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代价
“我不会那么做的。”夏衍摇头道。 “年轻人，如果你不杀了我，这一切不会结束的，自由联盟会濒临灭亡，整个星辰大陆生灵涂炭。”麦多西本道。 “我只是想了解，哈斯达特魔法联盟这么做的理由。”夏衍看向这位老人，“如果没有某些含义，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发动战争。” “你知道了这一切，又能如何呢？”麦多西本理所当然般问道。 “至少我可以选择什么都不做。”夏衍直视这位老人的眸子。 麦多西本神色微微变化，终于他叹息了口气，“好吧，年轻人，我可以告诉你。” 他没有直接回答夏衍的问题，而是询问道，“年轻人，你觉得我多大年龄了？” “从外表上来看，至少超过八十岁了？”夏衍疑惑道。 “我今年已经一百零七岁了。”麦多西本认真道，“我马上就要死了，最多还能活几个月罢了。” “原来如此。”夏衍眼中敏锐，“老前辈的意思是，在临死之前，必须毁灭掉自由联盟嘛！” “也并非是这样……”麦多西本摇摇头，“只是顺便，想要将龙族给灭绝罢了，我讨厌那些愚蠢的蜥蜴。我们并非没有想灭掉斯坦因帝国，可哈斯达特魔法联盟根本就做不到。的确魔法师的数量不少，可若将这些魔法师全部当成弃子，和斯坦因帝国的对峙中，也未必能占据多大上风。” 斯坦因帝国，兵力强盛，远非哈斯达特魔法联盟可比。用魔法师的命，去换对方的普通士兵，到底谁消耗不起呢。 答案是哈斯达特魔法联盟，即便是麦多西本也知道，一旦那么做，哈斯达特魔法联盟就注定灭亡了。 然而在他死后，这个由十几个国家组成的联盟，也未必能够生存多久了。没有了魔法师的哈斯达特魔法联盟，就如同没有爪牙的老虎，连名字，都得变上一变吧！ “可是因为你的一个念头，将会有无数的人惨死在这里。”夏衍脸色难看。 “你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没有资格说这些话吧。”麦多西本不悦，“年轻人，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一些。” 夏衍沉默，他的确不算是个圣母，若非艾米莉亚所托，他才不愿意管这些破事呢！ “我不否认。”夏衍实话实说，“可是我依然不认同这种做法，就像是一个老人临死之前的宣泄一般。” “我凭什么要和艾米莉亚的下人说这些事……”麦多西本冷冷说道。 “我不是她的下人。”夏衍摇头。 “那你是她的什么？”麦多西本又问。 “我不是她的什么，我是一个人类，和恶魔族从来都没关系。”夏衍回答，“如果说我和恶魔族唯一能扯上的一点关系，就是欠了她不少恩情。” “所以她让你单独前来？” “我也不知道其中的意义。” “好吧……”麦多西本的眼神很复杂，“我的确也没有别人可以托付了，或许你也不错吧……” 麦多西本又道，“只是我很怀疑，你会不会根本不去遵从我的意见，而将这一切告诉给艾米莉亚。” “你的意见？什么意见？”夏衍皱眉，并未一口肯定或拒绝。 “你必须先回答我这个问题。”麦多西本道。 “我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夏衍摇头道，“在未知事情经过之前，我不可能答应任何条件。”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呢！”麦多西本苦笑，“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嘛，小子？” 夏衍保持沉默，如麦多西本所说，他的确什么都不知道，艾米莉亚也没有告诉他半个字。 “你知道虚空之书吗？”麦多西本问道。 “虚空之书？”夏衍皱了皱眉，“什么鬼东西，星辰大陆的神器之一嘛！” 他指了指脖子上的‘永恒吊坠’，好奇道，“类似这件神器一般的东西。” “我们称之为圣器。”麦多西本笑道。 “圣器？”夏衍无法理解，他从未听过过，类似圣器的东西，至少星辰大陆中，从未有过圣器这一类的称呼。 “不是星辰大陆，而是地球联邦！” 