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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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北走过去,轻轻推开门。 一张灰白的脸露了出来,在阴暗的房间里显得异常诡异。 接着,可以看到他一头凌乱的长发,已经灰色的长袍子。 落语不禁叫了一声。 江临北离得最近,他似乎也震惊到了,这样一副德行,他顿了顿,有些不相信,道,“你是桑离先生?” 那人没回答,只是抬手指向落语,对她勾了勾手,发出喑哑的声音,“你,过来。” “我?”天啊!为什么是她,落语有苦说不出,天杀的,不会是要拿她当人质吧! 她站着不动,可后面却有一只手在推她。不,不要!她不要去那个阴暗潮湿的小黑屋。 后面的手还在推,妈的! 最后,那手往她的腰上一掐,再加力往前推。 “哎呀!”落语捂着腰,狠狠地回头看了一眼罪魁祸首。 元凶江越川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漠视一切的眼光没有半点现场痕迹。好了,落语现在可算是明白了,这家伙原来是个闷sao男。 她咬牙挪到老人跟前,发觉老人灰白的脸上突然有种奇怪的表情,这种激动而压抑的样子是个什么情况。 她抬头正对着,老人忽然热泪盈眶,嘶哑地声音似乎在隐忍,也好像是激动得无法说出话来。 他颤抖地手覆上落语的头,落语有些抗拒,却也不好动弹。 老人道,“闺女,你终于回来了!” 什么?三人听到这,都震住了。 落语稍稍退开,“老人家,您认错认了吧!我不是……那啥……,我,我只是……那什么,呃,路过的。”她觉得自己要咬到舌头了。自己生前父母早早地就把自己弃在马路牙子上,活着也见不着人的。她无父无母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习惯了。现在突然来个乖老头,叫自己闺女,是个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啊!明明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和这些关系分得一清二楚的了。 江越川把落语拉到身后,“冷静。” 转而,对向门里的黑暗,而不是老头,“出来吧!我知道您还在里面,请现身。” 瞬间,老头消失了,要不是地上留下了些许细碎的布匹,那么他们会以为刚才只是自己的幻觉。。一阵阴风刮过,落语打了个寒颤。 “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里面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辩不出年纪。 江临北望望江越川,见他点头。江临北弯下腰去,准备按照要求做。 手指刚碰到碎布,便被一股力量弹开了。他吃惊地看向江越川,“怎么回事?我拿不了。” 江越川道,“我来。” “还是我来吧,可能刚才的事是个暗示。”落语拉了拉江越川,低着头。她不知道刚才的事是真是假,只是心里突然间有种难受的感觉,这让她的心情低落了起来。 果然,那些东西需要她亲手拾起,落语蹲在地上,捧着碎布有些发愣。或许,那个老人说的是事实。 突然,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猛然间推开门,站起来走了进去。 身后的人来不及阻止,就见她像失魂般呆呆地进去了。 江越川几乎下一秒也跨出了步子。 江临北站门边,拉住他,小声道,“大哥,我们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这里是否真的是桑离先生的住宅,莫不要拿贼头子把我们骗了。” “不管怎么样,得去看看。”江越川甩开拦住自己的手走了进去。 因为是里间,固然比外面要暗上几分,但也不如在门外看到的那么黑暗。 落语感觉到后面有人跟进来了,站在他的旁边。感到他的气压,她判断出来的是江越川。 对面的床上躺着个人,用被子紧紧的裹着,他们想起小童说的话,桑离先生在休息。 看来,这位有可能才是正主了。 “咳咳咳咳……” 那人突然间咳嗽像是止不住,咳得全身都抖了起来。 终于,等他停止后,开口道,“你们来了,随便坐。” 语气像是多年的老熟人。 落语发现房间里只有那张床了,没说什么,依然站着。 那人当他们已经找到地方坐好了,又道,“杯里有茶,我行动不便,就自己倒着喝吧!” 两人有些惊讶地对望了一下,这里分明什么都没有,他在说胡话。 江越川道,“桑离先生,在下……” “咳,咳,我知道,你们想要答案。你们先喝茶,休息一下,我们再来谈谈。”那人打断他。 “可是……”落语忍不住想要说这里哪里有茶呀!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好久没有喝到干净的水了,一路上,口渴的时候顺便喝些河水,记得有一次她一捧,捧到了一条小鱼,再喝下去自己早晚会得结石的。 