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我要切牌
这一夜同样没有睡着的,还有在石劲松家暂住的黄雨菲。 躺在新床新枕头新被褥的床上,黄雨菲抱着她的那只棕色的毛毛熊,睁着像星星一样漂亮的眼睛,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想着自己的决定。当然,还想着他,想着他的假胡子。每次想到他的假胡子,她都会高兴的笑出声来。 当时,她浑身赤果果的站着,用尽了所有的招式,但没有达到一丝预期的效果。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她都绝望了,但他还惦记着他的假胡子。 因为他一开始就想好了要救自己! 黄雨菲放弃了远离这个城市,带着钱财远走高飞的初衷,为那个没有真正见过面的神奇男人,黄雨菲就像一只扑火的飞蛾,用她一生做赌注,来寻求她的爱情。寻找那个只得她一生守候的男人。 要说她爱他吗?她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就是在一起的时间也短暂的只有半天,或者说几个小时,而且当时的相处也并不怎么友好。她当时一心只想着怎么活命,现在想想觉得好笑,他根本就只是想帮自己,自己还害怕的要命。 但是,大胡子神奇地改变了她,只用了一天的时间。这一天的时间,她就像蜕变的蝴蝶,虽然也经过了不同的、艰难的挣扎,但是,她成功了,她自由了,她可以在天空中自由的飞翔,带着美丽的翅膀。一千万做成的翅膀还不够美丽吗? 当然,这只蝴蝶还要当心那个唯一的捕捉蝴蝶的人,可怕的控鬼者——朱天运。 不过现在,黄雨菲并不怕,因为这里是千秋街,是“千秋万代,皆在千秋,不在万代”的千秋街,是“大胡子”的千秋街,是他的地盘。 千秋街人很热情的喊她大嫂,一开始她还以为大胡子算定她会来这里,一切都是为她准备的。虽然有些突如其来,但是她还是很开心,无论他长什么样子,他都是一个非常有本事的人,有本事的人就值得她去爱,值得她为他做一切。 然而,事情并不是她开始想象的那样。她睡懒觉的时候,大胡子也就是林老大来过,没有喊醒她就走了。还派人跟着她,不让她离开千秋街。称呼也从大嫂逐渐变成了嫂子。 她拿出一千万让千秋街人去请厨子,一是为了讨好他的小弟,二也是为了讨好他。效果很不错,千秋街对她的热情一下子就点燃到了最高点。如果不是林老大的女人,怎么会舍得一下子就拿出那么多钱为他办事? 接着曾经的豪宅爆炸了,她不知道叶能权是否还活着,虽然两人没有什么真正的感情,但毕竟在一个地方共住了那么长的时间,拿走他的钱,是他活该,但就这么害死他是否有些过了? 她知道石劲松跟大胡子去办事去了,所以一直等他们回来。就算大胡子不来,就算石劲松的嘴很严,但从他那里,最起码能猜测到大胡子对自己的态度。 就算大胡子有别的女人,现在的世道,有本事的男人,多一个女人又算的了什么? 黄雨菲拿出她的一千万,也就拿出了她这么多年来所有艰辛付出的最终结果。如果大胡子不接纳她,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像叶能权一样在爆炸中粉身碎骨。 所以,等待的过程中,也是最为担心害怕的时刻。可一直煎熬到深夜,石劲松也没有回来。 终于按耐不住拨通了石劲松打的电话号码,却打不通。拿着电话怔怔地想了好久,黄雨菲最后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你什么时候回来? 发了以后,黄雨菲突然感到不对:这怎么这么像家里的妻子在盼望自己丈夫回家?想起石劲松坚韧老实的模样,突然有些发笑,怎么可能?要是在六十年代,他这种人最受欢迎,但是现在却是已经被淘汰的性格。 算了,他会知道我是在问什么的。 …… 四月七号,星期天的早上,小雨。 这天是林润东十八岁第七天,离高考还有六十一天,这天的早上,服务周到的赌城有专门的美女送来早餐。 早餐中除了常用的豆浆,竟然有专门壮阳用的名菜“虾仁炒韭菜”和牡蛎甲鱼汤,让林润东不禁感慨:怪不得那么多外地的有钱人都愿意来这里玩,这服务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虽然外面天气阴凉,但皇城赌城里一年四季都是十六度的春天,客房的温度则更高。 十二层的六号房就是昨天林润东三人和四位赌客来到的房间。今天九点半左右,就开始了新的赌局。 人还是昨天的人,位置还是昨天的位置,就连女荷官、包括五个负责一边侍奉的兔女郎都没有换。看四个女郎和赌客的关系更加的亲密,石劲松就知道她们从四人的身上定然得到不少的钱财。至于其他的,绝对没有一丝的真实。 代雪巧还是坐在昨天的位置,赌房显然已经重新打扫过了,而且还喷了香水、空气清新剂等东西,但代雪巧依然非常的厌恶这里。