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炼金术
副修的课程在今天开课。 雷扬与高方硕选的都是炼金术，早上在膳房吃过早点，两人就来到了炼丹房。 炼丹房是一个摆满丹炉的大屋子。雷扬两人踏进门，就看到数十个青铜的三角炼丹炉以及四个穿蓝白色院服的弟子。 那四个弟子正坐在丹炉前，一个扇火，一个打开盖子，冒出腾腾的热气，另一个拿起药草丢进去，还有一个在旁边无事。看到两人进来，那个无事的弟子热情的打招呼：“两位师弟来啦”。 两人一齐向他拱手一礼，“师兄好”。 他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夸道：“不错，不错，你们两个是最早来的。待会多教你们点东西。” 两人大喜，“多谢师兄。” 过了一会儿，人就多了起来。新来的三十多个弟子们聚在一起，开始聆听师兄的教诲。 刚才往丹炉里丢药的弟子走上前来，看着新弟子们微微一笑：“想必你们也已经知道了，在炼丹房讲课的不是山长，而是我们这些大几级的弟子。”他右手放在胸前，指着自己，“我是负责给你们讲课的赵师兄。这几位跟我一样”他依次指向那几位，“李师兄，王师兄，孙师兄”。 众弟子齐喊：“师兄们好”。 赵师兄点头，继续说道：“丹炉的构造与使用想必就不用介绍了，我先说说炼金术的等级吧。” “修炼炼金术的人称为炼金术师，等级从九到一依次升高，但顶级的就不叫炼金术师了，他们有个特别的称呼，贤者大师。” “有什么讲究吗？”人群中一个弟子忽然说道。 “当然有”，赵师兄有些大的脑袋转向他，“若想成为贤者大师，必须先找到贤者之石，并用之做出自己的丹炉。” “贤者之石又是什么？”，那弟子继续发问。 “是一种可以降低丹药毒性的石头，并且制成丹炉后可以融合一切药材。” 这么神奇，雷扬心想。 “你们都知道，无论多么优等的丹药，都是有毒性的。炼金术的基础，第一步，也就是降低丹药的毒性。” “伏火法，是每个炼金术师都必须学会的。” 他走到一个已经烧起来的丹炉旁，揭开顶盖，一边说道：“我给你们示范一次”，一边把研磨好的药材倒进去。 新弟子们看着他封口，填砂的一系列过程。 “开始了”他说道，“这是芝草与龙胆草，伏火用半柱香的中火。不同的药材时间跟火势都不同。” 弟子们围拢上前，去认识那中火的火势。 半柱香后，赵师兄打开顶盖，取出丹药，隔着纱布放于手心。新弟子们见到一粒通体白色的药丸。 “这便是伏火完毕，一般的话可以降低百分之六十到七十的毒性。判断是否伏火，只需将丹药置于火中，如果不变色，便是成功。” “受教”，新弟子齐喊。 接着其他三位师兄依次走上前来，向他们介绍了别的东西。整整一个上午，雷扬都在炼丹房中度过。 吃过午饭后雷扬与高方硕回到舍馆，发现只有张羽中一人。 “他去哪了？”，雷扬问道。厚德斋他们所住的房间里，除了此时的三人外，还有孟江龙与李如恒。孟江龙吃过饭后去知剑阁修炼元素力量，他们都知道。可是李如恒呢，他从来都是第一个回到舍馆的。 高方硕也感觉了事情的不妙，他在房间仔细扫了一圈，却仍未发现他的人影。最后才不解的说：“他还在修炼？” “估计是吧”。张羽中的副修是傀儡师，但经过上午的学习他发现，根本就跟他想到不一样，索性他也就提前开溜了。 三人又说了好久，但一直不见李如恒的身影。雷扬还惦记着修炼，便回到了知剑阁。 此时阳光高照，万物俱疲，正是午睡的时间。 雷扬的心情似乎不错，哼着小歌，一路高歌猛进的来到知剑阁。知剑阁后院的大场地上虽有不少罗汉松，但奈何叶片生的太紧，太少，完全挡不住阳光。 孟江龙坐在一棵树下凝练元素，长剑插在一边。 雷扬向他走过去，呵呵的一笑，“有没有兴趣指导指导我。” 孟江龙睁开眼，却不想搭理他。他实在不想凝练元素时被别人打扰，因为这件事全凭感觉，很有可能一个扰乱就前功尽弃。 雷扬近日跟李如恒练了一门神功，名叫厚脸皮功，就现在效果来看，他练的还不错。 “我想跟你练练,你不会吃亏的”，他手上忽然出现了一团棕色的元素火焰，“我已经凝结成功了”。孟江龙的神色顿时认真起来。火焰突然熄灭，“好像不太稳定”，他摸摸头，尴尬一笑。 孟江龙一顿，随后站了起来。“正好我也想试试新的灵阶剑法。” “那我们试试谁的更厉害。” 