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皇宫禁地

    看着渐渐远去的丐者背影，神山侠女周丹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油然而生。周丹真的感觉怪怪的，很是疑惑不已，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人到底在何处何时接触过。从正面看这个丐者，周丹认定确实不是什么认识的人，但是从背面看，感觉就是一个非常熟悉的一个身影，就是想不起来为什么这么熟悉。周丹女侠呆呆的目送这个丐者远去以后，看来不等到晚上是见不到独臂神丐黄不急老侠，就找了一家客栈去休息了，以便于在半夜行动时不至于困乏。

    一觉醒来，一轮明月已经挂上柳梢头。神山侠女周丹尽管听那个丐者介绍，皇宫禁地跟平常人家大院差不多了，但依然穿戴好夜行衣装，趁月色潜隐入皇宫中去了。

    皇宫中灯火通明，禁卫军们只是虚张声势例行公事，根本不仔细防范，果真戒备松懈，宫廷防卫形同虚设。神山侠女周丹也就放心大胆混入皇宫禁院中，仔细查访独臂神丐黄不急的踪迹。

    那么一大座皇宫大院，去找一个隐藏起来的人确实挺困难。神山侠女周丹虽然知道禁卫军防卫形同虚设，但也不敢稍有大义，唯恐不小心被禁卫军发现，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周丹小心接近了一所宫殿，跃上房顶，倒挂金钟，用唾沫浸湿窗纸伸舌捅破窗纸，木匠吊线单眼往里面看去，却见十来名没有胡须的、满嘴娘娘腔的家伙围坐一张朱红漆八仙桌子，桌子上堆放着金银珠宝，屋里满是珠光宝气，光彩夺目。原来这些太监从大内宝库中盗出一堆金银财宝，在商量如何分法。只见一位白发白须、保养得白白胖胖的老太监伸出兰花指，轻点着一位四十岁上下的太监，声如娇娘阴阳怪气道：“这些财宝是我们的小张子施展手脚搬来的，这次小张子就应该多分一份，大家不会有什么意见吧！”嗲声嗲气说着话，还用一双媚眼亲热地瞟着被称为“小张子”的太监，万般柔情尽在不言中。其他太监们谄笑讨好道：“李公公老爷所言极是，小张子老爹确实应该多分一份，以慰劳其辛苦之举动！”张太监眉开眼笑道：“多谢李公公，多谢李公公！属下一定再接再厉，继续努力，大家一起发大财！”随后又深情地瞟着李公公。李公公顿时开心得白胖脸上挤满笑意，一双媚眼又柔情万丈地瞧着张太监。

    神山侠女周丹见此情景，恶心透顶，差一点吐了出来，好在晚饭吃的不多，没有什么饱胀的感觉，不然肯定痛痛快快吐出来了。看来这里没什么线索，就忙倒卷金帘，回到屋顶，向别的地方奔去。

    转过一些亭台楼阁，在假山旁只见一群禁卫军兵士正你抢我夺着一堆珍珠宝贝。看来皇宫禁地里的太监也好，禁卫军也好，各自发挥各自的优势，寻找各种渠道去偷盗皇宫大内散放各个宫殿的金银财宝，偌大一个大宋的皇宫禁院，简直成了盗贼的安乐窝了。神山侠女周丹大摇大摆地从禁卫军们旁边走过去，他们根本不在乎到底是什么人走过去了，没有拦截盘查的意思，继续争抢着金银财宝，抢的真是不亦乐乎呢。

    神山侠女周丹对皇宫大内的这些情况真是匪夷所思，不敢相信，不是自己亲眼所见，谁会相信皇宫禁院会是这样的状况呢。周丹女侠无奈摇摇头，继续前进靠近一座宫殿。忽然从玉石桥下钻出一个人来，摔着一只右胳膊，另一只衣袖空荡荡的，很显然是独臂人。月光下只见此人满身补丁，一把花白胡子梳理得有条不紊、干干净净，使人一见之下就有一种亲切之感。

    神山侠女周丹见到此人，正惊疑是不是独臂神丐黄不急老侠之时，那个人走到周丹跟前道：“老夫就是丐帮的黄不急老头子，女侠是不是去云中楼下找气死狗何五六，向他打听老夫的下落了？”周丹听到这个老头真的是丐帮独臂神丐黄不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急忙下拜道：“黄老帮主，小女周丹寻找老侠寻得好苦啊，拜见过老侠！”黄不急扶起周丹道：“女侠是不是人称神山侠女的周丹哪？”周丹又施礼答道：“不敢当，不敢当，晚辈正是周丹是也！”黄不急接着道：“神山侠隐周老头的乖女儿，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吧，行不行啊？”周丹听出独臂神丐黄不急跟自己的爹爹关系可能非同寻常，就道：“总算找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黄伯伯了，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呀，不会是像那些太监、禁卫军一样偷盗皇宫里的金银财宝吧？”黄不急笑道：“乞丐要那么多金银财宝有什么用呢，身上有了那么多金银财宝，对我们乞丐反倒是个累赘了。丹儿，走，跟黄伯伯玩去吧！”说罢，拉着周丹的手，向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而去。

