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白衣老者
木屋之内，竟然空无一人。 这怎么可能？ 洛川感到有点懵圈，因为他听见，笛声明明是从这木屋中发出，怎么木屋里却没有人？ 这真是奇怪至极的事情。 月光淡淡，四处寂静。 夜凉如水，洛川的心比水还凉。 他突然觉得汗毛倒竖，因为这一切都很诡异很不可思议。 就在他惊奇和失望之际，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外面飘来。 “你这娃这么晚了还跑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何事啊？” 洛川听到声音，又是一惊，赶紧回头，想向木屋主人施礼，却惊讶地发现木屋主人竟然在几丈之外的青竹尖上。 借着月色，洛川看见一位老者，那老者，白发苍苍，银须飘飘，身着一身素白色衣裳，似是从天而降的神仙般，单脚站在竹尖之上，微风拂过，随风轻轻摇摆，却怎么也掉落不下来。他手里拿着一把像是象牙做成的白色长笛，显然那悠然动听的笛声就是从那长笛中发出来的。 洛川哪里见过这般轻功？以前他觉得师傅逍遥子的轻功是天下无双的，但是这位老者有意无意间展示的轻功，更在师傅之上。 洛川不由惊呆，一时间连那老者的问话，也忘了回答，只愣愣望着那老者，仿佛望着仙人一般，目瞪口呆。 当洛川回过神来时，一眨眼的功夫，那老者已经悄无声息地落在他的身边，又一眨眼，老者已从他身边掠过，仿佛一个白色影子一样，一晃就已走回到小木屋里了，然后悠悠盘腿坐在一团蒲垫之上。 那移形换步的轻功，那从容自在的神态，若非是世外高人，谁人能做得到？ 洛川又是钦佩又是心生敬仰，暗想，这一趟跋涉并不亏。 并且他现在也已知道，这个神出鬼没的老者，对他并无恶意，于是定定神，也慢慢走进屋内。 想到老者刚才的问话，洛川忙恭敬回道：“晚辈是被前辈的美妙笛声所吸引，所以不由自主地想过来拜访，没想到，却打扰到了前辈。”洛川躬身稽首，面显歉意。 老者淡淡一笑，却完全没有跟洛川计较的意思，反问好奇问道：“小伙子你能听懂我的笛声？” 洛川面显惭愧之色，说道：“晚辈才识浅薄，其实也不懂什么曲子，只是觉得老前辈的笛声空灵自在，让人听了之后，心情不由也愉悦起来罢了。” 老者哈哈一笑，说道：“你倒也挺老实。” 洛川尴尬一笑道：“让老前辈见笑了。” 老者点点头，道：“现在世人，能像你这样诚实懂事的年轻人不多了，不错不错啊。”说着连连捋须称赞道。 洛川自小到大，从来没有听过别人对他的夸奖，现在听到这世外高人般的老前辈对他一通夸赞，不由面红耳赤。 老者又笑道：“我看你每天旭日初升就在练功，直到日落西山才收功，不知你练得是什么武功？” 这时候洛川的脸更红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练的到底是什么武功。 他只好实话实说，道：“我师傅让我用剑刺向天空，只要刺够二十万剑，我就会成为高手。所以……” 洛川突然话音低了下来，心底似乎也没了底气。 但是那老者听着，点了点头，似乎也觉得有意思，又捋了捋银须，突然问道：“你知道你师傅让你这样做的用意？” 洛川摇摇头。 老者微笑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无论是怎样的剑招，最快的剑招，一定是直刺，因为刺的距离最短，也最致命！” 洛川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不由点点头。 老者又道：“你没有一点武功根基，如果你师傅直接传授你高明的剑法，你也无法领悟，但是，如果先让你不断练这一看似简单的刺招，就能很快令你进入状态。” 洛川似懂非懂。 老者仿佛看穿他心思，问道：“我问你，你练了这么久，是否已感觉到跟以前不同了？” 洛川点头。 “你是否也已感觉到那简单无奇的一刺，也仿佛是千万招一样？” 洛川不由瞪了瞪眼，因为他确实也有过这种非常奇特微妙的感觉。 老者说完这些话后，也不再理会洛川是否能明白。他接着又问道：“你师傅就是对面山腰上居住的人？” 洛川回道：“是的，晚辈命垂一线时，恰好被我师傅逍遥子所救。难道老前辈也认识我师傅么？” 老者哈哈大笑几声，说道：“我当然认识他，只是他不认识我罢了。” 洛川想了想，师傅既然不知道他也在这座山中，说明真的不认识。但是老者又是如何认识师傅的呢？ 正在疑问的时候，老者接着说道：“我不仅是认识你师傅，我还曾经救过他一命呢。” 洛川听罢更感到意外和吃惊。 这老者当然不会随便开玩笑，更不会对他这样一个晚辈说谎，但是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难道师傅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不认识吗？ 这显然说不过去。 正在洛川疑惑不解的时候，老者似乎看出他的心思，笑着解释道：“五年前，你师傅遍身鳞伤地来到这座山上，在他因伤重昏迷过去，奄奄一息的时候，我稍稍给他治疗了一下，他才挺过来。当时我并不想让他知道是我救了他，所以救完他之后就离开了，所以他自然也不见识我。” 洛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师傅一直都以为秀灵山中除了他们师徒就没有其他人了。 但是洛川还是有疑问，这老者为什么去救了师傅的命，却又不想让师傅知道呢？ 他本想问一问，但是转念一想还是作罢。 这老者本就像是一个逍遥自在的仙人，洒脱而随性，他既然出手救了师傅，又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恩情，他又何必多嘴一问呢？ 可是有一个问题，洛川却不得不问。 这老者既然不想让师傅知道他的存在，师傅就无法知道了，那么他如果不想让自己知道他的存在，自己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知道他也身处这座山里的。 显然是老者故意吹响笛声，让他听到笛声了，循声而来。 那么老者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难道他只是想见见这个勤奋的年轻人，或者只是想问问逍遥子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