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月下对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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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门前。 林殇和娄临安骑在马上,手挽缰绳,对着站在路旁的恶邪和尚拱了拱手。 “大师,那我和书生就先行一步了,你先不要着急,等伤养好了再做决定去哪里······我相信在柔儿姑娘的照顾下,你的伤会好的很快的!” 林殇微微一笑,笑容中蕴含的神秘令人莫测高深。 “阿弥陀佛,可是······” “哎呀,不要可是了,道长和书生人家急着走,是因为他们还有事,若是你舍不得,等你伤好了我陪你去找他们就是了。” 旁边红如火焰的柔儿蓦然开口,打断了和尚的话语。 “阿弥陀佛,小僧······” “好了,不要再说了,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那个道长啊,天气已经不早了,你们还是赶快上路吧,外面风太大,我先扶大师进屋休息去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柔儿玉手轻摇,再次打断了恶邪和尚的话,然后朝林殇拱了拱手,便蓦然转身,两只手驾着和尚的胳膊往院子里走去。 林殇纳闷的看了看天空,烈日炎炎,万里无云,又看了眼书生,发现对方也正一脸的疑惑的看向自己。 谁能告诉我,风在哪里?林殇无语问苍天。 摇了摇头,无奈的一笑,林殇对着娄临安点了下头,手中缰绳微抖,小黑便如一道黑色闪电一般窜了出去。 娄临安紧随其后,两道烟尘瞬间在官道上扬起。 客栈内。 恶邪和尚在柔儿的搀扶下,缓缓向屋内走去。 “阿弥陀佛,施主你这又是何苦,小僧说了那天的约定你不必放在心上,你为何还要如此执着?” 恶邪和尚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 “第一,我不叫施主,我叫柔儿,柔儿的柔,柔儿的儿;第二,愿赌就要服输,我开心我乐意,就这么简单!” 柔儿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水的眸子里笑意盎然。 “可是你一个女孩子家,一直这样跟着小僧,终究是有太多的不便,你,就不怕别人诟病么?” “怕,但是我更怕······” 柔儿迟疑了下,终究还是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来。 我是怕人诟病,但是,我更怕不能跟随于你。 若无你的盖世慈悲,又有谁能够镇得了我的魔行天下? 抛却杀戮,放下过往,随你救济苍生,这样的江湖,或许会更精彩。 一丝明亮在柔儿的眼眸中乍现,里面有得意,也有狡黠······ ······ 天将日暮,晚霞满天,阵阵归鸟掠过天际,转瞬间没入了那片枝繁叶茂的旧林。 风雨镇外的官道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两道烟尘中由远及近,在快要靠近镇外牌坊的时候,缓了下来。 “吁!” 林殇和娄临安二人勒住了骏马,一脸风尘的站在了楼牌前。 又回到这个地方了! 望着楼牌上古朴沧桑的风雨镇三个大字,二人的眼神中满是感慨。 字,还是旧时的字,地,还是旧时之地,然而人,却已不再是前段时间离开时的人了。 尤其是林殇,李渡城一役,让他体会了太多原本不该出现的悲欢离合,那颗本就饱受冷暖的心灵,更是多出了一丝少年不该有的沧桑。 “娄兄,天色已幕,今晚我们先在三生观稍做休息,明天再陪你去那户人家找小囡囡吧。”林殇缓缓开口。 “恩,也好,今日奔波了一天,确实也再经不起折腾了,就依你,我们明天再去。”娄临安点了点头。 二人统一意见之后,便跃马扬鞭,朝三生观奔驰而去。 ······ 华灯初上,月满当空,林殇吃过干粮洗漱完了之后,来到三生观的大殿前,席地而坐。 这段时间的奔波,让他已经适应了这种漂泊不定的江湖生活,一天的风尘在经过清水的洗漱之后,已经没有太多的疲乏感。 斜靠着大殿前的柱子,林殇望着满月,一阵出神。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又见明月当空,只不过相对于一个月前的那个悲伤弥漫的夜晚,今晚的气氛却是一片安静。 林殇很喜欢现在的安静,很喜欢这种静悄悄的寂寞。 有人说,当一个人喜欢安静的时候,说明他的心已经老了,可是对于林殇而言,他的心没有老,只是倦了。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经历了太多悲伤,太多生死,太多震撼,这些东西夹杂在一起,让他有种不堪重负的感觉。 “林兄好雅兴,对月诉怀,岂能无酒!” 一声轻吟蓦然响起,走廊的拐角处,娄临安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两个小盅,施施而来。 银辉洒落在他的清秀脸庞上,呈现出了一种异样的俊俏。 “呵,你怎么还没睡?”林殇微微一笑。 “林兄不入眠,小生怎么能独睡?况且今夜月色皎皎,万籁俱静,若是将这良辰美景付诸于周公,岂不是辜负了上天的这份美意?” 两个浅白小盅分列两侧,酒壶置于中间,娄临安一甩长袍前襟,缓缓坐了下来。 “呵,你从哪里倒腾出来的这些?”