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复仇？
我决定与万天慈一起去一趟北京，见一见故人，顺便了了小花这笔情债，可谁知我刚刚回到公寓，就被一群早已准备好的警察抓了个正着。 那天我刚刚回到家，便闻到一股极其浓烈的血腥味儿，在我的一生之中，最熟悉的味道恐怕莫过于此了。 血腥味儿是从我的公寓中传来的，当时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有什么东西来报复我了，说不定是藏尸窖中的怪物，更有可能是姚文元口中所说的护陵神兽。 当日在医院之中，姚文元亲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我。 我在越南服役的那段期间，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潜伏在丛林之中，饿了就靠吃生猫rou，聊以度日，为的就是怕敌人发现炊烟。 可即便如此小心，还是被他们发现了，我们一个排总共四十余人被一个整编团困在了南溪镇的一处热带雨林之中。 越南处于热带，地形则为典型的卡斯特地貌，几乎四处的是溶洞，我们慌不择路，逃入了一处溶洞之中，却意外的发现了一座神女墓，据说这墓中埋葬的竟是越南先祖甄姬氏。 我们在墓中待了三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临走前姚文元吩咐我们，每人带了一些墓中的陪葬品。 倒不是我们这些人见钱眼开，只是我们早已经与大部队断绝了联系，在越南并无后援，不知道要孤军奋战到什么时候，既然是部队，自然需要给养了。 我们这也算是效法古人，以大局为重吧。 古往今来，做过挖人祖坟营生的伟人可着实不少。我们耳熟能详的有曹cao、伍子胥、乾隆等数不胜数，他们或为泄愤，或为扬名，但大部分还是跟曹cao一样，为了补充军饷。 当时我们也没想这么多，可谁知就是这些东西竟然害死了我们几十个兄弟。 我们排一共四十人，在越南执行任务十年之久，虽然难免会受伤，但从未折损过一人，可谁知战争结束后，他们竟一个个死的不明不白。 姚文元说这是那甄姬墓中的护陵神兽来报仇了。 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自己的后背上多了一个四爪蛟龙的纹身。 难道真的是神女墓中的护陵神兽来报仇了吗？ 想到这里，我不敢掉以轻心，急忙叫万天慈出去等我。 当我打开公寓大门的时候，只见屋中横七竖八的摆满了尸体，其实说尸体或许并不准确，但我实在找不到词语来形容了。 他们每一个都被剥了皮，挖掉了双眼，皮肤里边的血rou也早已腐烂，呈现出墨绿色，就像生锈的铜人一般。虽然腐烂了，但是并没有传出恶臭，因为每具尸体都被一层薄薄的蜘蛛网包裹着。 虽然有些尸体早已面目前非，但依稀可以从衣着辨认出，这些人竟全都是这公寓里边额住户。 早先我曾经输过，我不是什么江湖豪杰。也不是什么武林大侠，很少去关心无关紧要的人的生死，但这些人不同，他们与我生活在一个屋檐之下，几乎每天都要见面，更何况他们的死绝对和我逃不开关系，不管从那方面来说，我都要我他们的死，讨一个公道。 看到尸体上的蜘蛛网，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会不是是藏尸窖中的越南地狼蛛再作怪？ 我正想着，突然从房间的角落中冲出了好几道身影，我当时也来不及多想，几乎是下意识的将手边的板凳砸了过去。 只听哎呦一声痛呼，我才知道原来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 打开灯一看，只见他们每个人都身穿警察制服，有的手执警棍，有的拿着手枪，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似乎是被我的凶狠吓到了，紧接着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所有人又一股脑的冲了上来，我不想跟他们动手，也就没有反抗。 那个时候有句口号，叫做军警一家，口号毕竟是口号，也只是说说而已。两方势力向来不对头，这当然与上面的决策不无关系。 所谓军事法庭，在战争年代是用来审判战犯的，但在和平年代，基本就是军方为我们自己人提供的一层保护网。 当我把军官证拿出来的时候，他们不但没有对我另眼看待，反而变本加厉，没容我说话就请我吃了一顿军勾。 即便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我康石一了。 这些年来我走南闯北，大大小小的古墓进过无数，零零星星的战斗也参加了不少，我杀过的人恐怕比他们见到过的死人还多，当然不会把这些小警察放在眼里。 