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超越极限
短时间内就被逼到了擂台边缘,若是按照神谕会所的规矩,落擂并不算输,但要是按照古往武者的规矩,落地便是败了。 打擂争的就是擂台上的方寸之地,你都被人给打跑了,还分什么输赢? 不过虽然此时李龙已经被逼到边缘,但心中却没有一丝慌乱,对阵越危险越要保持冷静,空明于心通达极点,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应变对策,这便是老爷子一再叮嘱的。 五步,四步,三步,两步,当最后一步踩到擂台的边角之时,李龙猛然一扭腰,而后侧身一挺,整个人当即反身半旋转了起来,突然的身形转变,使得他的肩膀正对龙虎身体中线。 而此时龙虎的左右开弓又恰是提劲换力的时候,于是就这么一刹那的功夫,李龙一直并排磕、挡而出的双臂,猛然回收于胸口前,身、胯运作的同时,还是一股子螺旋抖动的劲儿。 两条胳膊迅速在胸前画圆,将螺旋劲蓄力放大,而后随着自己身体运作的节奏,将周身之劲一同从劲路之中涌向化作“枪头”的双手掌。 两条胳膊如蛟龙出海一般,仿若那破开千军的长枪直挺挺的向龙虎胸口扎去。 方才挡了那么多下,一是为了调缓自己的气息,二来则是为了捕捉出龙虎这么一瞬间的提劲换力空隙。 李龙的桩功在老爷子的教导下,何其了得。此时此刻那扎下马步的双腿,就如同战场上的战马一般,而此时的两条胳膊就是两条丈二长的大枪,马蹄奋力踩踏,长枪在手,一点寒光闪烁,枪出如龙,好似那营中猛将,有着不世之功! 何其威风,何其威猛! 长枪本就是战场之上杀伐所用,而形意枪的枪意,又全都是战场上厮杀之时所累积的杀伐精髓,这些正是前人心血所成,早已经过千锤百炼! 李龙练的是形意拳,而大枪的螺旋抖劲,也早在刚才被其震落勾指的时候被龙虎发现,所以方才提劲之时,一看到李龙要反攻就知道自己还是被李龙给抓住了那微乎其微的间隙,于是也不贪攻,虽然再逼一逼很可能就能把李龙给哄下擂台,但是看着那双脚下一步踩裂的擂台石面,心中自然清楚,这两手有多么致命! “好手段!” 龙虎才瞥了一眼李龙下盘脚力,便发现自己两臂也失去了较力对象,再有感觉的时候,胸口已经有些闷涨,当即也弄明白了李龙的攻击目标,虽然此刻放弃进攻就是放弃了近在咫尺的胜利,但是龙虎却是没有一丝犹豫。 当即把刚提劲换气准备再次挥击出的双手收回,胳膊微抬,手掌收藏在胸口两侧腋前位置,伺机等待。 砰! 李龙如龙双枪轰出,狠狠的打向龙虎胸口,而龙虎伺机等待的双掌也随之轰击打出,两人就这么硬碰硬的拼了一招。 都是明劲功夫,这两招自然全都发出了自身的劲,不过龙虎是将原本的跟步进攻之势给临时收回改掉,所以此时对上李龙本就等待机会蓄力出击的一下,从根本上自然就低了一筹。 两人手掌交击之处,劲风四散,而后龙虎便是连连后退,为了缓和李龙那压过他一头已经侵袭上手的劲,此刻也只能以退身来应对。 这一退便是七八大步,于是原本还双双站在擂台边缘的两人,一个几下就退回了擂台中央位置,一个不急不缓几步迈出,也向擂台中央跟了几步。 台上的一切总是瞬息万变,台下众人的心思也是随之波荡起伏。 程阳平此刻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些忧虑之色:“这龙虎明显是潜心练过擂台功夫的!你们的资料怎么搞的?这根本就不是青龙集团的人。” 季三开的脸色在这一瞬也变的有些难看,双目瞪圆向屋内某一角怒视而去,随后又道:“疏忽了!不过我看李龙小兄弟倒是相当的机变。” 程阳平:“狗屁!季二钱怎么不说话?三个人里就属你眼睛毒了!” 季二钱:“本来这一仗胜算就不大,现在只不过更加凶险。虽然刚才这几回合李龙小兄弟都将之攻势巧妙化解,甚至采取了反攻,现在还抢回了先机,但我看这龙虎却还藏有后手。青龙集团的不守规矩给咱们弄这么一手,那咱们就更不用守规矩了,准备动手!”
擂台之上的情况,正如季二钱所言,李龙虽然以勘破龙虎间隙反攻成功的抢回了先机,但是龙虎的心神却是没有半分动摇,此时此刻就好似刚才被连连逼退的李龙一般。 身形沉稳,脚下又显得轻灵飘动,虽然没什么进攻的机会,但却总能将李龙的凶猛攻势给避开或化解。 此时此刻的龙虎,分明和李龙刚才一样,他也在等在捕捉李龙攻势缓解提劲换气的那一刻。 对此李龙心知肚明,不过他的形意拳可是老爷子真传,先前所掌握的虎豹雷音和含气发劲配合起来,却是可以与众不同! 吼! 就在本该提劲换气的时刻,就在龙虎准备蓄力反击的时候,李龙的势头却反而突然更猛了一层,此刻耳鼓鸣动,怒目圆睁,好似那降魔金刚,一声雷霆般的虎豹怒吼,气息瞬间便充足了起来。 与此同时脚下健步如飞,一连踏出七步,转七星的步子,平常是用来练身法的,但关键时刻却也能凝气提劲,李龙此刻脚下如雷,一步踩踏,擂台石面之上便有裂纹产生,甚至于在他前冲准备踏出下一步的时候,还有碎石崩出。 李龙把原本复杂的攻势瞬间回复根本,七步连踏抢身上前,劈拳刚猛挥出,抡开的两臂,打的空气都噼啪作响。 同一时刻,龙虎一直处变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和惊诧。经过刚才的交手他早就清楚的判断出李龙现在的水平,明劲之中劲路的层次。 可眼下李龙的表现,却完全超越了他本身实力的极限,这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如此怎叫他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