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雨整整下了一晚上，屋顶瓦片滴落下的水珠还滴答作响。

    晴儿本来在门外跪着，一旁小厮见着不忍心将他拉在屋檐下躲雨，才避免可能晕倒的迹象。

    “来人，快去找王大夫。”纳兰殿房内传出王爷的声音，小厮不作他想赶忙往青庐跑去，晴儿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将房门缓缓推开，推开门望见屋内景象险些让她晕厥过去。

    太可怕了，这房间仿佛被昨晚的雷电击中一般，到处是破碎的衣服片和血迹。跟着血迹往里在深入些便看见女子衣衫不整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下还有着一大滩的血，脸色的惨白仿佛已经没了生气。

    晴儿跌跌撞撞奔向杨雪，云翔成呆滞的站在一旁看着。杨雪因为肋骨已断再加上强迫行房整个人身上到处是血迹和淤青让人看得惊悚。

    “小姐，小姐我是晴儿你睁开眼睛看看奴婢。”不管晴儿如何的呼叫，躺在地上的人儿就如同已经死去一般毫无神采的睁着眼睛。

    云翔成蹲下身子将杨雪抱起，晴儿连忙阻拦拽住他的手：“王爷求求您了，您放过小姐吧！”

    云翔成不言不语将杨雪快速的抱进内室的床榻上，用丝被轻轻盖在她的身上，晴儿一路尾随深怕一个不小心王爷就将小姐给杀了。

    “王大夫来了！”王乐之见着小厮急急忙忙来找他以为是王爷出事儿，拿着药箱就跟着出门了。一进到纳兰殿眼前的一切让他神色一暗，不用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大夫，小姐在这里求求您救救她。”晴儿迎上用手指指了指里面，王乐之心领神会跑进去。

    “这！”一进内室他也着实吓着了，虽说人已经被丝被盖住可鲜血已经染红了整个身下的床单，甚至血势已经控制不住留下了床榻。

    “乐之，救救她。”罪魁祸首一脸的歉疚和茫然盯着床上的杨雪。

    “我知道了，你们都出去。”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时间渐渐流去从太阳刚升起到太阳渐渐快落下里面却没有一丝透露的进展，晴儿手拽的老紧又想冲进去看上一眼。

    内室：

    “你忍着点，可能会很疼。”王乐之想将杨雪背上已经血染面目全非的裹衣剪开，可这样的举动会让她有撕裂皮肤的疼。

    声音尽管微弱，可是细听还是能听出意思的大概：“给我一刀，一了百了。”

    “要死等你活下来自己给自己一刀，我只救人不杀人。”其实只要是个人对于这样的场景都会觉得死真的是一种解脱，王乐之都不能确定杨雪在救治过程中能不能忍住，或许最后她的痛苦太过他真的会了结她的生命。

    “呵！”

    她真的很勇敢、坚强，王乐之为她的耐力感到心酸，这样的剧痛就连身体强壮的人都会疼的惊叫，可她将这种痛咽在了心里，哪怕脸已经占满了疼痛激发出的汗水却始终一句不吭。

    经过三个时辰的惊心动魄，杨雪彻底晕厥过去，王乐之收拾好地上沾满鲜血的布条走出内室，一见云翔成作为医者的本能脱口而出：“畜生才会干这样的事。”

    “大胆！”小厮立马上前准备将王乐之捉住，云翔成将手抬起示意他退下：“她怎么样了？”

    “只能说暂时稳定下来，人已经晕了过去，什么时候醒也是个未知，肋骨断了又经历了…….再强壮的人恐怕都废了。我不能确保她会有什么后遗症，但是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生育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不是说她不能有孩子，而是生产中会有平常生产几倍之高的疼痛，人保不住。”

    对于女子而言无孕比天大，七出之条重中之重的就是无孕无子这条。云翔成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大惊，他从未想过后果，可这样的结果让人如何才能接受。

    “王爷，没事我就先走了，还要为王妃抓药。”王乐之拿着药箱往门口走去，临近跨出仿佛不甘心接了句：“刚才她让我给她一刀一了百了，我甚至真有这样想过。”说完踏出大门消失在房内。

    这时候的云翔成还不懂一句话：心死大于人死，人死可以洒脱，心死确实折磨一生的。

    忽视床上血迹不看，女子清丽秀气的面孔如同安稳的睡着。

    “你恨本王了是吗？”云翔成坐在床榻面前的红木凳上，用手轻抚着杨雪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