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不欢而散
何天被逗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不姓就不是了吗?笨蛋,隐姓埋名怎么可能用真名?” 如意哦了声,觉得师兄说的有道理。 不过,她还是大大的松了口气,上次被千松施法昏迷后,沈欣楠请如大夫给她把脉,被其发觉了身份,何天说其是法师,所以她一直很担心如大夫会随时来捉拿他们,虽然这些时日里,如大夫并没有什么动作,反而帮她解了如大发身上的尸毒,尽管如此,她还是有所忌惮。 但直到此刻,听师兄亲口说如大夫的祖先就是当年青丘灭门之时舍命相救的恩人,她瞬间就卸去了身上的千斤重的负担,感觉身体轻盈舒适,随着夜风悠悠飘荡在山林茂竹之间,以后再也不用怕与之为敌,还额外的多一个知根知底,誓死相随的恩人,这对她和师兄来说是极大的好事。 “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会有法师出现了,因为我们身边就有一个法师在无时不刻的保护着我们。” 何天却摇了摇头,沉声道:“傻丫头,时光变迁,世态炎凉,人心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在她的眼中我没看到誓死遵守诺言的决心,反而多了三分恨意和七分的冰冷,或许经历了太多世代轮回,有些事早已不是当初,我们还是谨慎为妙。” 如意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疑惑的歪着脑袋点了点头。 何天叹了口气,点了点她的鼻子:“快走吧,别墨迹了,再不回去如意酒楼就要闹翻天了。” 如意神情哀伤,转身缓缓而行,喃喃自语:“也不知道爹娘还能不能如从前那般待我。” 毕竟沈明轩和包子的惨死她是间接的凶手,如果想让家人彻底原谅她,只怕都是奢望吧。 她转身拉起何天胳膊:“不说了,赶一夜的路,你还不断的给我渡入灵力。肯定累坏了吧,回去后我给你煮粥喝,你边喝粥边给我讲讲你和司命大人都去哪玩了?” 何天看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你煮的粥能喝吗?” 如意松开他的胳膊。瞪起眼睛,牙尖道:“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何天无奈的纵了纵肩:“不是我看不起,是你的厨艺真的让人不敢维恭,我可从未见你下过厨房,要亲自上手的话。这味道就先不说,单论这什么粥放什么材料你都未必清楚,再加之火候,更是难以把控,所以……” 如意看到何天瘪嘴,看不起自己,手指划过鼻子,转身抱臂而站:“实话告诉你吧,我可是继承了叶伯母高超厨艺的,连叶贱人那猪头吃了都感动的痛哭流涕。你还能说我煮的粥喝不得?哼,如果你怕吃不得,那就算我殷勤献在了牛屁股上了。” 看到如意扫去一头的哀伤自责,恢复了以前无理取闹,脸上露出了笑意,何天这也才放心的扬起了笑意,不过见她白皙的肌肤盈盈若水,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水珠,上前轻柔的帮她擦拭去,如意却生气的转头不理她。 何天轻笑道:“生气了?” 如意小嘴微撅。哼了声又转身背对着他。 何天软下声:“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了,师兄该罚。” 如意嘴角的窃笑一闪而逝,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神采奕奕,恍若明珠一样,光彩闪烁:“那你说,该怎么罚?” “怎么罚都可以,只要你开心。” “那我要你背我回家。” 还不等何天说话,如意麻溜的就窜到了他的背上。脸颊贴在他宽广温暖的臂膀,隐隐能够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像美妙动听的音律,让她沉沉睡了下去。 待如意悠悠醒来,惊异的发现居然已经回到了段会堂后院山水园的小屋中。 “师兄……”她一坐而起,向外走去。 “二小姐,你醒了。”毛子榭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走了进来,将药碗放到桌上,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这是师父让我给你准备补气养血的养清汤,赶紧喝了。” “怎么是你,我师兄呢?”如意向他身后望去。 “我不知道,他把你背回来之后,就没见过他,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走了。”毛子榭是个小孩心思,记挂着他受师父吩咐在如意酒楼照顾如意,结果被她三番五次的嘲笑,想起这件事他就满肚子的火,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让莫尔白来给她煎药,却总是让他来照顾这个讨厌鬼。
“他回去哪,那如大夫呢?” “一大早就和莫尔白出去了,应该是去将军府了。” “将军府,她去将军府做什么?”如意愣住了,如大夫明明知道子墨对她已经是恨之入骨,她对子墨亦是如此,为什么她千方百计,不惜暴露身份阻止她离开,却还和将军府子墨有所联系,她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毛子榭不耐烦道:“这个你都不知道,可真够忘恩负义的。不过,我不得不说你真走运,你被子墨关在魔魇幻境命悬一线,正好在宰将军府给猎国二皇子看病的师父和我遇到,不都说医者仁心么,我虽与你之间有些小摩擦,可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被打死还真做不到,索性师父就出手救了你,此刻想来她是去给南宫离子诊脉去了。” 如意心里 “原来是她救了我,哦对了,你说你们是去给南宫离子诊脉,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如意酒楼,重明楼内。 沈欣楠面色凝重的居中而坐,如大发和金天恩也赫然在座,气氛压抑沉重,众人皆沉默不语。 半响,低眉垂眸的沈欣楠,望向叶明明:“你真不知道如意去哪了?” 叶明明沉默片刻:“今日我去段会堂探望如意,莫贝尔说如意的房间空无一人,不知去向。” 沈欣楠看到叶明明脸上的焦虑,不像是说谎,急声道:“那你有没有去你们经常玩的地方找找。” 叶明明摇了摇头:“都找过了,没有。” “这孩子,到底去哪了?” 一直绷着不哭出声的如大发终于忍不住呜呜哽咽了起来:“这孩子定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一时想不开怕看到我们伤心难过才再次选择了离开的,唉……太可知道她的离开才会让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