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激斗
闷头闷脑的如意依然没明白赵公公话里的意思,她小心翼翼的看着赵公公,轻声道:“您这是要赶我走吗?” “嗯?”赵公公疑惑的看着如意巴掌大的小脸,因为紧张有些泛红。 “我不走,我不要离开扇刑司,只要您不让我离开,什么惩罚我都愿意接受,就请赵首座收回成命,让我留在扇刑司吧,最起码等到贾副首座安然无恙也行啊。”如意急的都快要哭出来。 赵公公噗嗤笑了起来,伸手抚了抚如意的脑袋,笑道:“傻丫头,这可是第一次在老夫面前表现的这么小心翼翼,让老夫很是意外啊,不过老夫还是喜欢你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样子,这两日辛苦追查凶手你还没回家吧,赶紧回家看看你娘,别让她太cao心了。” 如意眼睛一亮,用袖子胡乱的擦拭了去快要冒出来的眼里,开心的点了点头:“谢谢。” …… “首座,她明明已经承认罪行,为何不予以追究,还放虎归山?”司马温和的眸子闪过一丝凌厉的光,手指紧紧握成拳头,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就连赵首座也这么不明辨是非袒护如意,不知道如意施了什么迷魂咒,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你又是为何坚信是如意所为呢?”赵公公坐在太师椅上,花白的眉毛微颤,看着司马的一举一动。 “有司徒亲眼所见是她所为。” “眼睛看到的可未必度是真实的,究竟是谁的眼力卓然到能站在地面对千丈之高的占卜台上发生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这般高人光临扇刑司竟连老夫都不知道?是谁看见了,站出来。” 赵公公将端起的茶杯又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茶水跌宕,溅出一滴水落在了桌子上。 顿时,惩戒堂内静的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声音,所有司徒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司马察觉赵首座动怒,识相的低下头,眼角向在场的司徒扫去,企图寻找刚才说看见如意谋害贾玄的人,终于余光停在了最角落里的一个身影上。 “启禀首座,正是他。” 司马怔了下,顿了半响,才缓缓伸手指了过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角落里的梁俊。 赵公公没有追究如意的责任这让梁俊很是意外。既然事情脱离了他原先的计划,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他压低了脑袋尽量掩饰着容貌,移步到大厅正中央,不紧不慢道:“启禀赵首座,正是弟子亲眼所见。” “哦?” 赵公公眉宇微皱了下,顿了顿,淡淡道:“老夫虽已是古稀老人,可这把老骨头硬,耳不聋眼不花,记性也还算不错,我没记错的话扇刑司内共有二百余八名司徒,加上如意和叶明明正好二百一十人,他们每个人的名字老夫都能叫的上口,怎么老夫觉得你这么面生,竟连名字也想不起来,来,抬起头来,让老夫瞧瞧。” 梁俊怔了下,犹豫了半响,扑腾跪了下去,企图求饶混过去:“草民知错了,请首座惩罚。” 众人又是一惊,相互嘀咕询问此人是谁,一来二去竟没有一人认识,才知此人是滥竽充数混进扇刑司的,刚才竟然搅和的扇刑司乱成了麻,不由有些气愤。 四寸闻此言抽出长剑指着梁俊,怒喝道:“什么你不是司徒,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假扮司徒闯进了扇刑司内,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哗啦一声,所有司徒拔出寒光凛冽的长剑将梁俊围了起来。 梁俊并没有被这突然发生的变故而吓一跳,反而毫不畏惧的站起来,蔑视的扫了眼所有人,目光最后落在了赵公公身上:“扇刑司内这么多废物也就只有你这老家伙看起来是个明白人。” “不得无理,快说,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假扮司徒?”四寸追问道。 梁俊没有理他,径直向赵公公慢慢走去,四寸惊慌之下剑锋带过一阵冷风竖切而下,生生拦下了梁俊的脚步。 “找死的东西。” 话音未落,长剑应声耳断,坠落在了地上。 赵公公双目怒睁,呼啦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看到一只没有血rou的白骨手从四寸的背后破衣而出,掌心内握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物件咕咚咕咚跳动着,一阵乌黑发红血液汩汩流出淌了一地。
“四寸……” 司马慌乱的拨开拥挤在前的司徒,看见四寸正双眼满是惊恐的回头看他,嘴唇微张血液就咕咚涌了出来淹没了他想要说的话语。 随着梁俊稍微使劲心脏爆破,四寸也瘫软了下去。 赵公公看到此情此景脸色大变,伸手一指梁俊,怒吼道:“把此人给我杀了。” 围在外围的司徒听令一拥而上,齐将长剑向梁俊刺去。 梁俊并不闪躲,伸出白骨手硬生生将长剑折断反刺进了司徒腹中。 司马眼看着最好的兄弟死在面前,悔恨不已,他知道四寸最后想要说的话是让自己救他,可是…… 其实他第一眼就认出梁俊并非司徒,可是他为了将如意和叶明明赶出扇刑司无形中和梁俊站到了一起,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时糊涂竟然害死了四寸。 痛苦不堪的司马,捡起四寸断掉的半截长剑,大喝一声,向梁俊的脑袋刺去。 “啊!” 梁俊以一敌百,手眼应接不暇,根本没有留意到司马的偷袭,半截染满鲜血的长剑从他的后脑穿过从左眼里出来,只见他闷哼一声,身体踉跄了下但并没有倒下去,反而白骨手一挥就从司马的胸膛抓了下去。 司马大惊之下连忙后退,可依然没能躲过梁俊的攻击。 刺啦一声,司马胸前多出了五道深可见骨的血痕,剧烈的疼痛火辣辣的传遍了四肢百骸,支撑着他的那股劲也终于消散殆尽,身体倒了下去。 正眼看着梁俊发疯了般杀死拦截在前的司徒,义无反顾的向他扑了过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司马发觉他看到的情景都变成了红色,仿佛被泼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