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一个不留
两字“觐见”，由禁军口口相传而去，厚重之声随着渐渐远去越显得越发威严。还未进入城中就已被这声给吓的不敢再动了。 反观这些日日朝圣大臣也被惊的一颤，从来没有过这样得过场。这秦王还未露面就先来个下马威到是符合这位新王的性子。 “相国大人呢？” 不知是谁先问了一句，百官都叽叽喳喳的讨论了起来一时没有进去的意思。说来也巧，吕不韦匆匆赶了过来，只是来的方向不像是相国府的方向。 随着吕不韦率先开了头，百官便是心都放在了肚子里，跟着吕不韦走了进去。按理来说，这种仪式该是文武百官都要来。可是秦王之前早早就将所有可参加仪式的武将都派了出去，所以此时上朝的都是些文官罢了。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吾王！” 一众往常的礼仪还是要进行的，秦王穿了王服看着百官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记得当日曾听闻大国朝圣之时，气势蓬勃之感无有一丝。 “礼毕，移驾祭坛！” 又是一宦官先行开了口，秦王这才起了身从后而行，由另外几位宦官在前带路缓缓而行。百官皆等秦王出了大殿，这才匆匆穿上鞋子从前门绕走。 砖红青瓦，出殿随吕不韦在前引路。但是很多老臣都已将这条路走了无数遍，每走一次便知道自己又老了一岁，不时感慨间将步子放慢了些。 每年此时，吕不韦定高高昂起头颅，甩着袖子在前阔步前行。因为吕不韦从不担心自己会由于年龄就落得人走楼空。就这么在这条道上走了十几个春秋。 可是此时他却没了往日的精气神，华丽的衣着压盖不住内心的压抑，一双鞋好似及其不合脚，只能慢慢的往前拖。以至于后面的青年才俊都没有办法迈开步子早些去看看圣神的祭坛。 此路漫漫，若通天直梯。可其中迈了几步，走了几个春秋有几人记得？年年依旧，只是踏上之人却换了一茬又一茬。 祭坛，已有百年之岁。每月一日之时便有宫中杂役前来仔细的清洗一遍，每一处缝隙，没一个团案都要来回擦洗十几便才作罢。从日出之时一直到日落前有专人十位检查过了之后才能结束。 百官到时，秦王已经站在了祭坛上。古朴的祭坛大气方然，足足能有百十平米。祭坛中间赫然屹立这一张大青铜桌，桌前一巨鼎，鼎旁放一木梯。 “天之泱泱，其色为殇。敬无为无欲之大爱，赐吾之风调雨顺。今，吾王携众秦之民。特为馈天之所赠。惶恐！” 吕不韦携一卷轴上坛，站立百官之前秦王之后，面向百官而读。随即，坛下一众编钟鼓乐之声想起，和着禁军一声声威武之声秦王端一长板，板上各有谷、粟两堆。 随着秦王渐渐上了台阶，身子从大鼎后慢慢探了出来。吕不韦大喝一声：“敬！” 百官齐跪，吕不韦转身也叩首拜礼趴在地上。只是头微微斜着，他要看秦王的下一步动作。祭天是大事，误了章程坏的可不是他一人。 秦王对着大鼎慢慢一拜，随后单手托盘，一手先将谷子撒下，然后是粟。随后将托盘双手慢慢推入大鼎之中。 随着木质托盘入鼎之中，一火龙瞬间从鼎中窜出，直飞九天之上。周围侍卫只见秦王脸一红，随后更显帝王之气。 “吾王万岁！” 如此大的动静怎能不被百官所见，都一时惊骇的直呼秦王。再看秦王却一脸严肃，不为这天象所扰。 “王拜天！“吕不韦起身高喝。 秦王下了木梯，端正的站在青铜桌前。 “百官随！” 言罢，秦王双手一报，后面百官都学着秦王将手抱了起来。等待着秦王开始下一个动作。稍作片刻，秦王缓缓三拜。只见大桌瞬间从中断开，落在地上砸的百年祭坛一片狼藉。 百官顿时慌了，秦王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看着眼前的碎桌秦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快，巫师！占卜！” 吕不韦赶忙走下祭坛将巫师请了上来，一个头须皆白的老人。手里捧着一个龟壳，壳上还放着许多钱币。 秦王皱眉道：“怎么回事？” 巫师道：“王莫急，我马上占卜！” 