    神山侠女周丹纵然有千言万语想马上对黄伯伯说，却不便扫了老侠的兴致，只好紧随他而去。来到宫殿前面，二人跃上房顶，独臂神丐黄不急道：“这是皇上的书房，这个太上皇，治理国家无能为力，字画上的造诣倒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了，实在不服气不行啊，黄伯伯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非常喜爱。前些天盗得几张字画，老夫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服气，今晚再偷他几幅字画，来一饱眼福，过过瘾。不过，这个太上皇对江山倒是不太在乎，对自己的字画却视如珍宝，颇为爱惜，收藏的很是严密，不费一番周折是很难得手的。”说着话，咽着口水，似乎是面对一桌丰盛的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垂涎三尺一般。

    看到黄帮主对字画如此痴迷，周丹偷笑寻思：“一个乞丐，对字画倒比吃穿还要重视，真是天下奇闻，可也算是雅丐了。”心中肃然起敬，在一旁看独臂神丐到底如何偷法。

    独臂神丐黄不急在宫殿顶蹲了下来，随手一揭，瓦片尽已松动，悄无声息，露出容得下一人的窟窿。黄不急老侠笑嘻嘻道：“这个窟窿是前几夜开的，以后进出就方便多了，省得碰上那些不怎么负责任的禁卫军，吵吵闹闹惹麻烦耽误时间。”说罢就溜了进去，周丹也忙跟着进去了。

    神山侠女周丹跟着独臂神丐黄不急蹲在宫殿大梁上往下看，屋内点着十多只手臂粗的红蜡烛，点蜡烛产生的烟雾被几个管子抽走了，屋里没有一点儿点蜡烛的烟味，屋里倒比白天还亮堂。只见一个人身着黄袍坐于案前仔细赏玩着《兰亭序》帖子。黄不急一见《兰亭序》，喜不自胜，轻声道：“要是能弄到《兰亭序》老夫一生何求啊。”轻轻咂吧咂吧嘴，喜欢的不得了了。周丹却是另一个心情，孙大哥为了让武林人士同心协力抗击金兵，不惜自己身负卖国贼的罪名而努力统一大家的意见，而这个人一定是大宋的皇帝老儿，自己的国家马上面临亡国，却玩物丧志，沉湎于字画而不能自拔，不在乎国家安危，想一想，孙大哥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值得呢？

    下面的人把玩了半天《兰亭序》，郑重放回金漆玉匣中，起身送入密室中。过了一会儿，此人走了出来，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在宫女的服侍下，出了书房，走了。

    独臂神丐黄不急、神山侠女周丹跃下房梁，搜寻字画，却怎么也找不到一副字画。又找密室暗门，实在是找不到。正无奈间，周丹走进向北伸出的走廊内，墙壁上有一金质半球状旋钮闪着亮光，似乎是经过无数次的摩擦。周丹伸手用力一扭，听到微微一声，墙壁上开了一扇门，迈进去一看，密室中央有一整木雕案，上置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亮光闪闪，满室生辉，顺墙壁尽是书柜。

    周丹惊呼道：“黄伯伯，快来看哪！”黄不急闻声跑了过来，惊叹道：“哇呀，好多书柜呀！”上前打开柜门，却无法打开。周丹急道：“怎么办？”黄不急不慌不忙，二指并拢，运气一点，少林二指禅功夫果然了得，厚木书柜已被震破，满柜子字画滚了出来。黄不急兴高采烈，蹲下身子，逐一检视，却不见《兰亭序》，只好又起身，向另一个柜子走去。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一群禁卫军呼喝之声，脚步声越来越近。周丹忙道：“黄伯伯，怎么办哪？”黄不急无可奈何叹道：“可惜，可惜，算啦，不找《兰亭序》了，以后再说。”说罢，收起一包字画，匆匆跑了出来，道：“虽然这些禁卫军都是些酒囊饭袋，但还是不被发现为妙，走吧！”说罢，跃上房梁，钻出洞口，兴奋地道：“今夜多亏贤侄女，真是满载而归呀。前几夜没有找到密室，故收获实在少得可怜。”二人施展轻功，隐入了夜色之中。

    翌日，神山侠女周丹便把孙远山和自己的计划，以自己的名义告诉了独臂神丐黄不急老侠，并请求黄老侠发出丐帮的独手令，召集武林人士聚于凤鸣楼，让她当着全体武林人士的面儿证明孙远山卖国之罪，以消除江湖内讧，使众位武林好汉齐心协力，共同抗击金兵。

    独臂神丐黄不急单手捋着花白胡须沉吟了片刻，道：“丹儿，此事非比寻常，铁翅神鹰孙远山义薄云天，名满江湖，丹儿真的掌握了孙远山的卖国证据了吗？这两年你们去了哪里躲祸了？”周丹咬咬牙低下头点点头道：“丹儿确实掌握了证据，黄伯伯就发出独手令吧！”第二个问题却不予回答。黄不急老侠顿了顿道：“那黄伯伯就发出独手令召集武林朋友了，到时候丹儿就看着办吧！”周丹称谢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