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公主来访，得窥大势之将至

    “你的名声……”谢意之提醒。

    “名声不能吃，再说，我的名声足够糟糕了，再黑点也无所谓。”

    程蕴搂着谢意之的脖子来了个湿吻，说道：“用去一颗定寒丹和一颗玉髓丹，得到十万金币和一个人的恩情，我觉得挺划算。”

    朱家与定国公府一直明争暗斗，她是定国公府的一员，且最近风头正盛，被卷进去在所难免，与其顾虑名声被动接招，先下手为强才是硬道理。

    程蕴救了朱小远，并不是不图回报的。

    “你喜欢就好。”谢意之揉了揉怀中女孩的发顶，觉得她可爱极了。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朱十九为诬陷定国公府十一小姐，不惜将自己的族人朱小远打成重伤，这事迅速在雪花城传开。

    朱家的对头、朱十九的竞争对手们不遗余力地宣扬，对定国公府或程蕴看不顺眼的，明里暗里各种挑拨离间，将本就不平静的雪花城彻底变成一汪浑水。

    被迫置身于风口浪尖，朱十九终于知道陆小姐没有亲自出手对付程蕴的原因。

    可惜他知道得太晚，醒悟过来想把陆小姐拖下水，人家已经踹了他一脚，毫不留恋地抽身离去。

    人们说，朱十九这人可坏了，他对同族狠下杀手大家都知道，事实上，不久前定国公府六公子程文乾被人打伤，那事也是他暗中作梗，跟朱小远一样，月思南是替罪羊。

    接连弄出两件事污了朱家的名声，朱老太太气得倒仰，往朱十九额头上砸了杯子，遮着眼将他赶出家门，当天上折子表示要把这个不省事的外孙送到军营。

    皇帝准许了。

    除了朱老太太，朱家上下被吓了一跳。

    军营哪里是人能待的，冬天有假装成马贼常来抢掠的北魏军兵们，春夏秋三季有异兽妖植出没，就算有人护着，朱十九也得脱一层皮去。

    为着这事，朱十九的爹娘兄姐们一个个上阵劝说老太太，一个个被骂得灰头土脸地出来，朱十九被送军营已是板上钉钉。

    程蕴听说朱十九要离开雪花城，派了人上门讨债，收回来四万金币，剩下六万还得宽限两三天时间。

    夜幕笼罩大地，程蕴如往常一样躲在书房里练习神纹的书写，写到一半，丫鬟敲了门，说是楚国南宫公主请见。

    一个大国公主来见一个庶女，想跟她的靠山拉关系？

    程蕴不喜陌留殇，因陌留殇与南宫公主有隙，便停下笔来到客厅见了这位名气不算大爱好病弱系美少年的异国公主。

    遣退了旁人，一主一客相互问好，说了些没用的废话，南宫公主终于道出此行目的。

    “程十一小姐，恕我冒昧，我不希望你嫁给四皇兄。”

    南宫公主命心腹丫鬟给程蕴送上一幅卷轴画，道：“画中人是父皇和母后为四皇兄选定的未来王妃，家中长辈位高权重，你若执意要嫁四皇兄，只能成为他的侧妃。而依我楚国律历，郡王可以有一正妃一侧妃，你是个好姑娘，不应该委屈自己。”

    她很会说话，先是委婉地表示陌留殇不是良婿，又暗示说楚国局势复杂，程蕴嫁了过去，身无依靠，不是未来正妃的对手，最后还踩着陌留殇恭维了程蕴一把。

    程蕴挺喜欢这位公主说的好话，要她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除非一刀杀了她。

    听归听，程蕴没有迫不及待地发表观点，展开卷轴一看，画中人果然是丽色倾城，配上陌留殇男俊女俏。

    “依公主殿下这么说，是郡王殿下有意娶我咯？”她把画卷起来放回盒子，面上不露声色。

    “……他确实有类似的想法，程十一小姐应该比我清楚。”南宫公主道，“你的师父不愿你嫁给萧三，也不会乐意让你做妾吧？”

    郡王侧妃有个妃字，可侧妃就是妾，仅听起来尊贵一些罢了。

    “师父说，随我喜欢。”程蕴道。

    楚国内部局势如何，她不清楚，不过，南宫公主与陌留殇玩同室cao戈的游戏，程蕴是不乐意卷进去被当成工具来用的。

    “程十一小姐是个伶俐人。”南宫公主被噎了一下，沉默片刻说道，“四皇兄给你多少聘礼，我补多少给你，希望你能打消他娶你的想法。”

    “我只是一个庶女，上头能说话的那个人，她大概很不喜欢我。”程蕴暗示自己的婚事有可能无法自主，会被霸占了皇帝职能的萧太后拿捏。

    南宫公主一听，轻轻呼出了一口气，道：“放心，像您这样的天才术师，没有人会蠢得推出去联姻。”

    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南宫公主肯定与萧太后有过私下接触。

    程蕴想到萧太后与老宁国公和睦的父女关系，不由得眼睛微眯，从善如流道：“若是可以的话，谁都不想远嫁异国，公主尽可放心。”

    看来老宁国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婚约解除了还想打她主意。

    也幸亏她利用幻境宝石算计了陌留殇一把，使陌留殇和老宁国公结仇，陌留殇有意强娶，跟自己爹同一战线的萧太后不会让他轻易得逞。

    南宫公主不知程蕴心里的想法，得到她的表态，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轻笑说道：“程十一小姐胸中有丘壑，实乃妙人。我想与程十一小姐以朋友身份交谈，你叫我流月，我称呼你阿蕴，可好？”

    程蕴浅笑：“这是我的荣幸，流月。”

    “听起来比公主殿下什么的亲切多了。”南宫公主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说道，“阿蕴，你可好奇我四皇兄、离国信王何故选在同一时候前来雪花城？您的表兄程小川也是最近抵达。”

    “之前想过这个问题，想不通，便没想了。”程蕴故作好奇难耐的样子，“莫非他们目的相同？”

    南宫公主很是神秘地笑了笑，并不继续往下说，而是转移话题，提起修行中遇到的一些小问题，虚心向程蕴请教。

    真力念力的修行与精神力有异曲同工之妙，程蕴上道地作了解答，花了两刻钟与南宫公主联络感情，起身送她走出桐园。

    回到书房，程蕴喊来蝶舞，把几本崭新的小册子交给她，说道：“拿给燕澜天，让他照着上面的方法训练侍卫。”

    蝶舞恭敬应是，拿着小册子出去了。

    这几本小册子的内容是程蕴默写的功法，品阶不高，但是配合秘药修炼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进阶，强行堆到知微境并无不可。

    南宫公主的暗示让程蕴心底泛起警惕。

    虽然信王、陌留殇、谢意之、程小川的目的是不是相同，她没有兴趣知道，也不想掺和进去，但是偌大一个赵国似乎没有年轻人能与陌留殇之流相提并论……

    也许是大惊小怪，但程蕴有一种乱世之将始的感觉。

    ——炎祖大陆六国在盛京签订的和平条约已有六百多年历史，楚国对外越发骄横霸道，暗势力如魑魅杀手组织等发展迅猛……和平还能持续多久呢？

    这个问题轮不到程蕴担心，她只需在乱世到来之前做好充分准备，使得定国公府不至于无力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