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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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卯时四刻,天穹之上艳阳高照,众人期待许久的东罗马帝国与大明之间的比试切磋终于拉开了帷幕。 重新经过一番装饰的静思殿,比起之前的隆重来,更多的却是金碧辉煌、能够闪瞎人的眼睛。 大殿之中,特别是能够照耀到阳光的地方,放着很多的琉璃以及水晶制品,这些东西经过阳光以及烛光的折射和照耀,变得闪亮无比,整个静思殿似乎都变得亮堂了起来。 大殿中,早有伺候的宦官和侍女在等候,陆陆续续地有文武大臣们走了进来,不过也仅限于那些一二品的大员们,那些低品级的官员是没有资格进大殿观看比试的。 “哎呦,王大人,您也来了,真是来得够早的。” “哪里,哪里,你没见几位王爷早早地就到了那位听说更是第一个到的。” “嗨,咱们过来也就是乐呵乐呵,那些东罗马帝国的家伙们,又岂会是咱们大明的对手?” 大殿之中的文武大臣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万岁爷驾到!” 这个时候,郑和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便见朱棣以及徐皇后,在一群宦官、侍女的簇拥下自大殿之外而来,径直走到了大殿最前头的龙座之上。 “臣等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殿中的一众文武大臣们齐齐跪地,口中三呼万岁。 “众卿家平身!”朱棣脸上的威严之色渐浓,他一挥手,道:“今日众卿家可算是有眼福了,今日乃是我大明与东罗马帝国切磋、比试之日,自我大明立国以来,除了那朝鲜王国曾经有胆子挑衅我大明之外,东罗马帝国可以说是第二个,今日,就让东罗马帝国的人知道知道,我大明不是那么好惹的。” “万岁圣明,大明威武!” 文武大臣们倒是挺给朱棣面子的,全都嘶声大叫了起来。 “启奏万岁,东罗马帝国遣民使琼斯,带着一队东罗马帝国的人来了。” 就在这时候,一名小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向朱棣禀报到。 “哦,他们倒是挺沉得住气的。”朱棣侧头看了那名小太监一眼,道:“宣他们进来吧,时间上也差不多了!” “遵旨!”小太监点点头,转身就走了出去。 过没多久,一行十名或是金发碧眼或是褐发蓝眼的东罗马帝国遣明史,一脸平淡地走了进来。 刚入得大殿,便躬身向朱棣行了一礼,同时口中亦说道:“外臣东罗马帝国遣明使琼斯,见过大明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万安!” 跟在琼斯身后的那些人也有样学样,一时间怪异的汉话充斥大殿之中。 “免礼。”朱棣表情平淡地一挥手,道:“诸位,这段时间在我大明休息的可还好?” 琼斯笑着点头,道:“外臣在南京甚好,有劳皇帝陛下挂怀。只是这段时间太过期待与归国切磋、比试,难免有些失眠。” 妈蛋,连朱棣这是在客套都听不出来,这货是不是傻? “哦。”朱棣浓眉一挑,道:“也罢,今日便是你我两国切磋、比试之日,但愿诸位在这两日之后,能够恢复之前的睡眠,好好休息一下。” 朱棣这话说得有歧义,也不知道是在暗示东罗马帝国这次有输无赢,还是在暗示其他的什么,反正朱松从中听出来点阴谋的意思。 “好,既然诸位来了,那便请先就座吧,朕已经命人准备好了歌舞,先为诸位解解困乏,之后咱们再行比试,如何?” 朱棣画里带着商量的意思,可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客气的意思。 