她咽咽口水,觉得有些干燥。 安静的等了一会儿。 桑离突然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江越川拱手,“是关于最近的一些异象,请先生指点迷津。” “把我扶起来吧!” 江越川上前,但想了想,还是将落语推上前去。关于之前的事,只有落语能碰的东西,现在可能也需要她去做。 落语这回没犹豫,她走到床前看着裹在被子里不见脸的人,有些为难。自己总不能活活把被掀开,将人揪出来吧。 好吧,就算是要这样,她怎么下手好呢? 她犹豫着去掀开被子,掀起一个角落,哎?里面居然没人。 她犹豫着去掀开被子,掀起一个角落,哎?里面居然没人。 江越川见状,也过来猛地将被子全部掀开。没人!那么刚才说话的是谁? 这时,江临北探出头对着里面道,“大哥,开出来。桑离在这里。” 回到正厅,中间的大盘子边上站着一位医着深蓝色袍子的中年男人,温文儒雅,脸色正常无比,完全不像刚才咳得撕心裂肺的家伙。 江临北见两人出来,小声道,“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这的,是他吗?怎么年轻?怎么看都不像,反倒是之前的乖老头像一些。” “多嘴。” 江临北悻悻地咬住了舌头。 桑离抬头笑道,“吓到了吧!” “……” 桑离指着眼前的红宝石,“嗯,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三人摇头,江越川道,“请先生明示。” 桑离没回答,而又指指落语,道,“你们知道她又是什么?” “我?”落语退后。她有些害怕了,自己是什么?这个问题她其实一直想要回避,她知道体内源源不断的那股力量,总是冲撞着,可是无处可施。 江临北看了落语一眼,道,“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果然……” “不是,我……”落语急忙摇头。 江越川淡道,“先听听先生怎么说。” 桑离捂着嘴咳了一声,这一刻似乎脸色又变得不好了,像先前生病的模样。 他将大盘子立起,盘如碧玉,光亮得可以反射出人影。 他们看到了,盘子里的那张脸,不是影印,而是切切实实的刻于其上。 落语瞪大眼睛,那,那是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不可能,落语觉得自己脑筋转不过来了,自己死了以后面容没有变过,这是另一个世界的面孔,就算是双胞胎也会有细微差别。然而近距离地瞧上这张脸,额角的黑痣位置,扎得高高的马尾辫,光洁的额,对,那是生前的她。而不是两个世界里的不同人。 落语看向桑离,咬牙道,“你们监视我?” 桑离微笑,不置可否,只是转了话题,“你活得很糟糕。你早就有了求死的念头,只是由于内心的胆怯,你一直苟且偷生。是什么导致你有了轻生的想法?” 落语低下头,浑身战栗,许多记忆像是隔了几辈子,又像是昨天才发生过的。 落语低下头,浑身战栗,许多记忆像是隔了几辈子,又像是昨天才发生过的。 满地的鲜红,泡在血泊里挣扎的男人,那一幕幕刺目而又心惊rou跳的场景,不管过了多少年,她以为时间是最有力的洗脑器,可是原来她是在自欺欺人。还是,怎么都忘不了。她,还是杀人了,怎么都抹不去这段历史。 那个早晨,十二岁的女孩拿着刀,满手鲜血,双目无焦距,像个即将破碎的陶瓷娃娃。 那个人玷污了她最好的朋友,混乱之中她一刀插了进去,她也没想到会一刀致命,只是血像泉水一样喷涌,血色珍珠就好像,好像眼前这颗宝石。 朋友接过落语手中的刀,无力的安慰落语道,“小语,别怕。人是我不小心杀的,不是你,我是自卫反击。我们是未成年,没事,没事。” 落语吓坏了,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完全接受不了一个杀人的罪名。 她相信了那句没事,可是,最后朋友还是坐牢了。虽然只是三年,但监狱里什么人都有,那些遭遇普通人是一辈子都不会遇上的。 三年以后,朋友出狱,却在第二天跳了楼。就在落语眼前,一样的血红,一样的腥味。 落语突然感觉浑身无力,江越川看到一把将她捞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有些事情他早知道了,却也不想说出口。 “从那年起,你就被选中了。一个人的意志力是否强大,不是看他对生存的态度,而是他对问题处理方法。”桑离道,“你很聪明,你把那人的生命提前结束了,解决了后来的一切问题。所以,你在我们选中的两百个人里脱颖而出。” 落语苦笑,“我宁可不要被选中。”聪明?可笑,那只是冲动,最后失去的是更为珍贵的人,那么前面的种种只是徒劳无益的伤感。 江越川安慰性拍了拍落语的肩,转而像桑离道,“你们有什么计划?” 桑离放回盘子,慢慢的坐向后面的椅子,眼神暗淡,他病态的面容显得他瞬间苍老了几分,“选中的有十个人,死后对他们各自进行了专门的训练,可是最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都失败了。他们怎么都强大不起来,只有她,”
