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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蜕皮期

    不得不说这系统真是越来越过份,甚么鬼要求都能提出来,我难道还要亲自戳瞎自己的眼睛不成?

    我下意识地摸摸眼角,想想就觉得疼,这得创造多完美的意外才能让这双眼睛瞎掉。可我都已经走到这一步,后方没有退缩的路,我还是必须得往前走,不论多荒唐多不可理喻。

    “嘶嘶嘶!”“嘶嘶嘶!”

    这声音有点凄惨,我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踩到那条蠢蛇的尾巴,疼得它在地上乱打滚。

    我把它捞起来,这条蠢蛇好像比以前重了很多,身体都大一圈:“小花,你是不是长胖了?”

    银蛇“嘶嘶嘶”,它才没有呢!它不过是喜欢吃兔子和老鼠而已!

    我戳戳它脑袋:“你最近去哪了?都躲起来偷吃是吧?”

    什么叫做偷吃!银蛇表示它根本不是偷吃好咩!它可是一只光明磊落的蛇!一只有骨气的蛇!

    而且它发现了一个地方有好多兔子,所以它就忍不住在那儿呆了好多天,每顿都是饱饱的。不仅如此,它还认识了新伙伴,在蛇类的眼中,那可是一条长得超级美丽的青蛇!于是乎它一眼就看上人家惹!

    我嘲笑它:“你看果然胖了很多,还不承认偷吃。”

    那不是长胖!不是长胖!不过是它的年龄又增长一岁!很正常的好不!像它们这种以千计年龄的蛇已经不多,所以它也是一条非常稀有非常独特的蛇。

    银蛇缠绕到我的手臂上,我说:“小花,以后我走了你就重新去找个主子认,别再倒霉遇到我这样的。”

    它仿佛在听智障说话,很难想象一条肥蛇还会翻白眼。它在想,妈的!你以为主子是可以随便认的!到底谁更蠢!连这点基本的东西都不知道!

    我语气严肃:“小花,你是在鄙视我吗?”

    银蛇翻得一手好白羊眼,我直接把它从手臂上拽下来仍外边去。

    这下可好,把路过的老管家差点吓得背过气去,大叫有蛇!有蛇!再一看他的脸色都绿了。

    我咳嗽两声,觉得怪不好意思的,那条蠢蛇到是聪明一回,赶紧溜走躲起来。它要是又钻进我袖子里,老管家指不定两眼一闭就去了……

    老管家嘟嚷着,下次得请人好好把宅子里洒洒药,怎么就会有蛇呢!吓他一大跳!这可不行!吓到他就算了,这若是吓到夫人可不太好。

    他看看这洒落一地的茶水,和翻倒的茶壶,本是要给老爷送过去的,这下只能重新准备。

    他弯腰刚要捡起翻倒的茶具,另一只更快地将其拾起,老管家瞧见便俯俯身:“夫人。”

    “可是要给他送的?”

    “是,老爷喜欢喝茶。”

    我说:“我来吧。”

    老管家认为不妥:“夫人,这些粗活,就让下人来做。”

    “不是。”我把茶壶放回托盘上,从他手里接过整个托盘,“我想尝试一下。”

    老管家开怀地笑起来:“夫人想亲自为老爷泡茶吗?”

    “嗯。”我说,“老先生大可忙自己的事去,不必管我。”

    他点点头:“是是是,夫人自己也小心点,别被茶水烫到。”

    我笑笑:“您这可是提前笑话我吗?”

    老管家难得一次笑得这么爽快,我这才要去重新换水,走几步又折回来,心里犯嘀咕,瞧我这脑子。

    他不明白我怎么突然又返回,我难为道:“老先生,后房怎么走?”

    老管家觉得,夫人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大宅子的地形和各个厢房啊!

    觞无狱正埋头仔细看着账本,感觉有人进来把茶水端到桌边,正按照程序倒茶。他以为是老管家,头也不抬地就说:“你去黎铺一趟,把那店铺里的另一本账本拿来。”

    我的动作顿了顿:“你什么时候开的店铺?”

    听到是我的声音,觞无狱很惊奇,毕竟像这类型的事情从来都是老管家做的,这么久也习惯了。怎会想到今天为他换茶的人正是他的夫人,况且在他的印象中,这样融合的关系越来越少。

    觞无狱扬唇:“有些年头,铺子不大,不过是开着玩玩,好歹做为家主也不能成天无所事事。”

    我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要知道觞无狱和我在魔教的那段时间,他不就是过着无所事事的生活。教里该打理的事,也就自己和苏傲阡两人担着。

    反正主角要怎样,歪的都可以变成正的。

    觞无狱询问我的意见:“夫人想帮忙吗?”

