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谈制度（下）

    吃完饭，夏子峰没有马上为利斯特四兄弟解惑，而是拾起那厚厚一沓子的帝王测试试题，每个人的都翻看了一遍。（戴安娜的已经转交给凯尔来答。）“嗯？怎么都没写啊？”子峰根本不需要看了，每个人的试卷虽不是空白一片，但卷面凌乱，先前回答的题全部被划掉，跟交白卷没什么区别。子峰吧砸吧咋嘴巴问：“我出的题很简单啊，也就几道。王是什么？王的职责是什么？你最擅长什么？你希望自己的祖国是什么样子？为这目标，你能够做到什么？你们再怎么不济也能回答第三个问题吧。你擅长什么，还不知道？”

    亚里士看着这记录着近一年的艾路恩的国情局势试卷，苦笑说：“在你没把那些书籍借给我们看前，我们还能回答几题。我们读了以后，我们只能回答最后三题。现在，你又给我们讲了……唉，我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下笔。”子峰瞅了瞅亚里士，又瞅了瞅其他人，没有说话。

    利斯特向来直性子，看不耐磨叽，直接开口问：“你到底想干嘛？是不是想念家乡，想把艾路恩也改成你那边一样的郡县制？”利斯特一直对子峰因约定出手相助艾路恩这一说法抱有几分疑惑，当知道他不是这里人来自异界时疑惑更是加重到极点。

    子峰沉默了半响说：“我的确有些想念自己的故乡，但我也没糊涂到妄想把这里改成故乡的样子，因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为什么？”阿法尔问：“你给我们讲了半天制度，夸奖了半天东方制度，这是为何？”

    “观念不同。千年混战以前的我姑且不谈，就看混战以后的一千多年，这里太像西方了。在地球，东西两方就因为观念相差太大，早期双方相互看不起对方，也是经过几百年的磨合接触，才相互理解接纳对方的观念。让艾路恩短时间内接纳采用…难，难，难。”

    子峰掰着手指说：“首先，君主观念不同。这里是一个大领主相对于国王或皇帝来说是附庸,国王和皇帝是他的领主,但相对于这个大领主自己所分封的中小贵族来说他就是领主,由他分封的人则是他的附庸;依此类推,直至最低一等的普通骑士。由此形成相应的金字塔形的隶属关系。这种附属关系是双向的权利和义务关系,必须相互承担一系列的责任和义务领主除给予附庸封地作为其武器、衣食等之外,还有保护附庸不受任何伤害的责任,而附庸则必须宣誓效忠于领主并向领主履行诸种义务,大致包括随领主征战、协助领主处理行政和司法等事务、遇领主有特殊事情(如领主被俘需赎金赎身、领主之儿女婚嫁等)时捐献款项等。…这点我没说错吧。”子峰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反问利斯特等人，看没有异议，继续说：“冲这点上看，就能说明在上层社会里，各层次贵族之间虽有明显的等级观念，但彼此间的互动更多的是平等交易。而郡县制，君臣关系更多是达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下级绝对服从上级的关系。呵呵，一下子让自由惯了的领主接受这单方面压迫的等级关系，难啊。”

    “其次，领主的利益。因为授予特恩权，你们的国王已经将国家对地方的行政、司法、军事和财政等方面的权力，普遍的让与领主在各自领地内行使。国王、官吏不再进入各领地行使权力。虽有附庸协议制衡，但从性质上看一个领主庄园实际上就是一个集军事、司法、行政、财政的权力共同体。对国家而言，领主庄园本身就是一个有实无名的微型国家。若想采取郡县制，我们必须从各贵族手中要回当地的行政、司法、军事和财政等方面的权力。这不是想从他们手里夺走他们的老底吗？我们真这么干，不用敌人来攻打，艾路恩也会因为大量叛逆者毁了。”

    “那…你…”阿法尔被子峰说糊涂了，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了这么多关于制度的事情，为的还不是你们？”子峰翻白眼道：“一个国家的制度好坏对国家的未来发展可是有直接关系。如果国家政治体制符合国情，那国家稳定将会保持很久很久，只要没有人犯浑的话。我故乡的文化比你们领先了好几千年，在社会制度的上我们可是摸索出很多经验与教训。我之所以告诉你们，只是想让你们少走很多弯路。你们还不感谢我！”

    阿法尔撅着嘴巴表示强烈不满，道：“你一下子说了这么多，都是废话。你到底想干嘛，直说！”

    子峰眯着眼睛说：“这－里－是－你－们－的－国－家，你－们－才－是－这－里－的－主－人。我这个外来者有什么权利干涉啊！”

    阿法尔嘀咕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还不是在干涉我们的国家政治！！”

    子峰瞪了阿法尔一眼，说：“想彻底让艾路恩摆脱尴尬处境，必须进行大清理，把隐藏在艾路恩里面的两面派、潜伏者、叛徒们拔掉。”

    “这不是废话吗。”

    子峰抚眉道：“问题是人数太多，全拔掉的话会引起大混乱，艾路恩甚至可以会一蹶不振。”

    亚里士认同道：“父王也很清楚这点，莱穆斯家族虽早已摸清七七八八敌方的暗线，但迫于局势的关系，可靠人手太少，根本无法下手清理，只能暂时忍耐。”

    子峰侧头说：“如果说我可以在未来两年里让那些叛国者全部得到应有的制裁的话呢？你们又该如治理对千苍百孔的艾路恩呢？”

    子峰抛下各人的试卷又说：“我提起制度的事，就是因为这个机会太难得了，过了这次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要知道进行社会制度改革的绝佳时机就是全国混乱之时。我现在所做的只是把未来的路全部给你们说清楚，你们想趁机改革还是维持现状，都听你们的。不管你们选择什么，我都会照做。”

    从一开始就在沉思不语的利斯特发问道：“若是你，你希望艾路恩以后是什么样的制度？”

    子峰笑的回答：“这应该是你们来决定，我不会说的。……你们真想改革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提示，一国两制。”

    接下来的两天里，如同子峰所说的没有专门针对艾路恩提出任何建议，只是将在地球上出现的各种各样社会制度的形成灭亡原因、其特征优劣等等详细的解说了一遍，其余的让利斯特四兄弟们自己去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