尤其是极其厌恶花衣矮个男子和他怀中的女孩。昨天晚上一个晚上还没有够吗,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才开心吗? 女荷官面无表情的依然洗牌,然后问有没有人切牌,没有人会无聊的切牌,切了也照样不知道牌。这个大多的时候靠运气,也有人考演技,让人猜不透他的牌是大是小,有的人靠胆大,所谓“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在这里则更为适合。 比如他突然压了一百万,就算你觉得自己的牌比他的大,你敢跟吗?不敢跟,对不起,前面的筹码是他的了。 今天代雪巧的牌运很好,第一把牌有三张9,其他人都投牌了。第二把,她有三张2,外带两张7,其他四人又投牌了。第三把,她有10、11、12、1,花衣男不相信代雪巧又是顺子,压了五万元的筹码要看牌,结果,代雪巧果然不是顺子,不过她的暗牌是1,双一仍然比花衣男的双十一大。 又来了几局,代雪巧的筹码已经有五十多万了。 堆积如山的黄色筹码再次被换,这次成了一万元一个的红色筹码。 此时的代雪巧已经彻底知道同花顺的玩法,但她的牌运开始降低,随着一次次的投牌,她的筹码也越来越少。虽然离输一百万还有一些距离,但是她头上的冷汗不住的往下掉。 负责伺候她的兔女郎很有眼色的给她递过来了湿巾,让她擦擦脸。代雪巧擦脸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了看一直站在后面默默无声的石劲松,心想:他怎么一点儿紧张的样子也没有,这么大的赌注,难道他就一点儿也不担心?也是,输了也是我一个人输,陪他们睡觉让他们取乐子的人是我,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想到他竟然是一个这样无情的男人,代雪巧不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石劲松不明白代雪巧为什么那样恨恨地瞪他,以为是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可怜石劲松无缘无故就这样被冤枉了。天地良心,他绝对没有想到让代雪巧,这个林老大的干妹子去陪别人睡觉的事情。林老大手中可是有上亿的资金呢,光黄雨菲就给了上千万。以林老大的为人,他怎么可能会因为一百万,让自己的干妹子陪别人睡觉? 赌桌上,其他人都以为是代雪巧在玩牌,但是赌城的西服女孩不久就看出,是代雪巧后面的林润东在玩。当然,她不会猜穿,只是对林润东多看了两眼。 判断出玩牌的是林润东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每次跟牌都是代雪巧不说话,林润东直接放筹码,如果后面的林润东不放筹码,代雪巧就装作思考了一下,直接投牌。 接着代雪巧的牌运又好转了起来,有林润东做主导,筹码又变得堆积如山。粗算已经有上百万了。 然而,接着代雪巧的牌运又开始变坏,她又开始紧张了。 林润东不再光盯着几位赌徒的眼睛,光知道他们的底牌,而自己的牌不行,怎么来都是输。他要知道代雪巧牌运变好变坏的原因。 纯属巧合? 林润东一点儿也不信。巧合,应该是一次好一次坏或者一次不好不坏才对,哪有连着好,连着坏的? 于是,林润东盯上了女荷官的眼睛,用了“实话实说、有问必答”。于是,女荷官在黄金屋交代了所有的原因。 这些发牌的女荷官都是很有天分,又经过特殊训练的内部人。 她们手中的牌都是新牌,且没有任何记号,都是按照一种顺序装的牌。而她们拿来的牌都是一个牌子的牌,这些牌都是一个质量。 虽然她们洗牌极为快速和繁杂,其实,每一个动作都是有其目的的。手中的好牌坏牌在那个位置,她们心中大体都清楚,所以,想给谁发什么牌,她们百分之八九十都能做到。 想要打乱她们的部署,唯一的办法就是切牌。但是一般人哪里懂这个?就是切牌,也不知道从哪里切起才好。 她们一般都是按命令或者套路行事,而她今天晚上接到的命令就是:来了新人,让新人把牌面变大、赌瘾变大、先赢后输,让她心有不甘、欲罢不能,下次带更多的钱来。 而此时,女荷官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接下来就要让代雪巧这个新人输。因为按照她的套路,代雪巧赌注已经变大、尝到了赢的滋味,也已经渐渐上瘾。此时让她输完手中的钱,势必心有不甘,按照正常情况,只要她是有钱人,下次一定会带更多的钱来。 又要开始发牌了,林润东盯着女荷官手中的牌说:“等一下,我们小姐的牌运这几局都不好,我们要切牌,切七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