凡是上过战场的老兵，哪个没有杀过人？虽然不敢说是血债累累，但背着十几条人命是再正常不过了，当我将手枪掏出来，顶在他们队长脑门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吓傻了。 看着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样子，我也不禁暗暗好笑，让这些人作威作福那当真是家常便饭，如果真正上了战场，恐怕连开枪的勇气都没有。 这伙警察一共六人，看起来都是刚刚参加工作不久的新人，我倒不是诚心难为他们，只是我实在不能被他们抓去。否则难免要进行体检，到时候我活死人的身份恐怕就要暴露了。 说起来也当真是好笑，我一个人，一把枪，竟然就挟持了六名全副武装的警察。 看到他们的窝囊相，我心中虽然觉得好笑，但也放心不少，也就没有着急逃跑，而是开始调查现场。 屋中除了多了这些尸体外，其他东西跟我走前一模一样，只有桌子上那枚纹蟾古镜不见了。 这种东西非鬼非怪，可能就是一些无处可去的孤魂野鬼，被人封在了这面镜子之中，就跟静扇被封印在鹞子令箭中是一个道理。 当日从麦教授家将东西取来之后，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就随意搁在了一边。 难不成竟是他在作怪吗？ 我几乎找遍了屋中的所有角落，却还是没有发现它的踪影，倒是发现墙壁变得潮湿了，甚至连屋外的花花草草都开始凋零了。 人分男女，兽有雌雄，天地万物都有阴阳两极。它们相辅相克，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眼前所见的一切显然是阴盛阳衰，如果《堪舆惊世书》记录无误的话，附近必有邪物作祟。 我记得我在去麦教授家的时候，也发现了同样的怪相。 难不成果真是那东西在作怪吗？可是为何它在麦教授家的时候只是搞些小把戏，从不伤害人命，但到了我这里却如此厉害呢？ 看来似乎真的是我小瞧他了。 它留在世上一天，不知道还要害多少人，它在麦教授家中待了几个月，却始终没有伤害夫妇两个，想必其中必有缘由，我来不及多想，便将几名警察绑在一起，便向麦教授家赶了。去。 于是我就这样成为了逃犯。 还好当时网络还不发达，大街上更没有摄像头，这倒为我省去了不少麻烦。当时正处于第一次严打期间，往往一点小错误就会被上纲上线，他们给我安排的罪名恐怕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杀的。 我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找到姚文元，请他通过关系帮我摆平这件事情。可是姚文元已经带领部队去秘密训练了，我一时半会儿未必找的到他，当务之急还是要去找麦教授，问一问这纹蟾古镜的来历。 一路无话，当我赶到麦教授家的时候，首先看到的竟是一个灵台，供桌上赫然摆放着麦太太的遗像。 我印象中的麦太太是一个优秀的生物学家、出色的导师，在各大讲堂上经常见到她英气勃勃的样子。可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头发杂乱、皮肤暗黄、眼窝深陷，似乎好几年都没睡过一个好觉了。而又隔了这么几天，却又阴阳相隔了。 生命之变化无常，不得不让人感叹。 麦教授跪在灵堂当中，背对着我，双肩一阵阵耸动，似乎是在哭泣，我从后背拍了拍他，刚想安慰两句，赫然发现他并不是在哭泣，而是再用一把钢锉打磨手上的一面镜子。 那镜子不是别个，正是那面纹蟾古镜。 我刚想询问他是怎么回事，赫然发现他双目无神，脸现青气，显然被鬼魂附身了。 事出突然，我没有丝毫准备，正思索怎么帮助他的时候，却发现麦教授一咬舌尖，身体一激灵，又恢复了原样。 鬼魂附身与摄魂术其实都是大同小异，只有一些天生愚钝，或是正在生病的人才会中招，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趁着神志清醒的时候咬破自己的舌尖，便能立即恢复正常。 麦教授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露出一股惭色，说道：“这本不关你的事，都是我一念之差，才将你牵连到这其中。” 我问他怎么回事。 麦教授叹了口气说道：“我说这面镜子是我从乡下收来的，其实是骗你的，这面镜子是二十多年前，一个姑娘送给我的，我一直将它当成一个念想留在身边，数十年来倒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前不久，那个姑娘去世了，之后我家就再也不得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