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开导

    秦堪得以和师父天天相处，碰到不懂之处随时请教，赵一民也有了充足时间好好指点他，师徒二人这才走上正常授艺之路，和过去那种躲躲藏藏，聚少离多匆匆指点一二不可同日而语。这段时间，秦堪武功提高很快，他根据残月刀特点，自创了一套残月刀法，赵一民看他演示刀法，叹了口气：“再过几年，你成就就赶上为师了。”

    秦堪训练之余，便攻读诗书，闲下来便和师父聊天，这段时间是秦堪最稳定最安静日子，但秦堪仍然闷闷不乐心事重重。赵一民察觉到了，这天闲暇时分，赵一民道：“我看你心中有事，能和为师说说吗？”

    秦堪道：“师父，人无远忧必有近虑，这段日子虽然很稳定，但不能总这样下去，难道要一辈子为天忍教卖命吗？可是前途茫茫，又感不到出路何在，是以很苦恼。”

    赵一民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个，依为师想法，你该乘这个机会好好提高自已在教中实力才对。”

    秦堪默不作声，赵一民想了想又道：“你要想脱离天忍教，先得熟悉教中情况，有自已的实力，这样方才有机会，为师苟且偷生活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等待这个机会吗？”

    秦堪道：“师父今天是不是要告诉徒儿那个大秘密？”赵一民道：“我本来想等几年你大了再说，但看你这样消沉，为师就提前和你说说。”

    秦堪道：“徒儿愿闻其详。”赵一民道：“天忍教此番连遭分化打击，完颜元宜焦头烂额，他的实力大受损失吧？”秦堪道：“徒儿看来的确这样，天忍教实力大不如从前。”

    赵一民道：“你错了，不但没有消弱反而更强了。”秦堪不解道：“何以如此？”

    赵一民道：“因为你看到的是明里上天忍教，还隐藏着一个暗里的天忍教，这才是核心精锐力量，原来完颜勃勃活着的时候，和完颜元宜各掌握一半，彼此还能互相牵制平衡，现在完颜勃勃一死，完颜元宜接受全部秘密力量加以整合，所以他力量反而更强大了。”

    秦堪惊讶道：“我也在天忍教几年了，怎么从来没发现？”赵一民道：“不要说你，就是完颜汉也不知道，或者他就算知道了也无从下手，为师也是一个偶然机会才发现的。”

    “有一天，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份名单，赫然写着丐帮长老伏洪海的名字，我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于是暗中调查，这才发现天忍教隐藏的力量，十分庞大，这些力量大都分散在各处，丐帮的伏洪海只是其中一支。”

    “丐帮一向和金人作对，如果不是丐帮在敌后牵制，大宋丧师失地割地赔款还不知有多少，丐帮安危关系着大宋荣辱，我得知丐帮长老居然是天忍教jian细，当即心急如焚，多方搜集证据，正准备发给师兄，偏偏紧要关头暴露了身份。”

    秦堪道：“丐帮长老是jian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师父不必担心。”赵一民奇道：“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说没什么大不了，你说说道理。”

    秦堪道：“要说最大的jian细，能比得上当今大宋皇上和我爷爷吗？杀忠良，割地赔款干得还少了？只要我爷爷这个大，大……jian细在，大宋再无秘密可言，金人想要什么只管开口就是，那还用得着伏洪海之流。”

    赵一民呆呆看着秦堪，半响一拍大腿：“说得好，说得好，官府无能，百姓遭殃。”顿了顿又道：“秦堪，你可知为师是何人吗？”秦堪道：“天忍教和师父自已都说是丐帮的人。”

    赵一民道：“丐帮帮主是我师兄，我和丐帮关系很密切，幸得如此，天忍教才认为我是丐帮的人，没能查出我真实身份，才容我活到今天，但我其实不是丐帮的人。”

    秦堪讶然道：“那师父又是何人？”赵一民道：“其实我是受虞允文虞大人派遣，到天忍教做卧底。”

    秦堪道：“虞允文？”赵一民道：“是啊，你也知道这人？”秦堪点点头：“以前在家时，也曾听爷爷提起，说岳飞死后，大宋能担当大任的就剩下这个虞允文了，这人虽是书生一个，但才干威望不输岳飞，决不能让他出头，是以爷爷拼命打压虞允文。”

    赵一民道：“虞大人深谋远虑，知道金人不死心，早晚必会侵我大宋，是以早早准备，派我去天忍教卧底便是其一。”

    赵一民忽然严肃起来：“秦堪，假如金人南侵，你将如何？”

    秦堪认真道：“秦堪自幼读圣贤书，不敢忘了圣人教诲，一向不耻爷爷所为，大是大非还是分得清的，秦堪生为宋人，死亦为宋鬼。”

    赵一民大喜：“你能有如此想法，靖国兄九泉之下也该欣慰了，秦堪，为师已成废人一个，你可愿意帮为师完成心愿？”

    秦堪道：“师父，你有何心愿？”赵一民道：“师父的心愿就是清除丐帮的jian细，辅助虞允文大人抗金，你能做到吗？”

    秦堪道：“师父的心愿，正是徒儿的目标，多谢师父开导，我知道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了。”

    赵一民小心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交给秦堪：“这是我搜集到的伏洪海通敌罪证，还有一封给虞允文大人的书信以及信物，你可要好好收藏，将来世人误会你，虞允文大人自会帮你证明清白。”

    秦堪下跪接过油纸包：“师父，徒儿谢谢你，师父连徒儿将来处境都考虑好了，徒儿不知道怎么感激了，唯有尽力完成师父心愿来报答。”

    赵一民扶起秦堪：“你想开了，师父比什么都高兴，你和我走得这么近，我们的教主大人只怕不高兴了罢。”

    秦堪道：“这个师父到不必担心，有我爷爷这个金字招牌挡着，教主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把我怎样。”

    从这天起，秦堪振作起来，尽力尽职，完颜汉几次挖墙角都被秦堪挫败，消息传到总部，这让和完颜汉斗法连遭败绩完颜元宜大喜过望，自觉用对了人，越发看重秦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