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王妃大选（上）
第三日，适逢七皇子的王妃大选。 因为七皇子是全瑞国上上下下公认的下一届储君，所以，此大选引起全面关注。 名门佳丽们，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沈晶晶被皇后的人接进入皇宫中时，望着一院子的莺莺燕燕，红粉脂香，有些冷漠。 “小姐，好多人啊。”翠玉站在一旁叽叽喳喳，安慰道，“不过小姐不必担心，出门前夫人偷偷告诉奴婢，让奴婢在小姐上场前再告诉您。她已经跟皇后娘娘打好招呼了，只要您成绩不是太差，别倒着数，都好说。” “那她为什么不早点说？”沈晶晶面无表情，一丝一毫都不在意的随口说道，“现在说和早一些说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着呢？”翠玉道，“早一点说的话，怕小姐你知道后不好好准备选妃大事。还有哇，考前告诉你，这样你心中有底就不会像她们那些没后门的庸脂俗粉们一般紧张，因为紧张再失去了水准就完了。” 沈晶晶静默。 翠玉得意洋洋向着嘴里塞进半块桂花糕后，边咀嚼边说道，“夫人一定是以为这样有助于小姐超常发挥的，哈哈哈。嗝！” “吃撑了就别吃了，女子长得太胖，没人娶。”湖水蓝纱裙的女子面无表情说道。 “是了，是了，奴婢晓得了。小姐都是为了奴婢好。”翠玉讨好的笑，伸手弹走女子肩膀上的落尘，道，“等小姐成了娘娘，可要给我指一位好夫君。要冲锋陷阵，将军一样的。嗯，就是将军一样的。” “那你嫁给七皇子吧。”沈晶晶冷漠。 “诶呀，小姐开什么玩笑。”翠玉不好意思的捂住脸颊，撒娇。 “各位应试的贵女们，请随咱家前来轩辕殿。”总管太监扯高嗓子喊叫道，“一号，苗秀兰；二号张天秀；三号咏花语；四号沈晶晶；五号波多罗秀秀。” “咦，还有邻国的公主啊。”翠玉踮脚向着涌向入口的人群看去，“小姐啊，竞争激烈啊。还有邻国的公主，听说那祖宗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个天才。她怎么也来选妃了？！” “全天下都知道他是下一届的储君，自然招惹了一大批蝴蝶。”沈晶晶冷漠道，“你且在这里等着吧，我去去就回。” “小姐，不必紧张的。”翠玉神经兮兮的瞧了瞧周围，双手挡在嘴前，小声招呼道，“夫人都安排好啦。” 沈晶晶回头瞪她，脸上现出愠色，难得绷了三天的脸终于有些变动，“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紧张了，告诉我，我戳瞎它。” “小，小姐，总管大人等急了。”翠玉推她道，“快点，快点吧，您可是第四号选手，赶紧进去准备吧。” 沈晶晶的视线在前方乌压压的一大片黑色头发珠钗满布的女子头顶划过，行走在人群中，周围的一切对她来说仿若无物。 “你们都是达官贵人们的宝贝女儿。”总管太监德川利索的甩了一把手中的浮沉说道，“七皇子的正妃就要从你们中产生。老奴说句好听的，也说句不好听的。” 五位女眷皆洗耳聆听。 “首先这好听的呢，是说各位的出身决定了各位的地位，正妃只能由贵族大官的后人之中产生。无论你们中的头筹成绩比起门外那些人好太多，还是差太多，很幸运，您就是正妃了。”德川轻咳一声，继续说道，“再来说说这侧妃？本场第二名到最后一名的成绩会拿出去与场外的人进行比较，比较之后的第一，第二分别是七皇子的右侧妃，和左侧妃。” 众女吸气者有之，叹息者有之，互不言语，各怀心事。 德川一扬手中的浮沉，笑道，“祝各位郡主，谪女，公主，好运。” “但凡比试，都离不开琴棋书画。”德川介绍道，“七皇子选妃的这第一场，比试的是琴；第二场为棋艺；第三场是书，此处就不像男人们的科举似的考那么多了，届时殿下会出题，各位贵女们依据题目作诗就好；第四场是画。好了咱家说都介绍完了，最后提醒一点，你们很幸运，圣上专门派新科状元郎李明朗监管，朝中三大学士审阅。好了，各位贵女们准备个片把的功夫，就随老奴出场吧。” “诺！”众女作揖，当然这礼节并不是对着一个公公。 尽管这公公是皇上身前的红人，可也只是个奴才而已，他们这些贵女们哪里屑于和一个奴才行礼。 此时他们行礼之目的不过是帘子后面的皇上，皇帝，还有七皇子以及太子，官员什么的。 轩辕殿很大，用来招呼外国使节的所在，也是历代皇室谪脉选举皇后，妃子的场所。 沈晶晶接过自己的号码牌，踱步至四号座位，安稳坐下。 “好了，现在贵女们也休息了片刻了，咱家开始叫号了，有请一号选手苗秀兰，年十七。”