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家书
东凤自古以来都是女为尊,男子并不值钱,木清酌在街上晃荡了一天,本想着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那饱读了几年的诗书和一手好字,可那些店家一见自己是个男人,纷纷向他摆了摆手,突然间他从未向现在一样恨极了自己的性别,又是闲逛了一日,连着两天没有找到行当可做,木清酌有些沮丧,庙里祖母病情加重,连吃食也慢慢捉襟见肘,再这样下去,恐怕………木清酌不敢在想下去,因为如果连他都放弃了希望,祖母他们就更加绝望了,正当沉思之际,上方掉下一定闪闪的银子,让木清酌一下子抬了头,只见来人头戴清簪,面纱遮容却遮不住好看的相貌,清酌不解正要问道却听那男子说: “公子不必多说,我见公子气度不凡,想必学识不浅,阿卓目不识丁,想请公子为阿卓写封家书,不知公子可愿意?”木清酌显然被突如其来的生意给吓到了愣了愣神许久才反应过来 “小生不敢自诩学识渊博,只是能为公子奉上一封家书,兴许还是做得来的,只是这一封家书,银钱好像是多了点儿。”对面的男子轻声笑道: “公子莫要惊慌,这只是订金,阿卓想与公子长期合作,无奈东凤街头写家书的都是些女子,要请到住处且有些不便,所以还请公子移步阿卓住所,为阿卓奉上这第一封家书。”男子的回答很是妥帖,再加上又是木清酌来东凤第一个与自己说话的男子,瞬间好感加深,便同意了与男子回住所的请求,弯弯绕绕的走了几个街道,几个大字赫然出现在了木清酌眼前“客仙居”那些莺莺燕燕的男子扭着蛮腰招揽着女客,让木清酌有些不适,遂停下了脚步,前方的男子见他有些踌躇,回过身心伤道: “公子莫不嫌弃阿卓了。”后头的人立即回绝道: “不,不是的,如今我也落魄不堪又怎会嫌弃你?”这话说完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男子未想到他会如此说一时有些尴尬 “对了!还未请教公子姓名,要不以后就以兄弟相称吧!”清酌抬脸望着他,见他神色很是真诚,就没想拒绝他 “在下姓木,名清酌,不知兄台贵姓?” “卢卓!倚人卢下的卢,卓,卓尔不群的卓!”听到他的介绍,让清酌有些汗然,,这倚人卢下是什么意思卢卓可知道?刚想纠正他,却见他早已步身前往客仙居里了,只能笑着摇了摇头跟了进去。 傍晚时分,客仙居已人满为患,木清酌被那些女人坎了不少油,多亏卢卓帮忙,否则能不能出客仙居还不知道呢,更让木清酌想不到的事,卢卓竟是客仙居的头号花牌,这委实让清酌吃惊不少,毕竟男子做花魁的事多少还是让他有些不舒服,送走了木清酌,卢卓的房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此时的他大气也不敢出,跪在地上向上头的人汇报着,木清酌的事,临近尾声状着胆子问道: “主子,为何不当面资助木清酌反而要绕这么大弯子呢?”上头的人手指轻拍着桌子一下又一下的扣紧卢卓的心,随即觉得自己好像多嘴了,连忙改口 :阿卓该死!阿卓不该妄自揣测主子心思,求主子饶命!”头一下又一下的磕在地板上,生怕少磕了一个,对方就能置他于死地一样,过了很久也不见那人发声,抬头望了望那秀丽的背影,有些忐忑,忽然间那人转过身来,朝着卢卓越来越近,到了跟前,俯下身子,冰凉的指尖捏着卢卓苍白的脸笑问:
“阿卓,你跟我多久了?” “回主子,阿卓自幼家道中落,幸得主子抬爱,于今已十四年有余。”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啊~” “是...”卢卓的腔里有些发抖,像随时都会晕厥过去一般。 “既然这样,能在本宫面前这么久,想必做事还是知道分寸的,下一步该怎么做,你可知道?” “知道...知道,阿卓定能完成主子所托!” 那人走时深深的望了一眼卢卓,摇着折扇笑吟吟的走了,没人知道客仙居的花牌房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知道从这客仙居出去的木清酌第二日眼里濒临的绝望和厌恶到底能灼伤了谁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