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尘封的往事
过了好久，莫离才反应过来。师父是要带她去玩吗？哇，简直太棒了！她一开心就把刚才的疑惑全都抛之脑后了，不是她真的没脑子，而是对于师父她百分之百的相信，她坚定地认为无论师傅做什么都是为了她好。这个念头一直根植于莫离心中整整四年，从他收她为徒的那一刻开始。 莫离直接施展轻功就追了上去，眼里满是藏不住的喜悦，在师父面前永远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她焦急的问道：“师父，真的吗？可是我们不谁说济州城的是完了后去麟游阁吗？” 天玄宇脚步一顿道：“麟游阁的事需要暂时搁置一下了，等从太湖回来，再带你去麟游阁闯荡一番。” 莫离自然是很开心的，没想到这次下山可以玩这么久，便不禁随口提议道：“那么我们何不先去麟游阁去闯一趟，然后再潇潇洒洒的去太湖游玩呢？” 天玄宇回眸突然露出一个很是温和的笑容道：“那么要不什么都别去了吧，直接回天亘山吧，我看阿离是有些想念雪域了吧。” 莫离最怕师父那样笑了，她赶忙就闭了嘴直直摇头。“阿离什么都没说，一切都听师父的。” 天玄宇满意的揉了揉莫离的脑袋道：“这次很乖哦。”然后衣袖一展继续向前走去，转过头他紧紧捏了捏手上的锦帕，脸上的笑意全然不达眼底。 这一次，他必须要先带莫离去太湖一趟，寻找医仙——安若乔月。莫离刚刚的状况让他觉得隐隐和忘忧丹有关吗，也和酒有关。他刚刚将莫离饮的酒倒了一些在锦帕之上，须得查清楚他才能安心。可是这一切都不能让莫离知道。 莫离和师父一路欢欢喜喜的来到未殿，一进殿门的她就遭到了来自落山一派的白眼，莫离倒是不介意还笑呵呵的和人家打招呼，结果换来更深的白眼。 莫离略微感慨的把头一撇看向别处，心道：“看来自己还真是容易遭人嫉妒啊！”直到莫离看到落老头之后才反应过来那时落山派对她的敌视啊！ 大家纷纷向凌风祝寿，嘴里净是些浮夸的贺词，不过听得凌风还挺受用高兴地。 莫离一拉师父悄悄说道：“这些人真虚伪啊！” 天玄宇则淡淡一笑：“世界上的人有几个不是带着面具的呢？虚伪很多时候是一种生活方式，就像现在，凌风肯定知道那些话没有多少是真心的，可是他还不是听得很开心。” 莫离似懂非懂的挠了挠脑袋，便大步向前也夸张的祝寿道：“愿凌掌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多子多孙，家庭幸福，永远年轻，宝刀不老……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莫离一口气说了有二三十个祝福词，凌风听到倒是很开心，心想这丫头到时挺会说话的，可是后来祝福的人却是脸色很尴尬，这个莫离把他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他说什么？ 莫离笑嘻嘻的跑回师父身边，得意的一笑道：“怎么样，徒弟我很聪明吧？” 天玄宇被莫离逗的无奈一笑，微微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可是那边那人还是一脸尴尬的半天说不出祝福的话，只好吞吞吐吐的道：“那个……祝愿凌掌门……嗯，……”嗯了半天，愣是没憋出一句话。 这时那天莫离见到的那个大胡子便毫不留情面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亦舒啊，怎么几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娘娘腔啊？” 亦舒，寒月派掌门之子月亦舒，性格善良，略显懦弱。莫离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一串信息。 要说莫离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当然是她师父的功劳啊，那几年她还小的时候，经常因为打输了就被点了xue道挂在墙上听师傅说这些关于江湖上各个门派的信息。 不过，这个亦舒看起来真的长个像个大姑娘似得，如花似玉的，真是个很漂亮地男生啊。 月亦舒被说得更尴尬了，脸居然都红了起来。张了张嘴，还是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周围有好多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作为江湖人士，都是些豪爽的汉子，自然是对月亦舒百般嘲笑，丝毫都看不起。只听旁边一人道：“月师兄，这般纤弱的模样不若回家绣花去吧，这双素手应该是很灵活的吧！” “哈哈哈……”这一声调侃，又引来哄笑声一片，月新竹的面子渐渐挂不住了，自小这个儿子就是这般扭捏，一点也不像个大家子弟，连他都跟着他一块丢脸，这次真不该带他出来。