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赚钱机会
接了电话，李厚轩很客气：“李老板，您好呀，您可是贵人呀，怎么会给我这样一个小人物打电话？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能给您这样的大老板服务是我的福分，您给我打电话是您能看得起我……” 电话里李雪峰也恭维说：“李老弟，你千万别跟我这么客气，谁不知道你已经是林老大的人了？跟着林老大，日子一定过得很滋润吧……” 客气了之后，开地下赌城的李老板看似很随意的问：“听说千秋街现在很热闹，都在忙什么呢？” 提到千秋街，李厚轩就留了心眼，想了一下，猜测一定是有人跟李老板说了什么，给他打电话只是为了证实一下，觉得庆功宴的事情迟早也瞒不住，就直接说：“唉，我也不大清楚，千秋街可能遇到什么喜事了吧，这里的人都在准备好吃的呢，可能是想再过一回年，其他的也没什么事。” 电话里李老板惊异的说：“过年，现在离过年还早着呢，就是离半年也还有一段距离呢！老弟的嘴还挺紧，看来跟着林老大有很大长进吗！” 听了这话，李厚轩心里就在犯嘀咕，林老大还没有说收我当小弟呢，你一会儿说我跟着他过的滋润，一会儿说我跟着他长进了，你这都什么意思呀？明显是挖苦讽刺，没事你一个大老板打电话消遣我一个小混混玩干嘛呀？ 可嘴上却还不能说出来，只是一个劲的夸赞李雪峰李老板是个大人物，就是再怎么学，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混混。 又相互客气了一番，李老板才最终说到了重点：“我知道昨天下午，林老大去千秋街了，今天早上也去了。你放心，我是不会直接跟林老大过不去的，绝不会让林老大找你的麻烦，更不会白要你的消息。这样吧，一条消息十万，不管消息是不是我已经知道的，你要是能给我十条消息，我就给你一百万！” 这最后一句话，就像一道闪电一道霹雷，瞬间击进了李厚轩的心里，也激起了他深藏已久的回忆。 李厚轩在乾园市东郊以外的甜园村长大，高中时学习成绩也非常优秀，很有望考一个好大学，他父亲也鼓足了劲儿想供他上大学。然而，高一快结束、就要上高二的时候，父亲突然死亡，家里顿时没有了收入，母亲还带着比他小六岁的meimei…… 为了上学，李厚轩抽空给人刷碗打工，吃饭时只吃咸菜。但一年后，母亲改嫁，后父要李厚轩停止学业，出来打工，不然就不让他进家门。 李厚轩选择了继续学习。然而，由于营养不良，再加上一方面努力学习，一方面要去挣生活费，常时间的疲惫积累下，他终于病倒了！……上大学彻底成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童话。 他发誓，一定要挣够一百万，让他后爸后悔，然后把他meimei接出来，过上好日子。 然而一个无根无基、没有文凭没有技术，本性胆小懦弱，又一心想挣大钱的十几岁孩子，到社会上，他能干什么？ 理想是美好的，然而现实是残酷的。无奈下，他学会了偷盗。接着在偶尔机会下进入了“大鸡”的流氓集团…… 手里握着爱华手机，李厚轩手心在出汗，嘴上却装作不在意：“真的假的，我刚才可是给你一条消息了，这个也算十万吗？哈哈哈……” 等他笑完了，却听到电话里李老板很认真的说：“是千秋街重新过年的消息吗？这个也算，你给我账号，我这就给你打钱。” 这还玩真的呀？李厚轩心慌了：“别，别，刚才开玩笑的，这个怎么能算呢？……” 这么容易就给打这么多钱，这钱绝对不好消化，弄不好到最后不仅钱要还，还弄的一身伤。 没等他把话说完，电话中李雪峰老板就严肃认真的说：“不，我是说真的，从现在开始我欠你十万RMB。我说话算数，从现在开始，一条消息十万。……人只有有了钱，才能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有消息给我打电话。