    我揭开杯盖,淡淡的香味溢出:“我可不想插足,你的事自己做好就行。”

    “我晓得夫人不是势力之人,我只是想和夫人一起罢了。”

    我吹吹有些烫的茶水:“你知道就好。”

    觞无狱要过来抱我,撒娇这招他总是百出不厌,说句实话,我真他妈受不了一个大男人撒娇。

    我皱眉:“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夫人。”

    我冷漠道:“你想用茶烫死我吗?”

    由于他的不慎,那被碰到的杯子,溅出几滴茶水落在我的手背,立刻红了几点。

    觞无狱自责,要给我揉揉,我抽回手瞥他一眼:“得了,你趁热喝。”

    他执起茶杯,抿一口,我无意中瞥到他摊在桌上的账本,翻开的那一页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还有的用红墨画出两三个圈。光瞧一眼就觉得头晕,不仅是认不得那跟甲骨文似的字,更多的是压根看不懂。

    我突然发现,到这个世界这么久,我还从来不知道这里的文字怎么写。

    觞无狱笑眯眯地说:“夫人泡的茶很好喝。”

    他习惯性地拦住我的腰,凑到我耳边说:“以后都由夫人来泡好不好?”

    我呵呵,得寸进尺是吧臭小子:“想得挺美,想想就好。”

    “夫人这是拒绝吗?”

    我挑眉:“你认为呢?”

    觞无狱夸奖:“难得发现夫人手艺竟如此好。”

    “少拍马屁。”我说,“你想好去哪儿吗?”

    他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来才知道我指的是出去游玩一事,觞无狱品着茶:“我们去陵城如何?”

    “陵城?”虽然我并不晓得在哪里,“随你便是。”

    觞无狱笑道:“夫人真贤惠。”

    “这可不敢当。”

    我再次给他沏一壶茶,沏到一半,小腹的一股真皮莫名开始动荡,我的手一抖,差点又被烫到手。

    我怕觞无狱发现异样,沏完茶就走了,走前他还问我晚饭想吃甚么跟老管家说,我说了句没胃口也没看他什么表情。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门从里边锁上,小腹那股刺痛越来越明显,我的双腿开始发热,十分难忍。

    我不清楚这究竟怎么回事,忽然就跟要死了似的,外边那能皮rou仿佛被剥下来,凌迟般的痛苦。

    我感觉我外边的皮rou在迅速坏死,里面的血rou却又在迅速新生,难以接受的速度,生长毁灭再生长再毁灭。身上的蛇鳞一点一点浮现,脸庞是诡谲的痕迹,细长仁眼痛苦地盯着上方。

    我看着自己的手,上边有一层薄薄的东西掉落,像是一层皮,一层极薄的蛇鳞。

    我的双腿瞬间变成一条蛇尾,不安分地摇摆着,而那条原本银色的鳞片蒙上一片死灰的颜色,十分丑陋。我的嘴巴都被咬出血来,背上的皮大块大块的往下掉。

    不是一般的痛,奇怪的是,那掉下的皮后面,是更为柔韧白皙的肌肤。我大概猜到什么,蛇都有蜕皮期,我恐怕是在蜕皮。

    可没人告诉我蜕皮这么痛苦,比女人生孩子还要痛苦。

    我趴在地上,吃力地撕掉手臂上的那层死皮,有强迫症的人看了就头皮发麻,蛇鳞被一同撕下,露出里边新生的皮肤。

    靠!那条蠢蛇又死哪里去!它在的话好歹能了解了解蛇蜕皮要注意些什么啊!这么直接撕掉会不会有后遗症!

    那层爱掉不掉的皮着实凡人,靠它自己脱落我得一命呜呼,我干脆下狠手一股脑把身上还未脱落的气全部撕掉。

    衣服散乱地敞着,那获得的新肌肤确实比之前还要好,且躯体也壮硕些,不夸张恰到好处,甚至有种阳刚之气的美感。

    我看着自己的尾巴,它正慢慢地从皮囊里蜕出,身上的疼痛依然未减。我翻身,尾巴跟着翻滚,打在一旁的床上,结果床便塌了……

    我捂着腹部,头上全是汗水,瞳孔紧缩,我又滚了几圈,大大小小的东西也被碰撞碎得差不多。我蜷缩成一团,尾巴围绕自己成一圈,蜕一半皮囊的蛇尾虚弱地躺着。那上边蜕好的蛇鳞颜色化成纯白的色彩,下边拖着那未蜕尽的灰色蛇皮。

    我利用最后一点力气挣开那层灰皮,尾巴猛烈地打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这时老管家在门外焦急地大喊:“夫人!你怎么了!”

    我压制住疼痛感,想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正常些:“没事!不小心碰到些东西!”

    “夫人!你可要小心点!”老管家不放心,“夫人有什么需要老身相助的吗?”

    “没有!”

    我难受地打滚,原本柔顺的一头长发都凌乱了,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腰间的蛇鳞一直蔓延到尾部。还差一点点,就可以蜕皮完成。

    我怎料到,老管家急忙跑去找觞无狱,跟他说的情况还挺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