与共的理想…… 一边是爱与立场,一边是正义与羁绊;一边是感恩与责任,一边是义愤与公正…… 这五味陈杂、盘根错节的感情像一段错综复杂的爱恨纠葛的利刀一样折磨着夜月魂,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最终,只剩下无所适从……苦恼,苦恼…… “责任?”老头转脸,盯着夜月魂的眼睛,嘴角不自禁地裂开,哂笑道,“杀人需要付出什么责任?杀人应该偿命!是代价!对,是代价!” 夜月魂望着老头的眼睛,那眼睛像是一双伸出的大手……她回退了一步。 老头转过脸,望着哥哥的遗体,又大哭不止。 这时,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敲击蛋壳的声音。声音很轻,但在寂静昏暗的房间里却显得格外的清楚。 夜月魂回头,确确实实地看见,其中的一个蛋卵,里面的‘胎卵’扭动了一下。 夜月魂快速朝那蛋卵走去,刚走出两步,那个‘胎卵’又悸动了一下,接着,夜月魂很清楚地看到那个人形的‘胎卵’竟然用手背敲击了一下蛋壳的内壁…… 这诡异的一幕吓得楚琳的尿水都从短裤里滴了出来…… 她当时的模样是:双腿并紧,双手捂住小嘴,双目瞪大,身体前倾,不止地打颤着…… 夜月魂走到那蛋卵的身边时,那‘胎卵’已经开始频繁地敲击蛋壳内壁了。但从外面看,那‘胎卵’头是低着的,看不见脸部,身体也依然弯曲,整个儿地蜷缩成一团。 夜月魂对着那蛋卵问了一声:“你,是什么?” 那蛋卵没有做出任何的有声音的回答,甚至在那一刻它停止了敲击蛋壳的内壁。 之后两秒,它突然使劲地敲击着蛋壳内壁,蜷缩着的身体也sao动地在蛋卵里轻微地扭动起来。像是在作出某种回应。 夜月魂将小指触放在那枚蛋卵的蛋壳上,然后轻轻一用力……蛋壳裂开,透白色的粘性液体泼洒在地砖上,缓缓地流了一地,直到流至到夜月魂的脚跟…… 一个身体卷曲的裸男,从地面站立了起来。 “你………………!”夜月魂手指向前,双目瞪大,怔怔地望着相距自己不到半米远的男人,良久无法言语。 “主人!!”那男人哭丧着脸咆哮一声,带着委屈已久的表情跪拜了下来,“主人,是我啊!是我啊!我!” “你……你你……你是……”夜月魂也激动了言语失措。 “石刀!我,石刀!”那赤身裸体的男人用膝盖激动在地砖上前移了半寸。 “石刀!石刀!真的是你?”夜月魂激动了涕泪交流,这一个星期下来,又遭了一番经历后,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昔日的旧人,那种温馨感与怀旧情结顿时像洪水一样奋涌而来,袭向全身,蔓延至各个关节。
这一刻,这一秒,夜月魂感觉全身一百多块骨头都温暖了。 石刀见到了主人,心里顿时感概起来,面带泪水道:“主人,我石刀还能见到你,是我祖上积德啊!我……我石刀甘心为你鞍前马后地效劳、绝对马首是瞻!” 夜月魂将手按在石刀的肩膀上道:“小石,看你说的。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直属部下……跟着我吧。” “主人!”石刀擦着鼻子,心里滋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后方的舨古还在为自己的哥哥而哭泣。 楚琳却站到夜月魂的一旁,一时不知该摆出什么反应。jiejie突然又多了一个这么大奴仆,她当然为jiejie感到高兴…… 石刀继续热泪盈眶道:“主人,你不知道啊,自从地下城里突然冒出来那些怪物后,刘憨就第一时间把我们组织到一起,带着我们直奔地下城通向地面的出口,刘憨告诉我们,依照主人的实力,绝然不会有事,所以他独自决定先带着我们逃到安全的地方后再来联系你,但没想到的是……” 说到这里,石刀又捂住鼻子(可能是鼻涕要喷射出来吧……)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夜月魂着急道:“小石,你别哭,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石刀停止哭声,道:“没想到我们刚一跑出地下城的出口,就被一群守在出口处的怪物给袭击了,我们几百人就像家畜一样被那些怪物追赶、虐杀,最后还剩下十几个人,它们突然停止住虐杀,然后像把玩我们似的拽着我们的胳膊飞上天,带着我们往北飞…… “它们带着我们往北飞了很久,路途中它们将我们的同伴从空中抛下……天哪,那就是几千米的高度啊!抛下去的人估计都被摔成了血浆rou泥!而无能的我,却只能看着同伴们被一个又一个抛下去……”说到这里,石刀的表情变得内疚起来,像是自己亲手杀死同伴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