德川尖着嗓子活像一只被拔了毛的公鸡一般高昂尖叫，许是叫的的时间长了，嗓子有些哑。 “苗秀兰，”沈晶晶低头自动脑补道，“太师府谪女，精通音律琴艺，诗为上成。人若深谷百合。” 她轻轻的抬起头，瞧向天台上的女子，白绦混合水落丝缎织就的一席长裙上，精致的描绘出一副水墨山水画，更显得苗秀兰清丽脱俗，书卷气息颇重。 女子身量不高，身段却十分的凹凸有致，精致的脸庞上坠着两颗若珍珠明姆一般的双眸，抬眸间颇具气质，一望之间，便知此女定然不是俗世之人。 沈晶晶暗道，“民间口碑最好，可谓贵女中的上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大家一起在贵圈混了这么久，却从未见过一次面。此女不出门，这个不出门可是连皇宫的盛宴都不参加的厉害主儿。” “十七岁了。”波多罗秀秀撇嘴道，“熬到这般的老还没嫁人，也不是什么看淡人世的主。此女心气颇高，定然只想要嫁给七皇子的。哼，你再怎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任你再怎么修习技艺，都只能居我之后，堪堪的做个侧妃，呵呵。” 她的自傲，为众位贵女所不耻。 沈晶晶抬眸轻轻扫了左侧一眼，对方觉察到视线，压根就没有回头看她。 好个高鼻梁，深邃大眼睛，五官立体感分明的主儿。 素闻秋水国的长公主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为秋水国第一才女，而且此女长得十分漂亮。 她的漂亮不同于瑞国的女子，是那种五官十分立体，大气的美。 苗秀兰不为所动，轻启莲步，款款上台来。 第一个出场并不是件好事，即便琴艺再出众，也很难被打出全场最高分。 但是没办法，出场顺序那都是各家老爷子自己的手气。 号牌一报出来，太师老爷子的脸都绿了，不过到底是一块老姜。 他很快就恢复清明道，“老夫家的谪女就算因为出场顺序很难拔得头筹，那也能轻轻松松得个侧妃。” 现在的侧妃，未来就是贵妃，等到皇帝驾崩之后那就是皇贵妃。 若是中间自家丫头争气，产下长子的话，将来就是太子，那么她的姑娘就必定是太后。 “呵呵。”老太师如此想了一番，不甚在意的将手中的牌子交到德川手上。 德川腆笑的转身将牌子递给苗秀兰。 “咚~”古筝的琴弦被拨动，音若出谷，轻轻爽爽的仿若将你置身于世外宁静的桃花源。 有西溪流水，有盛开不尽的桃花树。 “哒啦啦~”一连串撩动琴弦的声音传来，仿似天空掉落下珍珠一般，大颗小颗掉落玉盘。 滴滴咚咚的一阵清脆的响声，直接将人的思绪拉入宁静溪水的流淌中。 天台上的女子，迎着夏日的微风，轻轻的扫动琴弦，兀自沉醉在琴声中。 她沉醉古筝琴声中，底下的一众人，也沉醉其中。 有句话叫做要想让别人沉醉自己的作品，首先自己要先一步沉醉其中，这是意境的带动。 一曲完毕，“啪啪啪！”皇上率先鼓掌，“好，温婉大气，老太师教女有方。” “臣女谢皇上夸奖，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苗秀兰温婉的对着皇帝作揖，站起身款步走下天台。 “尚可一提。”左侧的波多罗秀秀大大的深邃的眼睛扑棱棱一眨，不屑一顾道。 “有请二号张田秀出场。”德川公公上台来，汇报道，“请状元郎和三位大学士为太师府谪女打分。” “张天秀？”沈晶晶自动脑补道，“为现任皇帝做太子时的太傅，而今也是此任太子的太傅。德高望重，其名气可以和自家老爷子一较高下，都算是走过两朝的老人。” “他家姑娘？”沈晶晶抬头扫量道，“长相一般实在没有什么出众之处，且骨架子偏大。究其缘由，怕是因为太傅娶的是表妹。太傅本人长得不咋地，其表妹也深受张家遗传基因的害处。张家的遗传基因实在太强大了，以至于后代很难脱颖而出。不过人家虽然皮囊方面为场上最逊色的，但是胜在诗书和棋艺过人。” “哒，哒，哒......”单音节的音符连串爆出，众人心也随之活跃起来。 “果然琴随其性，这个姑娘是个活泼的主儿。”沈晶晶默默闭眼，在琴艺所编织的识海中徜徉。 碧渊前，瀑布旁，一个活泼的女子坐在深渊旁赤着脚戏水。 她的脚很白皙，她的肌肤很莹润，女子一双小脚不住的逗弄池中游来游去的小鱼。 忽然，北风一吹，夹杂了些瀑布的水珠打过来，纷纷扬扬的落在少女身边。 有的落在她的身上，引得她一阵欢笑；有的打在她周围的土壤里，滋润了花草，花儿开放的更加明媚，草儿更加茁壮成长；有的落在深渊中，引来更多的小鱼欢唱。 琴声一转，变得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