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选择
林十八悄声道：“这地道是我们兄弟方便时轮流挖的，大半年了，还差一点就打通了。”完颜冰儿想象这些人一边方便一边挖土，不由得又是恶心，想笑却笑不出来。 约莫半个时辰，终于挖通，前面传来流水声，原来接通了污水道，这时有人点起火折，完颜冰儿看下水道有半人高，污水淹没大半道口，水中不时有老鼠游动，不由又是一阵恶心，但想到总比碰到巨鼠要好多了吧？ 众人沿着下水道前行，不多时出现岔道，越往前走，岔道越多，到最后密密麻麻岔道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一人道：“大哥，迷路了，往哪里走？” 本来林十八想探明下水道去向才准备出逃，无奈完颜冰儿催促，只得冒险，此刻看着密如蛛网的下水道，只得硬着头皮凭感觉往前走。 走了好一会，还是如无头苍蝇乱转，完颜冰儿忽道：“这样走不出去的，这下水道是设计者故意所为，你们没看这些管道按阵法布置的吗？” 众人一看果然如此，不由得面面相觑，这里谁也不懂阵法，如何走得出去？一人道：“大哥，怎么办？”林十八这时心中后悔答应完颜冰儿荒唐要求，不但赔上自已和完颜冰儿，还连累了这许多兄弟，可这时也没有了退路，是死是活只能横下一条心了。 当下道：“众兄弟，我们今天走到这一步，那可是死中求活，与其活活困死这里，不如冒险上去一搏，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众人齐道：“大哥，我们听你的。” 林十八拿起火折仔细打量上方，选定一处管道当先爬上去，众人纷纷随后跟进，七拐八拐终于钻出下水道上得地面，大雨已经停住，但见前面房屋众多，不知道往里走才好。 猛听得脚步声响，一队卫士巡逻而来，林十八忙领着众人东躲西藏，忽然黑夜中响起“呜呜”号角声，林十八脸色惨白，刚才号角声是集合清查的信号，显然行事已败露，这时也不知身处何地，要退回去已经不可能，只能听由天命走一步算一步了。 秦堪正进入梦乡，朦胧中忽被一阵号角声惊醒，认得那是紧急集合信号，当即穿好衣服匆匆赶向训练场，完颜汉和完颜塔兰已经等候了，半响开始清点人数，人员齐备无一缺席。 完颜汉满意道：“那边有弟子叛逃，具体情况还在核实，现在分成几个小组，每组以两个时辰为限，各组交替巡查，遇到叛逃者不肯投降，可以当场格杀勿论。” 秦堪仍然领着上次谷中的人员，加上唐幽幽共计六人，负责自已住所区域巡查。分组完毕，各组分别执行，单单留下高业。 高业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见完颜汉不分配他任务，不满道：“王爷，我好久没有过杀人瘾头了，这次为何不让我去？” 完颜汉微微一笑：“稍安勿躁，杀鸡焉用牛刀，等会有你杀的。”高业大喜，在完颜汉眼里他是牛刀，这比什么夸奖都要好。 秦堪率领五人在自已住所前后巡逻，眼见到处火把人影幢幢，巡到自已住所，秦堪耳力异常，听到屋里有人呼吸声，心想自已屋里平常无人，负责打杂的仆役都是白天作业晚上回家，这时屋内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些叛逃者，秦堪不动声色默默数了一下，自已小小屋里居然挤了二十多人！ 秦堪一挥手，身后人立即停住，秦堪两手前指，五人立即分成两小队，埋伏在房门左右两侧。秦堪提刀在手慢慢走向门前，默默站了一会，伸手缓缓推开房门。 屋内一片漆黑，但秦堪在鹿源就练习过夜间视物，虽在暗中，屋内情况一目了然。门后两侧埋着六人，床后藏着五人，另有十几人躲在衣柜、桌子等处。 秦堪慢慢移向屋内，脚刚踏进门槛，一股劲风从脑后袭来，同时两侧各有几把刀从左右夹击，秦堪突然加速，身形快如魅影，瞬间便冲到屋中央，唐无欢传授的轻功首次实战便取得了惊人效果，连秦堪都始料不及。 屋里几把刀失去目标，互相砍在一起，“呯呯”声中夹杂几点火光。那背后袭击的人似乎这批人头领，武功不弱反应迅速，一击不中，立即跟踪出击，长刀带着一股风声迅疾朝秦堪背后砍来，秦堪原地不动，一个转身，手中长刀一挑一甩，轻巧卸开来者劲道，顺势借力甩飞了那人长刀。 那人见兵刃失手大惊失色，尚来不及动作，脖子一凉，一把明晃晃长刀压在喉咙处。忽然那人惊叫：“秦大哥。”秦堪惊讶道：“十八弟？” 便在此时柳絮飞、李氏兄弟、汉拔尼、唐幽幽冲入屋内，林十八队友也纷纷冲出来，双方形成了对峙，黑暗中互相不见，如不及时解释极易引起混战。 秦堪收回长刀：“自已人，大家都放下兵刃。”林十八道：“这位是我大哥，大伙放下刀子。” 秦堪捡起掉在地上长刀递给林十八：“十八弟，你也太鲁莽了。”林十八一脸惭愧红着脸说不出话来。秦堪眼光一扫，林十八同伴中有一女子，心中立即明白问题所在，这事定是完颜冰儿逼迫林十八所为，心中一痛，事情起因还不是自已引起的吗？无论如何都要保护这些人。 秦堪道：“此地不可久留，你们先在这里暂时安身，容我想想办法。”回身又对柳絮飞等人道：“兄弟们，你们怎么看？” 唐幽幽乖巧接口道：“秦大哥，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对，对，秦兄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柳絮飞等人齐声答道。秦堪弯腰一揖：“多谢各位弟兄，走罢。” 秦堪领着队友走到外面装作巡逻，待到周围无人，秦堪悄悄道：“各位兄弟，私藏逃犯，在教中那可是死罪，今夜过后就当忘了此事，秦堪不忍连累大家。” 唐幽幽道：“秦大哥，我命是你救的，我不会让你一人负担的。”秦堪摆摆手，阻止了要开口的柳絮飞等人：“我知道你们好意，但是此事一来和你们无关，二来人多事杂反而不利我行动，等会收工时间到了，各位兄弟还是散了吧。”柳絮飞道：“既是如此，我们也就不勉强了，秦兄你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