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灭门惨案
震天霸却否认道：“不。我跟那件灭门案没有关系。我与你年龄相仿，怎么会参与了那件灭门案？” “我也想到了这个。所以我思来想去，既然李奎安临死前说到了霹雳堂，那么我想那时候能参加那件惨案的霹雳堂高手除了上代霹雳堂堂主，也就是你的父亲震雄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震天霸没有否认。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逍遥子淡淡道。 震天霸叹了一声，道：“你说的没错，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这一天。” “这一天有何特别之处？” “对其他人而言，没有特别之处。对我而言，却有点特别，因为今天刚好是我的寿辰。”震天霸脸上多了许多凄凉之意。 逍遥子也叹道：“江湖中人，过得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哪一天不是特别的？生辰与忌日能够重合一起，看起来虽然有点悲哀，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这般，这其实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震天霸苦笑几声，用手拄着那把百炼精钢的大刀，缓缓站了起来。而这时，逍遥子才知道，以掌力扬名的“霹雳神掌”震天霸，竟然也是用刀高手。 “你会用刀？”逍遥子惊讶又好奇问道。 一个被江湖中人称之为“霹雳神掌”的人，竟然也会用刀，任凭谁看到，都会感到惊讶的。 一个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素以掌力扬名的，却还从未有人见过他使刀的人，任凭谁看到，也会感到不可思议的。 在这种生死相搏的关头，他不用他赖以成名的霹雳掌，却换用使刀，这是否也表明，他对自己的刀法也充满信心呢？ 看到逍遥子惊讶的表情，震天霸脸上却没有太多的神情变化，谁人说用掌的人就不能用刀呢？ 逍遥子惊讶后，马上笑道：“没错，用掌的人，当然也能用刀的。何况，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上任霹雳堂堂主，人称‘追命一刀’的震雄就使得一手好刀法。” 震天霸也笑了。 “所以老子耍的了大刀，我岂能不会？” 他哈哈一笑，声如洪钟，似有洒脱之态，但是看他神情却又有点悲凉之意。 他忽然语音一变，转而叹道：“江湖人都说逍遥子冷酷无情，睿智多谋。哼哼，依我看来，你哪一样都不算。” 逍遥子冷冷看着他，并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震天霸会继续说下去。 震天霸紧接着说道：“你恰恰是因为多情，才让你处处看不透。当年的秀才和寡妇，我知道是你的亲生父母亲，你为了替他们报仇雪恨，卧薪藏胆，杀尽你认为是仇家的人。” 他微顿一下，话锋一转，接道：“然而，霹雳堂与秀才一家素未相识，为什么会参与杀害秀才，这其中的缘由你有没有想过？” “秀才到底做了什么事，才招致了杀身之祸？你又想过没有？” “而灭门案背后的主谋，到底是谁，你到底知不知道又是谁？” 震天霸突然问出一连串的问题，逍遥子听罢，脸色连连不禁变了几变。 他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家被灭门，只不过是因为生母姿色非凡，引起霹雳堂堂主震雄的注意，并与县令李奎安相勾结，才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人间惨事来。 现在却听到震天霸说出这话来，难道这里面另有隐情吗？ 逍遥子道：“你不妨说出你知道的隐情，或许，我们也用不着再来拼个你死我活了。” 震天霸听了，嘿嘿一笑：“我震天霸虽然技不如人，但岂是贪生怕死之人？我既然想跟你说清楚，就是不想让家父一直不明不白地背负着不该有的罪名。” 他稍缓一下语气，又道：“家父临死之前，曾经跟我提到过当年刺杀秀才一家的事情。往事已遥远，但是他在说到秀才一家惨遭变故时，神态依然充满痛苦内疚。我当时就已知道，那件灭门惨案，绝对不是仇杀那么简单。”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参与了进去，所以他被迫在与其他高手一起刺杀完秀才一家之后，就郁郁而终了。” “他临终前说了些什么？” “他说到秀才无意间知道当年燕王企图叛乱的内幕……” “你是想说，灭门案背后的真正元凶是燕王？也是当今圣上？”逍遥子一边问道，一边哈哈大笑。 “你不信？”震天霸却一脸严肃。 逍遥子没有接话。 震天霸却又道：“好，你不信没关系。再怎么说，燕王也不过是间接主谋。” “直接主谋是谁？” “暗河头目，宫胤。” “宫胤？”逍遥子神色一变。 震天霸看着逍遥子震惊和愤怒的表情，似有点得意。 能看到这个名满天下的杀手这般动容的人，并不是很多。 “你没有想到会是宫胤吧？” 逍遥子确实没有想到宫胤会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背后的主谋。 一个把自己从被追杀困境中解救出来，让人教他武功，使他成为江湖中顶尖杀手的人，怎么会是自己的仇人？ 这个他曾经视之为父的人，怎么会是自己的不共戴天仇人？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层的，即使他很久之前就已经明白宫胤只是一直在利用他而已，但是他内心里，一直是尊敬着宫胤的，一直都是感激着他的。 好在他是一名早经历过生死的杀手，就算在知道这残酷真相的情况下，他依然没有崩溃掉。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回想一切，想找出往事的一些蛛丝马迹。 他虽然一直怀疑宫胤，却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 但是回想起以前发生的一切，以及震天霸这番话，他不得不相信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震天霸没有对他说谎的理由。 而回想到自己去武当暗杀武当掌门被伏击，紧接着自己被暗河除名，成为江湖中众叛亲离的人，这一切除了宫胤能做到，还能是谁呢？ 当时自己已经成名已久，不论是在暗河里，还是在江湖中，都拥有了地位名望。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宫胤就开始感觉快控制不了自己了，才想设法除掉他。 没有人是会把一个对自己充满仇恨的人一直养在身边的。 何况那时候，那时候逍遥子与宫小雪已经萌生情愫，有哪个父亲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嫁给与自己有生死仇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