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天意
一道湛蓝剑影拂过海面,正是唐钰御剑奔傲来国方向而去。 唐钰心念小白龙的嘱托,趁着夜色,一路疾行。 足足飞了五个时辰,他才终于到了傲来国的地界。问了驿站使者,得知女儿村在傲来国北边界外。 唐钰来不及停歇,又匆匆忙忙朝北边赶路。 傲来国境不大,唐钰只御剑飞了半个时辰,停在云端上遥遥眺望,但见边界外,一条深达千丈的深渊将女儿村和傲来国隔了开。 也正是如此,女儿村才少与外界来往,显得极为神秘。 同时唐钰也得知,这条深渊名为鹰愁涧,山涧下水流湍急,更有裂风吹过,呼呼作响。 唐钰虽御剑在天,但见这条山涧深不可测,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敬畏,暗赞道:“怪不得称为鹰愁涧,怕是连雄健勇猛的老鹰都不敢跨越。” 还好唐钰比老鹰厉害些,手一引,龙泉剑豁然飞出,化作一道湛蓝剑影飞过鹰愁涧,奔女儿村去了。 女儿村是个古老神秘的村落,村中的女子几乎从不外出,当然外界的人也很少来这里。 村中央是一颗参天高的枫树,几人怀抱的树干上,生着茂密的枫叶,火红火红的,如同一张巨大的伞撑了开来。 还有一条蜿蜒小河穿过,河中满是成熟的芦苇。晚秋时节,芦苇杆上绽放出白色的绒毛,风一吹,绒毛便带着种子飞在空中,将本来恬静的女儿村点缀得仙境一般。 唐钰按落到村中,但见村中的房屋空空如也,不见一人。 “怎么回事?”唐钰心下生疑,忙朝最北面的一所最大的木屋跑去。 “什么人?女儿村也敢乱闯...”一声轻喝,随即见到一只碧玉圆环飞来。 唐钰急忙举剑格挡,将圆环打了回去。 一个三十左右的女子凌空飞来,伸手接过圆环,又奔唐钰打将过来。 一时间,叮当声乱响,唐钰有心解释,奈何那女子攻势迅猛,根本不由得他解释。 与此同时,已经有十几人围了上来,具是女子,但气势却不小。 唐钰暗暗叫苦,心中想着,这女儿村的人怎么如此不讲理,话也不让说,上来就是一通打。 “漫天花雨“那女子厉喝一声,脚一踩跃到了唐钰头顶。 话音落下,无数只银针自那女子身上散出,密密麻麻朝唐钰射了过来。 但见银针上鳞光闪闪,看样子还啐了剧毒。 唐钰不敢大意,手引仙剑,龙泉剑上散发冰冷寒气,并逐渐凝结空气中的水汽,在唐钰周身形成了一道厚厚的冰层。 银针具打在了冰层上,完全伤不到躲在冰层内的唐钰。 那女子一击无功,心中火气更胜,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吩咐众人将唐钰团团围住,只待冰层融化,一拥而上。 唐钰急道;“女侠,我乃大唐剑侠唐钰,却不知如何得罪了你们。” “哼,狡诈恶徒,还敢欺辱我等,来人,撒网。”那女子当即怒喝一声。 眼见一张大网就要罩来,唐钰忽然想起一人,喊道:“我识得柳飞燕,你们可以找她来认。” “飞燕?”那女子沉吟一声,止住了众人,问道:“柳飞燕在哪?” “在孙婆婆房里。”一人应道。 “没办法,将孙婆婆也请过来吧,这几日怪事太多,咱们不能大意。”那女子吩咐道。 见状,唐钰这才松了一口气,但仍不敢出来,躲在冰层中等柳飞燕来。 其实凭唐钰的手段,要对付这些女子绰绰有余,只是念及小白龙与柳飞燕,这才忍了下来。 过了不久,只见柳飞燕扶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缓步而来。 “粟粟娘,出什么事了?” “孙婆婆,我们抓到一个外来者,他私闯女儿村,说要找飞燕。”粟粟娘应道。 “找我?”柳飞燕忽然喜道,但马上恢复了平静。 “去看看,你可认识他吗?”孙婆婆吩咐道。 见柳飞燕在场,唐钰也不必再躲在冰层中,手中仙剑一挥,冰层顿时碎裂。 “啊,是你啊。”柳飞燕也见到了唐钰,脸上闪过失望之色,接着问道;“是不是小白让你来的?”
听她提及小白龙,唐钰又犯了难,该如何回答?小白龙背上了杀妻的罪名,恐怕早被抓起来了。 “我只是来交给你一件东西。”唐钰也不说明,将怀中的吊坠递了过去。 阳光下,那吊坠反射出金光,十分耀眼。 “是圣物....”一见这吊坠,顿时有人失声喊道。 “你..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柳飞燕一脸惊异的问道。 唐钰却不知,几天前,一伙贼人悄悄潜入了女儿村,不仅盗走了圣物,还将柳飞燕捉了关押了好几日。 这伙贼人都蒙着面,也不说话,直到昨夜子时才将柳飞燕放了回来。 刚刚孙婆婆也正在问此事,恰逢唐钰来到,粟粟娘以为是盗宝的贼人,这才不由分说的打了起来。 “是..小白托我送来的。” “他是不是出事了?”柳飞燕一脸担忧的问道。 “他..没事,柳姑娘不必担心。”唐钰尽量不漏声色的应道。 柳飞燕却是不信,急道;“那他为什么不亲自送来?你告诉我,他到底是谁?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一连串的问题,都是小白龙叮嘱唐钰不要回答的,看来小白龙早就料到了一切。 “我求求你,带我去找小白好吗?我能感觉到,他有危险,你待我去救他好吗?”柳飞燕双目中满是泪水,哭求道。 “飞燕,别忘了你的身份,既然圣物已经寻回,切莫再生事端。”孙婆婆一脸严肃道。 柳飞燕微微一怔,手里捧着那只金色的燕子,蓦地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唐钰不忍再看,朝孙婆婆以及粟粟娘客套两句,便御剑飞离了女儿村。 他飞到了云端之上,回头遥望一眼,见柳飞燕还跪在那里,消瘦的身影孤独又落寞。心中不由得想起了昨夜的小白龙,不也是这般孤独落寞的跪在那里吗? 难道这也是冥冥中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