林殇指着酒具,惊奇道。 “哦,你说这酒具啊?上次你和和尚消失那段时间,我闲来无事收拾这道观时从里屋的箱子里翻出来的,你还别说,这套酒具可是好东西,正儿八经的刑窑白瓷,看来你的前任也是一个贪杯好饮的雅士啊!” 娄临安轻轻提起酒壶,给两个酒盅中倒满了酒水,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飘起。 “那么这酒呢” “哦,这是我爹在世时珍藏的佳酿,原本是想带给我的岳丈刘举人,可是你看一路出了这么多的波折,今晚索性将它拿出来与林兄小酌算了!” “那你拿什么给你岳丈?”林殇一愣,哭笑不得地问道。 “哎,命都差点没了,还管那么多作甚?当初若不是林兄相救,不要说酒了,我的尸骨恐怕都已经被野狗啃干净了。再说了,我那岳丈就是一个读书人,品不出这酒的好坏,改天随便买一坛糊弄下他得了······来,林兄,小生敬你一杯,很高兴能与你相识,很感谢当初你的救命之恩!” 娄临安双手持盅,朝林殇遥遥一举,神情说不出的认真。 “呵,你也真是够胆,给老丈人的酒竟然敢随便糊弄,小心人家不把女儿嫁给你!” 林殇也不做作,一边轻笑,一边端起酒盅,轻轻的与娄临安碰了一下杯,然后一饮而尽。 一股火辣顿时从腹中升腾而起,但是却不是直冲脑门的那种,喉咙里也没有刺痛和辛辣的感觉,相反的,轻轻一吸气,一股清凉的感觉蓦然出现在嘴里。 “好酒!”林殇放下酒盅,赞叹一声。 “呵呵,再好的酒也要遇到对的人,此酒能得林兄一声赞叹,也算是它的荣幸了。” 娄临安轻轻一笑,继续将二人的杯子斟满。 “读书人就是读书人,恭维起人来也是让人浑然不觉,我并不懂酒,但是我真的觉得这酒好,闻起来香,喝起来妙,想起来馋,让人回味无穷······不知此酒叫何名字?” 林殇闭着眼睛,一边回味,一边叹道。
“此酒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何人来品,今天能够与林兄月下对酌,也算是我此生的一大幸事了,来,林兄,走着!” 娄临安并没有回答林殇的问题,只是哈哈一笑,再次举杯。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没有多久,酒壶已经半空,娄临安的脸上,一抹红晕乍然出现。 “哈哈哈,娄兄,你的脸蛋现在看起来更像一个女人了!”林殇哈哈大笑,语气中带着三分醉意。 此酒虽然甘醇香绵,但是后劲却是很足,二人不知不觉间,都有了一丝醉意。 “啊,有么?” 娄临安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右手不自主的摸向了脸庞。 “哈哈哈,逗你玩而已,看把你吓得,不过你这容貌,也真是太俊了,英俊的男子我见过不少,但是唯独你给我的感觉不同,那种感觉好像······对了,倾国倾城,恩,就是倾国倾城的感觉!” 林殇打着哈哈,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林兄,有你这么说话的么,倾国倾城是用来形容女子的,小生一介男儿,怎能当得起如此形容······不过,若是有一女子长成我这般模样,林兄你会动心么?” 娄临安先是愠怒,继而眼珠微转,小心的问道。 “哈哈,娄兄你这话就不对了,动心与否,其实与容貌无关,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或许你觉得美的,在别人眼里只是一般,所以,感觉最重要。不过若是有女子和你一般,那么她肯定会是一个美女,而且是那种大家都认可的那种,动不动心我不知道,但是至少,我愿意去欣赏!” “哦,这样啊!”娄临安若有所思,不过眼中却有莫名神采闪过。 不知不觉间,月已半空,而酒壶,也终于见底了。 娄临安和林殇二人眼神迷离,嘴里酒气四溢,瘫软着身子斜靠在柱子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林兄,你关心时局么?”娄临安蓦然开口。 “时局?为何要关心时局?我等江湖之人,为的就是一个洒脱,关心时局作甚?” “你不觉得中原百姓这些年都过得很苦么?” “是啊,一路走来,所遇凄惨之事太多,真不知掌权者们在干什么!不过越是这样,我辈就越应该有一颗侠义之心,扶危济困,惩jian除恶,救黎民于水火之中。”林殇的眼中蓦然迸发出了一阵凛然。 “可是,个人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啊······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这山河将要改天换地,你会选择站在哪一边?” 娄临安缓缓转头,眼中的朦胧消失不见,雪亮的眸子认真的紧盯着林殇。 “站哪一边?当然是站在正义,站在百姓,站在弱者这一边啊,不管这山河如何飘摇,我所求的,唯有正义,唯有良心。” “可是,如果你的选择与你朋友的相反,你们二人站在了不同的阵营,你将怎么办?” 娄临安不知何故,紧紧追问。 “不会的,我的选择是正义,是百姓,是民族,我相信我的朋友也会和我做出一样的选择,如果他没有,那就证明我们不是一路人,那么,我们肯定也不会是朋友!” 林殇摇了摇头,语气斩钉截铁。 “哦······好吧!” 娄临安收回目光,眼中迷离再现,目光带着谁也看不透的情绪,静静的望向了天空。 月色依然如水,但是遥远的天际,却有缕缕薄云飘荡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