就算你不给我消息，但你已经接我的电话了，而且还说了这么长的时间，嘟，对方已挂机……”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厚轩有些失神，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原先，他是想跟着林老大，那绝对是潜力股，将来前途一定不可限量。但问题是，现在有现成赚大钱的机会。 饭后依然在街道上到处走动，或者说是看场子、或者说是查探消息。 千秋街上的人依然在忙碌，不过和上午不一样了，街道上有着出奇的安静气氛。 来来往往的千秋街人都显得有些沉默，但这样的沉默并没有半丝低迷的感觉。偶有两人相遇，低声交流，脸上满是兴奋的样子。再看看周围，脸上有古怪的神情。其他许多人，神情也是一般的古怪。 一定有事情发生，可是李厚轩不好去直接过去问。终于看到了石劲松的母亲，她手里提着一箩筐八角，一脸的喜色，嘴巴笑得都没有合住过。 李厚轩过去顺手接过八角箩筐，一边提着走，一边笑着问：“大婶，你这是上哪儿，我见很多人都很高兴，一定是又有什么高兴事了，对不对？” “可不是吗？过年我都没有这么高兴呢！庆功宴呀，你听说过千秋街弄过什么庆功宴吗？没有吧！”石劲松他妈一脸的高兴。 “庆功宴是昨天晚上就说过的。再说了，今天上午你可没有今天下午高兴，一定是有什么高兴事儿了，说出来，也让我高兴高兴？”李厚轩继续诱导。 “有什么高兴事儿吗，我怎么不知道？”转脸看着李厚轩，石劲松他妈一脸的疑惑。 李厚轩：“……” 愣了一下，石劲松他妈摸了摸发鬓，说：“我上午没有下午高兴吗，那我高兴什么呢？额，我想起来了。”李厚轩赶紧支起了耳朵，石劲松他妈接着说：“我是见其他人都高兴，所以我也就高兴起来了。” “……”李厚轩一脸的黑线。 见李厚轩不说话，石劲松他妈解释说：“你想呀，大家都高兴，一定是千秋街又有喜事了呗。每次林老大一来，千秋街就有变化，这次林老大带了那么多人出去，一定会有更多更大的好事，我为什么不高兴呢？” 说着，两人就来到后街，不少的中老年人在这里聚集，每个人脸上都有喜色，说话的声音非常低，甚至有些人在交头接耳，像是商量着什么大事，但如果在近处，偶尔会听到“那怎么够，太少太少……” 许多人把家里储存的能吃的东西从家里搬出来，还有能用的，还算新的盘子、勺子、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锅，在街道的中间摆放。 开始的时候，有些妇女还在犹豫拿出来多少，因为家里说话算数的跟着林老大出去干大事去了。 最终有位妇女给当家的打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故意压低了声音的咆哮：“这次出来，命都是林老大的了，那些身外之物，你还当宝干啥！我有紧要的大事要办，办好了，林老大是不会亏待咱们的。你就别因为那些小事让我分心了，家里有什么，往外只管拿就是了！” 见她打了电话，旁边的妇女问情况。这八个妇女都是平时来往比较紧密的，家人也同样跟着林老大出去干大事去的。于是打电话的妇女眼珠子一转，说：“俺当家的说了，他们在干紧要的大事，不让打电话使他分心，还说要全心全意为林老大办事儿。”说完这话，脸上还喜滋滋的，好像平白占了很大便宜似的。 这话说的，这到底要拿多少东西出来呀？ 说话的妇女心情愉悦的回去搬东西了，听到她话的几个妇女心中纳起闷来。其中一个妇女嘟囔着说：“咱家要是和劲松家一样来钱容易，我早就把家里的东西搬空了。” 提到石劲松，一个妇女说：“哼，他跟林老大的小弟干过一次事，才来钱容易的，这次我家当家的也去跟林老大办事了，只要这次事情办得好……” 旁边一个妇女突然说：“哎呀，我家里还有一口高压锅，一直没用，放着太占地方，早就该处理了，这次正好把它拿出来。”说完就飞也似的跑了。 新锅也要处理掉？另有一个妇女眼珠子一转，说：“对了，我家还有一套新餐具都快放坏了，得赶紧拿出来……” 我擦，新餐具也能放坏，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么稀奇的事情？ 