在朱棣话音落地之后,整个大殿之中就立马响起了美妙的古筝曲,随后一名名身着轻.薄长纱,身形曼妙,长相颇为俊俏的女子,踏着曲调而出,旋转、跳跃间,粉色、绿色的长纱漫卷,宛若天女散花一般。 已然在一侧长案旁坐定的那些东罗马帝国的人,都有些看痴了。 说实话,这些东罗马帝国的人并非是不曾见过舞蹈,可是如此优雅、曼妙的舞姿,还是让这班人着迷了,甚至有几个家伙眼瞅着那些跳舞的舞女们,尽是迷醉以及贪恋,就差如狼似虎地扑上去了。 对于这些家伙们的表现,朱松全都看在眼里。 “松皇叔,您发现没有,这些家伙们可都是色中饿鬼啊!”小家伙朱徽煣早熟地很,瞧见一个二个的东罗马色鬼,不由得轻轻拽了朱松的手臂一下,继续说道:“松皇叔,就这些家伙还想跟咱们大明比试,做梦呢这是!” 啪! 朱松老实不客气地赏了朱徽煣一记耳光,低声道:“臭小子,这些话都是谁教给你的?难不成又是你那混账老爹?” 朱松这一下也没用上多少力道,所以朱徽煣一点都不疼,不过这货还是表现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样,道:“松皇叔,我这不都是跟您学的吗?” “嗯?”朱松眉头一挑,又是一记耳光赏了下去,怒声道:“你小子就嘴欠吧,叔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个?给我老实呆着,再不老实,揍你屁股!” “嘿嘿,松叔爷恼羞成怒了。”朱瞻基原本是可以坐到最上头的,只是为乐方便和朱徽煣斗嘴,所以便坐在了下边,“小叔啊,你还是老实点吧。” “嘿,你小子也敢数落我?”招惹不起朱松,朱瞻基他还是能够欺负两下的,他直接扑了过去,“臭小子,你这些东西都吃不了吧?都给我吧!” 一边这样说着,小家伙直接把那些东西往自己身前揽了过去,这小子其实也是个吃货,瞧见朱徽煣的动作,朱瞻基扁起了小嘴,张嘴就要去咬朱徽煣。 虽说这些小家伙们都跟着朱松训练了几个月,可是他们俩的年纪最小,焦急之下,终究还是只会一些本能的抵抗手段。 “哎呀!”朱徽煣被朱瞻基咬了一口,不由得惊声叫了起来,那声音还挺大的,甚至压过了古筝的声音,把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你们俩小子,在做什么?”朱棣面上带着点疑惑,询问两个小家伙。 此刻,朱瞻基的嘴巴已经离开了朱徽煣的胳膊,而在朱徽煣纤细、白嫩的手臂上,分明有一排整齐的牙齿印。 两个小家伙被突然安静下来的大殿吓了一跳,听到朱棣的问话立马清醒了过来,慌忙道:“皇,皇伯伯,无事,无事!” 一边说着,小家伙还一边向朱瞻基使眼色。 朱瞻基眼珠一转,站起来向朱棣拱手道:“皇爷爷,是这样的,徽煣小叔和孙儿打赌,说东罗马帝国的人与我大明比试,无异于以卵击石,还说东罗马帝国一定会输惨了,三场比试一场都不会赢!” 尼玛,完蛋玩意儿,这货想干啥? 朱松一脑门子黑线地看着正满口胡诌的朱瞻基,新说这小子也学坏了。 听着朱瞻基的话,那群东罗马帝国人的脸色越来越黑,到最后的时候更是漆黑如墨,傻子都能瞧出这帮家伙们很生气,相当生气。 “哦?”朱棣瞥见这帮家伙们变了脸色,嘴角不由得勾了起来,“然后呢?” “然后孙儿便与小叔叔打赌,孙儿说那东罗马的人,会在一个半时辰内输掉第一场比试,而小叔叔却说是一个时辰,我们亦是因此而争吵了起来!” 朱徽煣一本正经地看着朱棣,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是坚持东罗马的人不会那么轻易便输了,毕竟他们是有备而来!” “哈哈哈……”这回,朱棣终究忍不住了,仰天大笑了起来。 朱棣的笑声更是让这帮东罗马帝国的人怒火中烧。 坐在琼斯身侧的斯科特忍不住了,大踏步而出,向朱棣拱手道:“大明皇帝陛下,时间已然过了半个时辰,眼下已是日上天穹,是不是应该开始第一场‘弈艺‘比试了?” “既然你着急,那么便随你的愿吧!”朱棣深深地看了斯科特一眼,看向了大殿中,道:“解卿,这第一场的‘弈艺‘比试,便由你来吧,如何?”
