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打劫廖铭伯
曲桑笑道:“如此甚好。那我明日便去打劫那个廖坏蛋。” 几个人又细聊了一下排兵布阵,便散了去。 翌日早晨,曲北二人就早早地被叫醒,待看到慕苓拿来的衣服时,睡意就醒了一半。曲桑不满地道:“慕jiejie,这衣服哪里是宝贝?” 只见那衣服,磨损的十分厉害,边角处还有几个破洞,衣服上面似在泥渍里泡过,干了之后里里外外便结了一层泥网,散发出一丝臭味。 慕苓道:“你可别小看这件宝贝,很多兄弟抢着要穿,我都不给穿呢。” 曲桑听罢,信以为真,也不再抗拒,皱着眉头穿上。曲北自然晓得这是哄曲桑的话,也不点破,也把衣服换上。 慕苓看着面前这俩衣服脏兮兮,浑身却异常干净地娃娃,道:“不错,不错,但还需再仔细打扮一番才像两个无人要的小娃娃,你们随我来。” 一炷香后,曲北二人,从头到尾浑身都如同身上那件脏衣服一般,活像刚从泥坑里跳出来的,但还能从眉宇间看到两人的俊俏样子,慕苓这才彻底满意。 曲北二人拿着慕苓的铜镜照了一番,也觉得甚为有趣。慕苓带着他们二人去见蒙剑生,蒙剑生见到他俩如此模样,忍住笑意,道:“以后天天这般打扮才好。” 曲桑白了他一眼,道:“蒙大哥,你是坏人。” 蒙剑生唤来华一言,吩咐华一言与慕苓便带着两个人起身前往浜北。四人走后不久,蒙剑生来到营外,只见两百余名弟兄站地整整齐齐,腰间各别着一把宝剑。 蒙剑生道:“各位兄弟,我们天喻山寨,向来劫富济贫,惩恶扬善。那浜北廖家为非作歹,逼死农人,强占民女。此事,我们天喻山寨能不能忍?” 两百余人异口同声地道:“不能!” 蒙剑生接着道:“各位都是侠肝义胆的侠匪,今日,我蒙剑生便带着各位兄弟,替天行道,灭了这廖家。” 一席话说的两百余人热血沸腾。在蒙剑生的引领下,两百多人各驾驭飞剑,飞向天空,顿时划出百道流光,甚是好看。 慕苓与华一言将曲北二人放于路边,道:“你二人在此等候便可,那廖铭伯稍后过来,你们依照计划行事便可。” 曲北、曲桑二人一时想到,只有两人面对那凶神恶煞的廖铭伯,竟一时有些紧张起来。 华一言道:“尽管放心。” 慕苓与华一言便驾驭飞剑与蒙剑生汇合。曲北看着曲桑道:“桑桑,你怕不怕?” 曲桑点点头,曲北便道:“有哥哥在呢,桑桑不要害怕。我们本身便无父无母,此次演的便是我们自身,那廖铭伯又怎么看破?” 曲桑倒也觉得有理,放下心理的戒备,与曲北在路边拿着野草打闹起来。 两人玩的正欢时,便听到一声马嘶,就看到一排武修护送着一辆马车走了过来。马车上竖着一面旗帜,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廖”字。 曲北便知晓这里面坐着的就是今日要打劫的人,于是便牵着meimei走到路中央,看着那众多凶巴巴的武修,一时浑身有些发抖,就连手中的曲桑也浑身发抖,本来准备好的措辞竟也忘了说出来。 廖家一向飞横跋扈,谁敢拦路。最前面的武修面色极为凶狠,一脸胡须,看到有两人拦在前面,就欲上前一脚踢开。这一脚若踢道两人身上,曲北与曲桑怕是无半点活路。 旁边的武修却尖嘴猴腮,心思较为仔细,瞧见这两人是眉间清秀的小孩,便起了心思,立马阻拦住另一人,耳语一番,竟引得那人面露喜色。 一行人马就此停出,那尖嘴猴腮的武修奔至轿旁,拱手作揖道:“禀老爷,有两人在前拦住了去路。” 轿中传来不耐烦的声音,道:“杀了便是,何须禀报!” 那武修道:“回老爷。拦路这俩人是叫花子,那马彪本欲一脚踢开。手下却瞧见这两人竟是不到十岁的小孩,眉间有些清秀,就拦住那马彪,特来禀报。” “哦?果真如此?” “回老爷,手下所言句句为实。” 那轿子一阵抖动,便从中飞出一人,停在曲北二人前面,穿着镶金青袍,面目粗犷刚毅,正是廖铭伯。那武修忙奔过来,候在一旁。 廖铭伯定眼看着曲北二人,面露喜色,问道:“你二人所谓何事?” 曲北正欲开口,却感觉曲桑的小手用了劲力,便好奇地看向曲桑。曲桑想起之前跟慕jiejie说过的那句话:且看我去打劫那廖铭伯。不愿输给慕jiejie,让她笑话,此时便颤颤巍巍地抢先道:“我们……打劫!” 听到此言,廖铭伯一声大笑,道:“有趣,有趣,你倒是第一个敢打劫我之人。” 曲桑见果真如慕苓所说,这廖铭伯当真不会伤害自己,便不再害怕,接着道:“打劫,把吃的交出来。” 曲北暗道,桑桑,打劫哪是这般。便跟着道:“把钱也交出来。” 廖铭伯愈发满意起这两个娃娃,便对那前去汇报的武修道:“做地不错,回去定有赏。一手抓着曲北,一手抓着曲桑,便回到轿里。那武修见到如此,更是卖力的大喊:“启程!” 