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 只是跑龙套
走出别墅区，然后过了条马路，大街上车水马龙的。我们站在路边，很快就打了两辆车。席云飞卫生纸一辆，我和任天一辆。 “师傅，那个西郊炼油厂。” “大晚上的去哪里干什么啊？”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我。 “哎呀！你快去吧！我们有急事。再说了，什么大晚上的，现在才七点多啊！”我着急的拍了拍副驾驶的座椅。 他没再说什么，估计也是看我们是两个小孩儿，没放在心上吧！他跑的很快，但还是跑了三十分钟左右。 “师傅，现在几点了？”我特着急。 “马上七点五十了。” “哎呦！那怎么还没到？” “已经到了啊！”说着，出租车就停在了路边。我和任天急忙的下车就要往眼前那个废弃的厂子里跑。 “哎！钱！”出租车司机大声喊道。 “哎呦！”我急急忙忙的：“多少钱啊？”说着就去掏兜。 “五十。” “什么？五十？”我把兜翻遍了只有二十块钱。 “对啊！大晚上的跑这么远能和平常一样吗？谁愿意往这跑啊！这么黑，这么偏的！” “天儿，我身上只有二十。”我看了任天一眼。 就在这时，远处有两道很强的灯光照在了我的脸上，我下意识的一眯眼，估计是席云飞他们来了。果然，席云飞和卫生纸一前一后的从车里下来，席云飞站在车窗外把钱给那司机一递，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他们两个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我有点眼熟，应该就是我很早以前见过一面的雷哥了。 “快点，快点，七点五十二了。”席云飞到我边上：“快走。” “钱还没付呢！”我一皱眉：“我身上就二十。” “多少钱啊？”席云飞简单明了的一句话，就走到了驾驶室外。 “五十。” 席云飞一眯嘴：“我本地人。算了，不和你计较这个了。我给你六十，多给你十块，然后你在这里等着我们。我们一会儿回去还要做你的车，好不好？” 然后不由分说的扔给他了六十块钱扭头就走：“快快快。马上八点了。雷哥，咱快点。” 两三分钟就跑到了炼油厂门口，生锈的大门紧闭着，我们几个拼命的锤那个大铁门：“开门啊！我们来了。开门啊！” 也就一分钟吧！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精瘦小伙儿，看到我们几个后笑了笑。然后再看到我们后面站着的雷哥时，表情稍微有点发愣。 “进来吧！” 我们也没客气，慌慌忙忙的进到厂子里后，我就大问：“银饮呢？银饮呢？” “呵呵！急什么？在前面那大屋子里呢！” 我回头看了一眼雷哥，他的表情倒是很淡定，双手插兜不急不慢的往里走着。我们四个去哪儿会有他那样淡定？一个个的恨不得飞进前面那个车间。 走进那个空旷的大车间，我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墙角的银饮。他低着头坐在那里，整个人还在不停的颤抖。衣服已经破破烂烂，半个脸都是血迹。听见脚步声后，他抬起了头，看见我们之后咧嘴笑了。脑袋就像是被锤击打了一下，我握着拳头，愤怒已经到了临界点。 “银饮！”席云飞叫了一声，就跑到了他的旁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搂住了银饮的头放在了自己腿上：“对不起啊！哥来晚了。”说着，席云飞的眼圈就红了：“别怕！哥来了，哥带你回家。” “飞....飞哥。”银饮有气无力的：“对不起.........” “没事儿啊！没事儿！咱们之间说什么对不起呢？没事儿啊！你不管怎样哥都原谅你。都怪我，都怪我没保护好你。” “来了啊！”就在这时，又从车间里的小屋子内走出了十来个人。打头的我认识，就是潘明虎那个表哥：“我说你们几个逼崽子也真够可以的啊！还真敢来！这都五十八了，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来了呢！可以，没想到一个不少的都来了。有种！就冲这，我给你们个大拇指！” 他边说边笑，手里还拿着一个大矿灯，明晃晃的照在我们的脸上。 “哎！这是？”他把手灯一转，强烈的灯光照在了雷哥的脸上，雷哥一眯眼，没说话。 “谁啊？会说话不？”随即他就笑了：“这是请的救兵啊！我看看是谁？” “不是什么救兵，就是一个跑龙套的。”雷哥的声音无喜无悲：“陈志伟兄现在混得很厉害啊！都开始欺负小朋友们了？” “你是？” 原来这潘明虎的表哥叫陈志伟：“你是雷........雷哥？” “别别别！我叫你哥。伟哥好，伟哥好！” 一听雷哥这样说，我差点忍不住的笑了。 “千万别！”陈志伟立马把灯光照向了别处：“雷哥你怎么来了？” “这不你说的嘛！来当救兵了。这几个小娃子找到我了，挺喜欢他们几个的，那我就来试试，看看伟哥给不给我这个面子喽！”说着，雷哥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点着了。 “这话说的。”陈志伟立马赔笑：“雷哥的面子我必须得给啊！其实都不用您来，您一个电话，这就没事儿了嘛！” 听陈志伟这样说话，我顿时松了口气。看来这陈志伟挺怕这个雷哥的，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了。 “可别可别！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雷哥吐了一口：“那咱们也不磨嘴皮子了。那你就直说吧！今天这事儿怎么办？” “这......雷哥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真的？” “那可不。” “那好！我在路上的时候呢也听说了。你和这几个小孩儿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对不对？而且你现在把那个孩子弄成这个样子，这也算是出了恶气了。这事儿啊就这么算了吧！你觉得行不行？”雷哥一眯眼：“或者说，你还有什么要求？” 对面半晌没说话，过了好久。 “好，既然雷哥这么说了，我当然没异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