将龟壳放在碎桌之上，钱币随意抛洒后手轻轻晃动龟壳。随后巫师对天望了许久，随即开始寻找钱币。 待最后一个钱币寻到之后那巫师思索一阵后对着秦王直接一拜：“恭喜大王！” “作何？” “此处乃帝王之气聚集之处，历代王上虽是王气加身但无人有压全天下诸侯之王气。可今大王一拜，气势外放此桌不可受之，故裂。” “吾王万岁！” 也不知是百官已经没了言语还是已经被今日异景给吓的不知所言了。只是一个劲的拜叩罢了。 既然青铜桌已坏，接下来的一系列都进行不了了。吕不韦一脸愁苦，历朝历代传下来的项目自己可是不能忽然想出一项来。 忽然吕不韦眼睛一亮，走到发呆的秦王前对着巫师道：“如此看来，春祭该是不能如同以往一般，你可该如何？” 吕不韦到底是贼心眼多，自己想不出来就直接推给了巫师。不过巫师也好歹是吃这碗饭的，所以他没有吕不韦这么发愁。 “如此一来，此地受不住大王一拜。所以祭坛该改地！另此时不宜在祭祀，大王可直接前去受理朝政便好。待明年新坛而成，上天自会理解。” 秦王终于不再发呆，道：“如你所看，这新坛该是何处？” 巫师笑了笑道：“此事急不得，需小人多观星象占卜一二才可确定位置！” “好！相国，回宫！” “移驾，大殿！百官候！” 也不知嫪毐此时想的什么，堂堂太后都被软禁宫中，不曾想派人营救。他可到真是逍遥快活。要不是枭实力稳固，就他这夜壶脑袋早被影卫给剐了。 舞榭歌台，嫪毐迷醉的卧在主堂之内，乐声袅袅，舞女十人一片纸醉金迷。外藩运来特产不时往嘴里送还就这美酒一壶，四周美女围绕，好一个堂堂长信候。 自从昨夜破茧将枭召集回来，此时的长信候府说的上时绝对安全。破茧还去看了一眼亡殇，临走时给亡殇放了一把匕首。那已经化了脓的腿已经拖不动了。 “都滚！” 破茧老远就听见嫪毐又在作乐，不知为何一无名之气传出。走近大堂一声高喝吓得舞女尖叫着四散跑开。 嫪毐睁了下眼睛又闭上了，慢慢道：“你想干什么？现在你没什么事了，下去吧。念你这么长时间跟着本候，本候饶你一命！” 破茧气的浑身发抖，可是要走还要靠着这个家伙。猛地单膝跪地拜礼道：“大人，眼看秦王上政，你还不想想该如何应对反而在此逍遥快活？” 嫪毐摆了摆手道：“我说你急什么啊？那祭祀到了才能结束。再加上一应繁琐之事怎么也是傍晚了，你若是也闲的无趣过来与本候同饮吧。” “大人，当初我等投奔你时你可是答应的好好的，难道要反悔？” 嫪毐睁开了眼睛慢慢坐起来道：“怎么会？这些年多亏了你们忙里忙外。放心，本候答应你们的定不会反悔，就算计划失败本候回了封地照样也是比那毛头嬴政快活！” 破茧站起，咬着牙重重的道：“好，我等着侯爷兑现诺言！” “来来来，继续！” 还没的等破茧走出去，嫪毐便有招呼众舞女开始奏乐舞动，一杯美酒下肚乐的嫪毐哈哈大笑不止。 于此同时，在长信候府的后院中，被称为枭组织的秘密会议点。今日难得双虎、三酌影都到了。双虎已经多次出动，虽然有几次做的不是很满意但大体上都还行。 而三酌影这作为枭中最强的刺杀小组却从来没被派出过，破茧想留一后手。 三酌影与双虎一样，是三个同胞人。三人不必双虎正面击杀，但是三人与两人一样的配合默契在黑暗中出的杀招比双虎还危险。 “不知你将我们叫到此处为何？” 三酌影中一人言语一声才知在黑斗篷下影藏的却是一位女子，看三人瘦弱的身体相比都该是女子了。 破茧微微一顿，慢慢道：“告诉你们个坏消息，纵横派夜幕来杀我们了！” 三酌影只是相互看了一眼并无说话，而双虎却炸了毛，一虎道：“不可能，上次与道家交手还是他救得我！” 另一虎随即应和道：“对，我不信。亡殇呢？你为什么不叫他！” 破茧冷笑一声道：“哼，亡殇已经被子庞一箭将腿废了！此时在屋子里躺着呢，要见自己去寻吧！” 一虎一甩袖子道：“不可能，子庞对亡殇很是照顾，是不是你……” 这虎话没说完，就见破茧的腰刀瞬间出鞘搭在了此虎的脖子上皱着眉冷声道：“说话的时候用脑子想一想，别乱说！” 另一虎赶忙上前打圆场道：“别别，您知道二虎一项说话就这样。您把刀放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