不过也怪他当年把他扔给那个女人去教养，自小受尽欺凌，吃了太多的苦了。他微微一叹道：“舒儿，还不赶紧去拿房间里的礼物给凌掌门送过来？” 他这样一开口也算是给了月亦舒缓了一口气，月亦舒便赶忙头也不回地落荒似得逃出了未殿。背影看上去有几分萧索。 周围又是哄笑声一片，听来分外刺耳。莫离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他，要不是她刚刚那般任性胡闹，那么他也不会遭此戏弄。 莫离想了想便拉了拉师父的袖子道：“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然后便悄悄的退出了未殿，她出去后在凌霄山庄内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月亦舒，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误打误撞的莫离来到了一个很是隐秘的小院，到处种着赤月花树，美不胜收。再往花海深处走去，莫离发现了一间用翠竹搭起来的房屋，很是恬淡素雅，没想到凌霄山庄内还有这样漂亮的地方。莫离不禁推门而入，谁知迎面一股腐旧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咳了咳。抬头认真打量了一下这间小屋，看这屋内装饰，居然装扮的好像女子的闺房，难道这是哪个女弟子的住所？没想到凌霄派的女弟子住宿条件这么好啊！莫离撅撅嘴，有点小孩子的羡慕心思。 不过这个房间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桌上一点灰尘也没有，不像是长期不住人的样子，那腐旧的气息又从何而来呢？难道是虽然没有住人，但却有进行定期的清理？这样做又是为什么呢？再一转头，莫离看到那边的梳妆台上居然还插着一株犹带着露珠的赤月花，红色的赤月花瓣，青翠欲滴的绿叶相互映衬，美的格外妖艳。 不知怎的，她竟看的有些呆了，恍惚中似乎看到一个身着红衣的绝美女子正端坐在桌前对着赤月花说话，眼角是藏不住的泪水。莫离赶忙摇了摇头甩掉脑海里乱糟糟的感觉，她不禁慢慢走了过去，神情瞩目的看着那朵花，想知道有什么特别之处？ 可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等她准备转身离开之际，暮然眼角瞟到了一点黄，仿似错觉一般。不过她还是又一次低头看去，围着花瓶转了两圈，还是什么都没有，难道刚刚真是自己的错觉？想着莫离不觉有些气馁，直接一下子就坐在梳妆台前撑着脑袋懊恼不已，可是在那个角度居然又看到了那一点腐旧的黄色，就在在花瓶的底下。那是什么？莫离伸手抬起花瓶，才发现花瓶下居然是一块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绢布，上面还有字。 莫离心里不禁一喜，心想：难道是什么武功秘籍？好像很多书中的侠客都有这种神奇的际遇呢。迫不及待的打开绢布，映入莫离眼帘的居然是一封信。 “钰，我走了，我知道因为我而让你们师兄弟反目令你很不开心，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我想我只有离开了…… 还记得当年你在我最为伤心的时候出现，如一缕阳光温暖了我冰冷的心，能够与你相遇相识我真的很开心，我从来都不曾奢求太多，只希望那些抚琴舞剑的日子能够延续下去，却偏偏还是闹到了如今这个局面，我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我真的很希望你们能和好，但是却不是把我当做一件货物让来让去。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那个人是你，你知不知道这样的结果只能是三个人都痛苦，我不愿意那般活着。 不过还是谢谢你，钰，因为你，让我懂得生活的意义，我想以后就算失去了父母，失去了你的陪伴，我也能好好的活下去了，这些和你为伴的日子将会深深留在我的脑海之中，成为我最为珍贵的记忆 只是……我其实真的好舍不得你…… 却只能在远方默默的祝福你。 好希望来世我能再和你相遇，只是下一次，你一定不要再推开我！” 倩蓉 莫离读完信，轻轻的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没想到居然是一封离别信，真悲情啊！不过这个钰是谁？还有倩蓉？怎么都没有听过师父讲过这两个人呢？看这封信发黄的程度，已经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莫离想了想最后还是原封不动的把信又重新压回在花瓶底下。一段被尘土掩埋的故事，各种离别辛酸都最终被时间蹉跎，徒留一纸哀伤。 关上门，莫离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