被廖铭伯冒然抓进车里,曲北、曲桑始料未及,略有惊慌,曲北把曲桑护在怀里,喝道:“你为何抓了我二人?” “带你们回府。” “去你府里作甚?” “你们不是要打劫钱和吃的?我都落在府里,自是带你们回到府里去打劫” 此时曲桑露出脑袋,狐疑地道:“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廖铭伯笑道,对曲北、曲桑二人越来越满意,心中暗想,待回去之后,便命人把府中那几个孩子处理掉。接着又道:“你二人亲人何在?” 曲北想着曲家一众人等,冷冷地道:“没有亲人。” 廖铭伯注意到那眼角的一抹悲伤,轻轻点头,反有些奇怪曲桑居然神色如常,便看着她问道:“你可还记得你父母模样?” 曲桑茫然地道:“我只有哥哥,没有父母。” 廖铭伯一笑,自然也看得出这两人确实是孤儿,更显满意。但两人身上臭味实在难忍,便丢出去与手下抱着。 回到廖家,廖铭伯第一时间便命人给曲北二人沐浴,又吩咐手下把家里那几个孩子带到野外杀掉。 沐浴过后,两人穿上新的衣服,甚是好看,几个仆人也心道,不知老爷是从哪里带回来的孩子。 曲北、曲桑抱着脏兮兮的衣服,推开仆人,口口声声称这些是宝贝,外人碰不得。无奈之下,三个仆人只得领着他们前往水井边。 廖铭伯吩咐仆人换上一杯新茶,轻呷一口,想起刚带到府里的两个娃娃,轻笑一声,道:“这俩娃娃,古灵精怪,倒真合我意。” 一杯茶尚未喝完,便有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身着印有廖字的灰色武袍,眉目清秀,腰间挂着一把青色宝剑,收住身体,垂下头,慢慢走进屋里,恭声道:“老爷。” “事情已经办妥了?”廖铭伯只顾品茶,未看向那人。
“回老爷。都已带到野狼谷一剑杀了,手下回来之时,恰好看到一群野狼出来觅食,想必那几个娃娃都已经成为它们腹中之食了。”那人笑道。 “办的好!”廖铭伯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来,接着道:“那几个娃娃早就看得厌烦了,还是今日这两个好。” “今日在路边遇见少爷与小姐,真乃天意。老天都顺着老爷的意思,老爷真是洪福齐天,恭喜老爷,贺喜老爷。”那人谄笑道。 “你就是这张嘴,才受我如此器重。”廖铭伯淡淡一笑,走到那人身边,道:“吩咐下去。以往种种谣传,不得落入少爷的耳朵里。若是发现有人管不住嘴,便将他的舌头割掉,前来见我。” “谢老爷赏识,手下这就去办。”那人拜向廖铭伯,才低头退了出去。 廖铭伯一人坐在大堂的椅子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算了算时间,便命人去唤那两娃娃,欲看一番那俩娃娃洗干净之后的模样。 等了一会儿,仆人却独自归来,一入大堂,便颤颤巍巍地跪下,由于惧怕廖铭伯的怒火,求饶地道:“禀老爷,奴才没用。那俩娃娃不愿意随奴才前来。” 廖铭伯奇道:“为何?” “回老爷,他们在水井边洗衣。”那仆人额头触地,一动不敢动。 廖铭伯却未再理他,径直出了大堂,前奔向廖家水井,留下仆人跪在那里,长舒一口气,暗道,老爷今日为何如此仁慈。 水井旁,曲桑皱着眉道:“哥,这衣服好臭啊。” 小脸拧成一团,可爱模样,惹得旁边奴仆捂嘴偷笑。曲北也苦着脸,心中暗暗恼怒蒙剑生,让两人洗这么臭的衣服,害两人洗罢衣服又要一番沐浴。 直洗到第四遍,这衣服泥渍才全部洗净,只余一点臭味,再洗一遍,便能将这些臭味彻底去除。看着如此破烂的衣服,曲北却看不出有一丝宝贝的样子,既已答应蒙剑生洗完五遍,就只能忍着头皮继续洗。 此时,廖铭伯走来,正看着一众仆人围观那两个娃娃洗衣,脸色一黑,怒道:“放肆!” 一声怒吼,竟让围观仆人齐齐跪下,曲北、曲桑皆是被吓一大跳,停下手里的动作,瞪大双眼,望向廖铭伯。 “你们真有能耐,让主子亲自洗衣服。” 看到廖铭伯大动肝火,这些奴仆都吓破了胆,他们不知晓这两个娃娃身份,更是不知此事为何会惹得老爷如此动气,当下一个个大气不敢出,低头跪在那里。 廖铭伯道:“全都要罚,每人十大板。” 要是真挨上十大板,这些仆人几乎都要丢掉半条命,没有三个月难以从病床上起身。这些奴仆脸色齐变,一个个磕头求道:“老爷,饶命啊!” “老爷明察,是主子不让奴才碰这衣服。” “老爷,主子说,这衣服是宝贝,其他人碰不得。” 曲桑见廖铭伯如此凶暴,自己与哥哥身在此境,无可依靠,心中又滋生出害怕,心中盼望夜晚早点到来,等着慕jiejie他们前来营救。 曲北倒是丝毫不怕,看这些奴仆无故被责骂,便为他们辩解道:“老爷,是我们兄妹坚持自己洗衣,与他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