他猛地抬头眼睛发光,兴奋起来,“这个例外,最后一个到来的灵魂。由于之前的失败,对她,我们便不再给予强制训练,只由其自由发展然后暗中观察。果然,她存活了下来,而且有着不一样的能力。” 听着这些话,落语有些愤怒,自己就像颗棋子,明明围观了许许多多的看客自己却毫不知情,白痴一样高兴伤心。原来一切都在别人的视线当中。 如果他们真的一开始就在自己身边,那为什么在朋友跳楼时不出手拉她一把? 桑离似乎看懂了她的独白,淡然地对着落语道,“我们做不到改变命运,那是你们的世界,不由我们做主。” 江临北越来越糊涂了,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他忍不住打断,“你有话说明白,大男人磨磨唧唧的,老子已经不耐烦了!”他一掌拍在桌子上,盘子晃了晃。 江越川道,“别胡来。” “大哥,我受不了了,太啰嗦!” 桑离突然大笑,“江临北果然如人口中的脾气,好!话不多说了,我们来谈谈正事。” 江临北呼了一口气,“老头,你终于……” 桑离又笑,“但是我前面说的话并不是废话。你们不是要找答案吗?答案就在选中的人身上,什么地方,你们自然看不到,但只要这个人在,” 他指向落语,“你们不会等多长时间了。” 落语定了定心神,推开江越川的搀扶,整理了一下表情,道,“那我该怎么做?” 桑离道,“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异常?” 他果然知道这个,也好,总比自己无病乱投医强。她道,“几天前,在看到开山石的时候。” 想想也是在那天一切都变了,包括自己在内。起先她只当是异象引起体内的不适感,但随着时间的流动,那感觉愈发强烈,就好像身体里有一只小虫,在一天天长大。有点像怀孕的感觉,这种想法让她自己也吃了一惊。 尤其是在云豹的山洞里时,包裹在臭味之中,她明显感受到体内的那只“虫子”好像猛地长大了几分。由于情况危急,她当时没有多说,何况之后那种感觉也消失了,便没放在心上。 然而,事情却不是她所想的那样。桑离缓缓道,“你的师傅是不是给过你吃过一颗金丹。” 落语道,“没有。” 桑离笑了,带着嘲讽的表情,“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你的能量也是因为那东西才加强的。” 落语一听,不由目瞪口呆怔住了,桑离所说出的事实在她的心中本来早已确信,只是他完全想不到就连自己的师傅师兄也在骗她,自己就是个傀儡而已,或者说只是一个工具。一瞬间的沮丧感让她红了眼。 而桑离并不在意听者的情绪,转向江越川,继续道,“现在,你们找到了我就表示你们也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实话告诉你们,我也是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才会提前说的,如今,这股力量在她的体内迟迟不肯运转,我们得想办法才行。” 江越川点头,“先生且说。若是行得通,请早点实施才好。” 江临北也道,“对,先生你快说,时间不多了。” 落语震惊,此时对面的人都变得很陌生,他们的脸躲在阴暗中,透出森然的寒气,她有些恍忽自己是否曾经与他们一起相处过,他们如此不顾情面。 她的内心一片茫然,却在一瞬间也懂得了许多。这个世界勇者胜,拥有强大的能力才能掌控一切。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云豹在外大喊,“他娘的,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快出来!” 落语靠近门边第一个冲出去,出门时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她往前扑倒在地。回头一看,怎么,门口多了一块大石头。江越川把她拉起来,眼睛盯着前方直直的看着,落语站起来时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满天的沙石飞卷着,可以看见云豹和他的手下们被裹了进去。但云豹体力好,他手上死死地抓着一根藤条,以至于他没有被吹得到处乱撞。而其他人都已经被卷上了天,叫声不断。 “这,这是什么?”江临北扶着门框瞪大眼睛。 显然大家都愣神了。 落语思考着这好像是龙卷风,可它却没有移动固定在离小屋一段距离的地方,好像有意思的不侵犯。 四周的树干被连根带起,可云豹手中的 藤条却不知来自哪里可以让他紧紧拉住。 落语看向江越川,着急地道,“怎么办?救救他们。” 江越川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动。只是默默地看着那边乱成一片的天空。 落语又看了看其余两人,表情严肃,却没有一个人有出手的意思。她眼光黯了下来,狠狠地道,“你们这群怪物。” 她猛地冲进旋涡中,身体立刻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拔起,接着被什么东西撞得七荤八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