解缙站起身来,洒然轻笑道:“万岁,对于‘弈艺‘切磋、比试的输赢,微臣不敢保证,只能是尽力而为,毕竟东罗马帝国的人亦有弈艺高手呢!” 学坏了,学坏了,感情解缙也不是个严肃性子,说话间也带刺。 “这天下间没有绝对的胜利,你只需尽力即可。”朱棣何尝听不出解缙话中的意思,他只是轻笑了一声,旋即看向了斯科特,道:“不知你们东罗马出何人,来比试这‘弈艺‘?” 斯科特看了一直不说话的琼斯一眼,突然拍了拍手。 坐在最后头的,一名瞧起来似女子一般清秀的年轻男子站起身来,走到了大殿正中向朱棣行了一礼,道:“外臣东罗马帝国遣明史康纳斯,见过大明皇帝陛下!” “嗯!”朱棣点点头,道:“康纳斯?这几日,朕倒是听闻南京城中,突然出现了一名金发碧眼的番邦之人,此人弈艺精湛,每每与人对弈,胜率竟然百分之百,可是你吗?” 康纳斯的脸上露出了点点得意之色,道:“正是外臣。” 说到这里的时候,康纳斯继续说道:“外臣听闻归国翰林院中,有多位大人弈艺高明,素有国手之称。今日能与解大人一战,是外臣的荣幸。” “好,‘弈艺‘比试,现在便开始吧!”朱棣大手一挥,说道。 …… 硕大的棋盘,很快便摆好了,只是相比起朱松前的围棋来,眼下的围棋竟然是红蓝两色,虽说并非是产自云南承宣布政使司的云子,但却是更加难得的玛瑙和玉石棋盘。 解缙和康纳斯,分别在棋盘的两侧相对而坐,两人行礼之后,那康纳斯看着解缙,率先开口道:“解大人,你我若只是如此干巴巴地对弈,岂不是有些枯燥?不如你我便添上一些彩头,如何?” 解缙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么一手,微微一愣,道:“你想要何彩头?” 康纳斯那清秀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狠辣之色,道:“此次对弈,若是外臣赢了解大人,外臣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解大人需跪在外臣身前,高呼‘大明弈艺不如我东罗马帝国弈艺!‘” 听到康纳斯的话,原本那些还以为这清秀老外是个雅士的大明文武大臣们,脸上全都出现了怒色,就连朱棣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丝狰狞之色。 跪在地上,和一个外国佬儿说大明的‘弈艺‘不如他们?这他娘地不是在羞辱大明吗?不是骑在大明脑袋上拉屎拉尿吗? 但凡是个有血性的大明人,就绝对忍不了这个! 果然解缙脸上气息一窒,随后冷声道:“好,若是本官输了的话,本官也不要求你跪在地上说什么‘东罗马弈艺不如我大明‘,本官只要你当着我大明万岁爷的面,说你东罗马帝国的‘弈手‘全都是彘,全都是牲畜便可!” 瞧见没有,这便是我们大明,我大明就是文明,不要你们跪,不让你们不甘心的认输,为啥?因为你们是彘,你们是牲畜,不配和人比试! 解缙这招更狠,直接让东罗马帝国的所有人都成了畜牲! 康纳斯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黑,黑了又转红,几经变幻之后,眼白之中竟然出现了血丝,他低吼道:“好好好,我应了!但求你能够多撑上一会!” “行了,废话少说,猜先吧!”解缙懒得再搭理他,而是直接伸手抓出来一把棋子,并没有放开。 所谓猜先,先由高段者握若干蓝子暂不示人,低段者出示一颗红子,表示“奇数则己方执红,反之执蓝”,出示两颗红子则表示“偶数则己方执红,反之执蓝”。高段者公示手握蓝子之数,先后手自然确定。双方段位相同时,由年长者握子。 康纳斯想也没想地提出一枚棋子,解缙嘴角一咧,将手中棋子放到了棋盘上仔细数了数,果然是偶数。 “承让了!”解缙轻笑了一声,直接抓子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