麦多西本的下一句话，让夏衍膛目结舌，久久无法言语。的确，夏衍听说过A级装备，甚至还听说过凌驾于A级装备之上的S级装备。 可从未听说过，什么圣级的。 “地球联邦，存在于五大圣器，不要询问我圣器怎么来的，无人可知道。”麦多西本轻叹，“每一个种族，每一件圣器，只有纯血种才有可能让圣器认主，准确而言，至少有很大把握达到‘绝对开发’的纯血种，才有可能让圣器认主。” “我从未听说过……”夏衍惊骇。 “别说是你，有些纯血种，都不知道圣器的存在。”麦多西本看着夏衍，“翼人族的圣器，在我这里。” 夏衍杨眉，“你想说什么？” “圣器是最玄妙的一类存在，当某个种族没有纯血种能够成为它的主人，它就会彻底消失，一直到某个人拥有掌握它的实力或潜力时，它才会出现，就是这么悬乎。我不知道其他暗种族的圣器是什么，但我们翼人族的圣器，则是‘虚空之书’。” 麦多西本道，“但是，圣器的传承依然有某个缺陷。” “缺陷？”夏衍若有所思。 “你能猜到吗？”麦多西本笑着道，“艾米莉亚不会帮我这个忙，因为这个缺陷对她很有利。” “两个位面的缘故？”夏衍眼神敏锐，“根据你所说，即便‘虚空之书’彻底消失，只要某一天有翼人族的纯血种达到要求，它依然会出现。可那个条件是，虚空之书，必须在地球联邦，而不是星辰大陆。” “对。”麦多西本点头，“虚空之书，若是和我一起埋葬在这里，那么就会永远消失不见。艾米莉亚希望看到这个结果，而你却是她带过来的，你说我能不能相信你呢！” “你想让我把虚空之书，带给翼人族？”夏衍明白了对方的目的。 “对。”麦多西本肯定道，“本来我已经不抱有希望了，那么你来了，是否代表着，你是我最后的希望呢。我必须要承受，你是艾米莉亚的手下这个可能，但根据之前的谈话，我还是选择了相信你一次。” “我不觉得，自己会帮别人打白工……”夏衍根本没有答应的念头。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麦多西本竟狂笑了起来，好半响过去，笑声都未停止，他眯着眼睛看向夏衍，眼神竟有些柔和，“我活了一百多年，就算别的本事没有，至少看人的水准还是有的，你果然不是艾米莉亚的人，问出这句话，实在太愚蠢的。” “难道老前辈认为，能够以哈斯达特魔法联盟停止攻击，来胁迫我答应这个条件？”夏衍不明白对方笑的理由。 “你见过小黑吗？”麦多西本突然问道。 虽然不知道对方这话的意义，但夏衍还是点头，“见过。” “小黑身上的那种力量，便是代价能力的另外一种作用，将所有付出代价的仪式集中在一起，那种力量可以对人增幅，可实际上，还有一种代价力量转换。” “转换？”夏衍皱眉。 “大幅度增加脑域开发和身体开发，就是这项能力最终能带来的结果。”麦多西本道，“如果你问我，我能给予你最终的报酬是什么，那就是用代价能力，来将我的生命结束，以及将力量传导。” “代价能力……” “脑域开发达到百分百之后得到的能力，它是一种十分玄妙的能力，我甚至猜测，我失去了所有力量，都有可能是这项能力所必须付出的代价。”麦多西本笑着，“在生命的最后，这项能力依然有作用，利用小黑身上的力量，来增强你的实力。” 当初艾米莉亚说过，如果小黑将全部力量给夏衍，那时候他的实力一定能堪比九星能力者，甚至于仅仅凌驾于绝对开发者之下也说不一定。 可若是用另外一种方式来给予夏衍力量呢，那不是增幅，而是永久性的增强。 本来这是做不到，可代价能力毕竟玄妙，麦多西本如果愿意舍弃的生命的话，是做到这一点的。 对一个即将死亡的老人而言，他活着的意义，近乎没有了。 这就是这项交易。 这也是艾米莉亚让夏衍一人前来的缘故。 那么……关于虚空之书的处置，艾米莉亚是否会暗中cao控呢，夏衍并不清楚！ 毕竟让翼人族，得到虚空之书，十分不妙啊！那么将虚空之书，埋葬在星辰大陆，岂不是最好的选择嘛！ 麦多西本道，“将虚空之书带回去，尝试让它认翼人族的纯血种为主，即便不成功，也让翼人族得到它。就算它会消失，至少让它消失在地球联邦之中。报酬我已经说明了，而额外的附赠，哈斯达特魔法联盟不仅会停止战争，还会和自由联盟结盟，一齐抵御斯坦因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