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耳边的叹息
洛无双转开机关之后,果不其然有一条幽暗悠长的隧道在等候着她,洛无双举着灯盏小心翼翼地摸索而下。这隧道很黑很长,长到让洛无双都觉得这是永无禁止的一个梦境,只有自己在一直循环。 洛无双大约走一个时辰才隐隐瞧见前方有亮光,她将手中的灯盏熄灭,蹑手蹑脚地接近着前方的亮光。 终于她悄悄探了一个头出去,那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可能是长期待在黑暗中,又因这大殿几乎摆满了夜明珠和点满了长信灯。洛无双双眼竟然有一瞬间地失明,只觉得满目都是耀眼的白。 洛无双觉得若是此刻有人突然袭击自己,自己也许真的会措手不及,片刻之后洛无双用力地揉揉眼睛才觉得眼前模模糊糊有个景色了。 洛无双忽然觉得这大殿十分地眼熟,她见没人把守也感受不到任何活人的气息,大胆地向前走了几步细细观察。她灵光一闪,忽然惊觉大殿是按照北燕国皇宫的大殿规格建造的,一样的恢弘气势,不过也一样的没有人情味,显得冷旷寂寥。 这大殿里是按照公主寝宫修建的,而且看起来还是很受宠的公主,因为北燕国的寝宫等级有很明显的划分。大殿上摆放着九座铜像丹鹤就可以说明这最起码是享受自己母妃正三品的待遇,且寝宫中多得是一些珍贵的皇家珍宝。洛无双还是宋四的时候,也经常去公主寝宫里走动,品级划分和受不受宠,一眼便可见真章。 洛无双走在大殿中。内心充满了疑问,为什么一个江湖草莽势力的绿伊阁会有这么一个跟北燕皇室修建规格一样的大殿?绿芜到底是什么人,洛无双从未在宫中见过这样一位样貌的公主,若是说是皇帝贺兰璟恒的姨母,年纪也是对不上的。 年纪最大的一位公主也不过才年过四十,可是绿芜这张脸看上去虽才有五十,但是女子的脸蛋是会骗人的。绿芜最少也有六十左右的年纪了罢? 洛无双一边想一边打量着这个公主寝宫。她走进了正殿的卧寝,里面飘来一种说不上来的香味。细细辨别来,是那灵樨木。卧寝不同于外面的明亮宽敞。反倒有些昏暗,里面的跟正常的女子闺房没有什么区别,特别之处是在窗台之下本来应该摆放着梳妆台的位置却摆放着一把巨大无比的琴。 从窗子外面透进来的光投射在那把巨大无比的琴上,琴弦泛起幽幽的青色。显得有些诡异。还有一个书牍简桌,洛无双朝书桌走过去。桌子上反而摆放着胭脂水粉,而没有正常的笔墨纸张和砚台。 桌子还有散落的纸张,还有断裂的、用来描眉的碳笔,散落的纸张上有些是洁白无瑕。有些是短短两句旖旎的闺房诗,还有的是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姓氏。 洛无双正在捡散落的纸张,忽然觉得有人在自己耳边叹了一口气。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洛无双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继续捡纸。那声幽幽的叹息又再次在自己的耳边响起,洛无双捡纸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 洛无双不相信什么鬼力乱神,可想想自己,明明是一具死尸,现在也不是活蹦乱跳的么?这样想来,洛无双觉得自己的脊背顿时发凉。她犹豫着要不要放下这些纸张,悄悄地溜出去算了。 想着,洛无双慢慢地放下了这些纸张,缓缓地站起身来打算撒丫子逃跑。当她跑出卧寝的时候,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她甚至怀疑着是不是自己的神经太过紧张,房间又太久没有活人的气息,所以导致自己脑补出着这些情景。 但是洛无双打定了主意,不再踏入那个有叹息声的寝宫了,自己还是再去大殿和偏殿找找有没有关于浮屠华蛊的解药或者是什么的。自从知道绿芜跟君慕白身上的蛊有脱不开的关系的时候,洛无双也借着学院的任务的目的一边调查浮屠华。 正当她在这个秘密寝宫忙活的时候,花云峥那里的状况也不断,因为绿芜首先上的是七楼。这个女人盛装打扮,但是再多的胭脂水粉也掩盖不了她那张苍老的脸,似乎她微微一笑,就能从脸上掉下来不少粉尘。
绿芜身着素衣卧躺美人椒,手握月光琉璃杯。一杯接着一杯地将酒呈满,然后一杯倾尽。身边环绕着十个美少年,正在给她捶背捏腿,还有正剥着葡萄喂向她。 花云峥虽然脸上带着一层薄薄的面纱,但是为了避免绿芜将自己认出来,还是偷偷地躲到了绿芜的后面去捶背去了。冷莲看着绿芜一脸慵懒的模样,柔声告了个退便出去了,只剩绿芜和这十个美少年。 冷莲当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所以很识趣地退了出去,至于这些少年全都武艺全无,来之前全部都投喂了药。根本不会发生任何意外,不过他们千算万算,算漏了洛无双两人竟然敢如此胆大包天地装作绿芜的男宠混进来。 绿芜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轻声地道:“五郎,等着我。”说完之后,一脸媚态地朝着正在给她捏腿的黄衫少年勾了勾手,那黄衫少年也不矫情造作,一脸欢喜地躺进了绿芜的怀里,一看就是调教甚好的。 花云峥在后面看着,毫无发觉自己的此时脸上的表情有多么嫌恶惊恐。绿芜环着黄衫少年的,轻轻吹气道:“小郎君,我乏了。”说完,又朝不远处的鸳鸯大床眨眨眼。 黄衫少年刚才一改刚才的小鸟依人,十分有男子气概地一把将绿芜拦腰抱起,朝那张鸳鸯大床走过去。片刻之后,响起绿芜的欢愉的笑声。 花云峥的肩膀微微颤抖起来,身边的粉衫少年悄悄拍了拍花云峥的肩膀道:“你别害怕,男女之事也就那个样子。” 花云峥听了,肩膀颤抖得更厉害了,这算什么事啊?自己被强迫地观赏这么一场闺房之乐,身边还有人安慰自己不要害怕?他哪里是害怕,他这是压抑不住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