接着其他妇女也都快速向家里跑去，拼命的往外拿东西。唯恐比别人拿的少了，好像拿出来的少了就吃了多大的亏似的。其他的妇女也不憨不傻，都瞪着眼睛看别人家的情况呢，这一下，也心慌了，有的已经搬空了家里的东西，没啥可搬的了，心里想着要不要出去买新的。 有些全家人都没有被林老大挑中，家里没有一个跟着出去干大事情的人，全家人心里更是焦急，早就背着别人拿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到外面去了…… 将箩筐连同八角放在一堆佐料旁边，石劲松他妈跟一个老者报账：“八角我弄来了，还要什么？” 那人蹙起了眉头：“看来还是太少了，最少还得再买五个，不，八个这么多。哎呀，咱们这里要是能有一个佐料店就好了，就不用你这么辛苦了。” 再要八个这么多？要这么多八角干嘛，能啃着吃还是嚼着吃？李厚轩心中翻起了许多的疑问。 “怎么要这么多？”石劲松他妈问。 “嗨，这还算多？你不知道情况有变，所有人都吵吵着要大办，早上说的rou量都翻了十倍，光羊就要三百只，人已经出去联系去了。这八框八角也只是先准备着，不够了再说。” 我可奥，羊都要三百只，这千秋街总共才多少人呀，这……这是要请人，难道林老大还有别的更多的小弟，我不知道？ 李厚轩突然意识到：一定有大事发生了，不然一个什么样的事情，需要这么多的羊来开庆功宴？ 怪不得李老板要信息，还一条十万元，这里要了三百只羊，这条消息能不能值十万？值，一定值，但是一定要得到最重要的消息才行！ 几个老人终于商量同意了一条结果，然后大声喊着通知周边的人：“去通知住在中街的各家，都把家里的钱拿出来，买上新桌子凳子椅子，把自己家门口摆满了，给林老大办事，不要藏私，就按最好的买……” 李厚轩有得到了一个消息：是的，是买！不是借。千秋街什么时候这么有钱，这么舍得破本了？ 这又是一条消息，又是十万元。看来今天就能挣够一百万了，明天我就直接带着钱回家，把我meimei从后爸家里接出来，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再受苦了。 想要更多的信息，不能老是呆在后街，前街也要去看看。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但千秋街的街道上分外的明亮和喧嚣。 因为以前这里基本没有什么生意，一直显得死气沉沉。为了省电，晚上大多地方都显得黑暗，在整个城市中间，算是最为特别的一处地方。 今晚，这里依然是最为特殊的地方，只不过是忙活的，是热闹的，是气味特别的。 今晚，千秋街没有一个闲人，就算是五岁的孩子，也到做面点的地方帮忙。不信，你们看，他们一身的白面就是最好的证明！ 事情倒是很巧，在中街寻找信息的李厚轩，远远的看到有人骑着摩托车向这边过来。他跑到街边，就见到有人骑着崭新的摩托车来了。 没错，那摩托车是新买的，千秋街人真的这么有钱吗，我怎么不知道？ 摩托车上托着很重的黑色包袱，还特意搁在身子的前面，一定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快步走上前去，李厚轩心情有些激动，又是十万元RMB呀！ 他拦着骑车的人，一只手一把抓向包袱的手提带，一只手托包袱（其实是摸），嘴里说着：“嘿，辛苦了，都忙了一天了，我来帮你……” 那人慌忙来拦，但摩托车刚停住，虽然急忙伸手拦，但还是慢了一拍。 李厚轩的手已经摸到了包袱，然后，他的话再也说不完整了，……十几岁就出来偷盗，他一模，当然就知道包袱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那么大的包袱，里面满满的，这里面是多少，一百万，两百万……？ 惊讶之中，他接着看到不远处，又有一辆崭新的摩托车，摩托车上有不同的包袱，只是比面前的这个还要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