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拜师

    清晓师太带着秦莲一路往北，过了淮河便是金国地盘，不久进入山东境内，一路上金人耀武扬威作威作福，老百姓流离失所困苦不堪。这几天秦莲翻来覆去睡不着，脑中尽是百姓困苦的场面，只要一提起秦桧，人人痛恨大骂，恨不得食其rou喝其血。秦莲想不到爷爷名声如此之坏，先前清晓师太骂她，她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师太所言不虚。这样的场面经过多了，秦莲心情沉重，越来越自卑，越发感到生为秦家人多么可恨可悲。

    秦莲表情变化，清晓师太都看在眼里，明明仇家后人，自已却偏偏恨不起来，到后来看到秦莲越来越沉默寡言，反而担心她小小年纪受不了如此压力。这日在客栈住宿，秦莲忽然向着清晓师太磕头：“师太，你曾说过，只要我愿意，你就收我为徒，今日秦莲愿意拜师，恳请师太收留。”

    清晓师太愣住了，收仇人后代为徒，自已毫无准备，一时默然不语。秦莲见了越发自卑：“师太，我家世不好，原也不敢奢望师太垂青，我罪孽深重，只求出家为尼，以后吃斋念佛再也不管世事。”

    “阿弥陀佛”清晓师太叫了声佛号：“我佛慈悲，纵然大jian大恶，只要一心向善，都可以入门，何况你心地善良，又没有做过什么恶事，再说你家人作恶与你何关？只要你一心向善，佛菩萨必会保佑你，世人也会尊敬你，只是，”清晓师太顿了顿，接着道：“只是我门派规矩极严，佛门讲究清净，粗茶淡饭过日子，你受得了这个清苦吗？”

    秦莲道：“师太，弟子不愿意再回家了，师太不收留，秦莲就无家可归。”清晓师太道：“既是如此，为师就收下你了，从此以后你我就是师徒关系，为师对徒儿一向严厉，要求极高，你可要想好了。”

    秦莲向着清晓师太规规矩矩磕了几个头：“师父再上，请受徒儿一拜，以后无论怎样艰难，徒儿绝不敢忘记师父教诲。”清晓师太道：“起来吧，为师给你改个名字，你原名莲，取之莲之出淤泥而不染之意，为师稍加变化，改名为质洁，便是质本洁来还洁去的意思，你本来面目清清静静，何来淤泥？”

    秦质洁（原名秦莲）喜道：“多谢师父赠名。”

    清晓师太带着秦质洁由山东折向西行，不久就到达山西境内，一路上清晓师太告诉她本门来历和规矩，以及江湖行走注意事项，顺便传授她一些呼吸吐纳的入门功夫，秦质洁天资聪明，悟性过人，一教便会。

    这日到达五台县，秦质洁想起哥哥秦堪，不知道他怎样了，甚是挂念。午间，师徒二人在一小店打尖，两人正在吃素饭菜，忽然一名小乞丐走到二人面前施礼道：“可是清晓师太么？小的是丐帮弟子，奉长老之命请师太过去说话。”

    清晓师太道：“有请带路。”小乞丐领着二人转到楼上包间，一名老乞丐迎上来，清晓师太认得此人，便是丐帮山西分舵舵主熊连忠。清晓师太道：“有劳熊长老远迎，贫尼这厢有礼了。”熊连忠摆摆手道：“你这老尼姑，折杀老叫花了。”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清晓师太道：“质洁，快给熊长老见礼。”

    秦质洁对着熊连忠一拜：“质洁见过熊师伯。”熊连忠不住上下打量秦质洁，笑道：“这便是师太带出的女娃了，果然不错。”清晓师太会意，对秦质洁道：“质洁，你去买些花生给熊长老下酒。”秦质洁知道师父有话要和熊连忠说，当下道：“是。”退出房间。

    熊连忠道：“碰上你这尼姑，活该老叫花倒霉，你怎么不买些烧鸡给老叫花下酒。”清晓师太呸道：“罪过罪过。”熊连忠笑道：“你这娃儿挺聪明懂事，可惜啊可惜啊。”说着摇摇头。清晓师太道：“想必你也知道她身份了？”熊连忠道：“无缘无故多了两个小孩，帮主否有不查明身份？听说秦桧那老家伙这几天哭得死去活来呢。”

    清晓师太道：“作恶多端，自受报应，不知道其它岳家小孩可好？”熊连忠道：“岳甫被帮主救出，本想收他做弟子，不料这岳甫喜文厌武，说什么也不想学武，帮主无奈便送他到好友开的学堂里学习诗文，岳申也被王经兄顺利救出，听说王经准备去华山求名师收留岳申，唯有安靖国兄带着高业和秦家小孩下落不明，帮主数日追查，仍无下落。”

    清晓师太道：“安靖国性子暴躁，要是知道自已所救之人居然是秦家后代，不知道会怎样了。”接着问道：“于帮主怎样看待秦家这两个小孩？”熊连忠道：“师太放心，帮主深明大义，曾对我说道：‘冤有头，债有主，秦桧作恶多端，与他家人无关，只要他家人不做坏事，万不可牵连’，帮主已经对外放出风声，说这两个小孩乃是秦府下人子弟，此事只有帮主和你我三人知晓。”

    清晓师太道：“也难为于老帮主了。”两人接着谈了其它江湖事宜，这时秦质洁已买花生回来，二人就此不谈。清晓师太道：“质洁，好叫你知道，你哥哥目前下落不明。”

    秦质洁“啊”的一声，愁云满面，心中对哥哥秦堪甚是挂念和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