岳如山吃过饭后本应回房间休息一段，可是他忽然想去知剑阁看看。 他刚走至知剑阁的大门就听见了打斗声，以为是大几级的弟子们过招，走进去才发现，是孟江龙与雷扬。 他在木头人的靶子旁站定，观察两人的对战。 雷扬三却剑的基础剑法已经炉火纯青，甚至可以与孟江龙的卷风剑相媲美，他的元素力量虽附加成功但太不稳定，随时可能消失。 孟江龙认真起来，他不敢再小觑雷扬。在单纯剑招的对拼中，自己并未占到多少优势。他开始在剑上凝聚元素力量。 孟江龙的修炼元素为风，无色的元素波动出现在他手中的剑上。狂风之息可以提高我的速度，雷扬你必定失败。他向雷扬出击。 雷扬哼了一声，向灼心剑灌输元素力量，剑体开始冒出棕色光芒。 这就是波动。他想。 雷扬向前冲，三缺剑遇上卷风剑。 结果果然这样。岳如山看着，转身走开。 雷扬半跪在地上，一手扶着灼心剑。如果不是孟江龙只加了一半的元素力量，他现在一定躺在这里。 孟江龙看了他一眼，“你的元素力量仍然不行”。说罢他又回到那颗树下，独自修炼起来。 片刻之后雷扬站起来，喘着粗气，愤怒的看着孟江龙。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他转身离开。 第二天，雷扬如往常般来到知剑阁修行，却意外的遇见了岳如山。岳如山待在知剑阁的时间很少，实际上，从他教完雷扬三却剑后人就消失了。 他今天是有事而来。 雷扬看到站在木头人之间的岳如山，一路小跑着过去。“山长”，他热情的打招呼。 岳如山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像是第一次见面。雷扬很不习惯，小声问道：“有事吗，山长？” 他打量完后说道：“今天教你如何在剑上凝结元素。” 雷扬一愣，教我凝结元素。“好”，愣了片刻之后他反应过来，“怎么学”。 “闭上眼睛，平心静气，握紧剑柄。” 雷扬照做。 “怎么什么都没有啊，山长？”，他握着灼心剑的剑柄，除了黑暗，别的什么也感觉不到。 岳如山平静说道：“方法已经告诉你了，慢慢悟吧。” 雷扬睁开眼，被阳光耀了一下，转过头。 “重要的是另一件事。”岳如山说，打断雷扬开口的动作，“每隔一段时间，弟子们就要随山长外出完成一件任务，你是知剑阁新弟子中的第一个。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启程。” 雷扬眨了眨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确认一遍：“跟山长出去做任务？” 岳如山微微颔首。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他只学了一个灵阶剑法，而且还没附加上元素力量。对，还有滚龙刀，他想。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不用担心，学院的意思只是让你学东西。” 学院的意思？不是你的意思？雷扬怀疑，我还想好好练练功呢。“就我们俩吗？” “还有一个修魔者同行。” 学院想到真好，执武者与修魔者，真全了。“山长，我们去做什么任务？” “去断背山” 他大惊。“那不是土匪的聚集地吗？” “没错，是去铲除土匪。这是朝廷上的旨意。” 朝廷，朝廷不派天一卫，却让我这种新弟子去剿匪，他们可真敢想。但是他可不敢当岳如山的面这么说，而是换了一种说法：“山长，我们三个人，去对付四五十个土匪，会不会有点难了。” 岳如山面露不悦。 “我不是说你不行”，雷扬忙解释：“我是说我太差劲了，应该再修炼修炼。说不定会拖累山长。” 岳如山面色难看起来，他一拂袖子，准备离开。他看雷扬今日修炼劳累，却一直找不到附加元素的法门，想给他一个契机，却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愚钝。这是榆木不可雕也。 雷扬从没见岳如山发火，他呆在原处，但只愣了片刻，便拔腿向岳如山跑去。 “岳山长，我错了，我愿意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