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我以为我见到了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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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幻境里的身体,不是真实的吗?”程蕴询问传承之地里的的绯雪,收缴来的战利品也都放在里面,没有一样是假的。 “不是。”绯雪的声音里带着疑惑,“只有修为在知微境巅峰术师才能使得神魂具象化,你分明不是知微境术师。” “蝶舞和车夫也在幻境里。”程蕴冷静说道。 “他们没有意识,只是幻境制造的投影,就像镜中倒映。”绯雪解释,“你出现在幻境也挺奇怪的,那个欠揍的家伙和无脸人都没有呼唤你进去,可你偏偏就进去了。” “呼唤?” 程蕴念着这两个词,忽然想起进入幻境前,自己在黑暗里看到的一个东西,因延伸出去的精神力不曾探知到异常,她把那一瞥当成了错觉。 “想起什么了吗?”绯雪发现她的沉思。 程蕴将自己的认知告诉他,道:“能猜出那是什么玩意吗?” 睡眠时很容易着凉,程蕴合上双眼没多久,蝶舞就把窗上的帘子放下,挡去吹来的夜风。 随着帘子被程蕴重挂起,风吹了进来,窗外黑蜮蜮的树林跟着映入眼帘,一切都没有显露出不妥的痕迹。 即便是韩野这等高手级的存在,他也没有发现程蕴曾经陷入幻境,兽车、蝶舞等都被投影到幻境。 绯雪思考了半分钟,给出一个模糊的回答:“它非常狡猾,完美地藏在幻境里,连我这个掌控者都不曾发觉。当然,你看到的也有可能是那两伙人做的手脚,尽管他们不承认。” 程蕴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靠在填充了羽绒的小枕头上思索片刻,她合眼沉入史碑的知识海洋,在兽车驶进城门口的时候找到了真相,道:“不是陌留殇也不是无脸人,是那枚把自己伪装成一件玉饰品的血色玉蝉。” “啊?”绯雪被惊到了,“难道它就是小说里常见的,那种栖息着、囚禁着、保存着无聊大能魂魄的宝贝?” “……你想多了。”程蕴面无表情道,“它不是宝贝,是烫手山芋。” 行驶中的兽车忽然一个颠簸,硬生生地停下。 拉车的异兽发出受惊的哼哼叫唤声,却在抵达最高音的瞬间戛然而止,如被突然摘除了声带,倒是车夫被吓得尖叫的声音持续着。 这种情况多是异兽遇到实力远比自己强大的存在,就像一个做了坏事心虚的胆小鬼被法官骤然砸下的惊堂木和厉喝声吓到,战战兢兢的,浑身僵硬,不敢有任何造次。 “这车夫的胆子也太小了……”兽车外有人这么说,口吻非常傲慢,高高在上。 程蕴觉得这声音听起来有一点熟悉,在十一小姐的记忆里。 就着蝶舞撩起来的帘子,她看到一张写着“天上地下唯我最拽”的脸,它属于十一小姐的“情敌”叶凝月的表哥——宋士霆。 叶凝月天赋出众,她姨妈生的表哥宋士霆也不是庸人,他拥有着雪花城里仅次于萧明熙的七品武道资质,两年前被地母教派来收徒的长老看中,以内门弟子的身份跟着去了位于云中州的地母教门派总坛,据传已经激发血脉之力,是地母教新一代门徒中有数的翘楚。 十一小姐有两年没见过这个人了,此时此刻没有任何准备地在城门口遇到,程蕴的心脏狠狠跳动了一下,血液中涌出淡淡的退缩。 她对他的恐惧,已然成为身体本能。 无需回忆,程蕴打照面就知道自己与宋士霆是有仇的,而且这仇比对国公夫人、对定国公的怨恨要深得多。 “哟,我还以为坐在这么好的兽车里的会是程蓉(十小姐)那小娘们,没想到居然是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垃圾。” 宋士霆骑在一头长着三只玉质兽角的黑犀牛背上,勾起满带着血腥的一抹笑,以一种充满了藐视感和优越感的口吻说道:“小东西长大了,连喂养过你的主人也忘了?” 他曾逼着她吃散发恶臭的异兽排泄物,硬说那是主人赏赐给奴隶的美味。 与这家伙比起来,五小姐、九小姐、十小姐那些欺负人的小把戏都是小孩子过家家。 十一小姐变成家里蹲,被人贩子拐卖固然是原因之一,但宋士霆当负首责。 最有力的证明是:他前脚才离开雪花城,十一小姐后脚马上在元宵灯节跑出来透气看热闹,不幸遇到萧明熙葬送一生。 今天的运气有点衰。 程蕴心里想着,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宋士霆,缓缓说道:“宋公子,我有个疑问憋在心里很久了。” “嗯?”宋士霆拿鼻孔看人,大拇指摩挲着下巴,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浑然不知来自程蕴的厄运即将降临头上,“说来听听。” “我与你,有仇吗?”程蕴说道,“为何每次遇到你,你都要变着花样羞辱我?” 这是十一小姐深埋于心的疑惑,在她融合了女王的灵魂和记忆后,终于能当着宋士霆的面问了出来。 “仇?”宋士霆微怔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张狂无忌地说道,“我跟你当然有仇,而且这仇大了天去!”
程蕴沉默地看着他。 没有她的示意,蝶舞、许宽和金猊谁都没有对宋士霆出手,身负着护送任务的韩野亦在冷眼旁观。 “十一小姐,你还记得十年前发生的一件小事吗?”宋士霆摸了摸自己眉骨上方的浅浅疤痕,眼神就像饿极的狼盯着生rou那样盯着坐在兽车里的程蕴,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 “那时候是冬季,雪花城正在下雪,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的,很漂亮,也很冷。 我记得你,很清楚地记得你,你穿着浅灰色的鼠皮莲蓬衣,头上戴着一朵就像被鲜血染过的大红色绢花,跟现在一样漂亮、可爱。 我以为我见到了仙女,情不自禁地对你笑,可你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拿出钱很恶毒地命令那些乞丐揍我,我差点就死了。” 宋士霆指了指自己的牙齿:“我的牙被他们打得掉光,你看到的这些,是新长出来的。” “就这样?” 程蕴不记得自己有牵连无辜欺负弱小的习惯,无论是以女王的身份或是以十一小姐的性情,都能指着天发誓说自己从未做过类似的事。 “还会有别的吗?”宋士霆反问,他轻轻地笑了,笑容里夹带着深入骨髓的憎恨,“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十一小姐当然是不记得自己小时候做过这件事的。” “我那时可不是长平侯府的表少爷,只是街边一个冻得饿得快要死掉的小乞丐。”他说。 “你认错人了。”程蕴叹息,“十年前秋季,我排行第三的兄长程皓在无尽大森林历练时被异兽重伤,我娘亲的病情每况愈下,整个冬季,包括第二年的春季在内,我都没有迈出定国公府的二门。” 四岁孩子的记忆算不得清晰,但那一年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定国公府被愁云笼罩,被传得罪了逝去的先祖,十一小姐不想留下记忆都难。 “你若不信,尽管找定国公府的老人问。”程蕴心疼过去的自己因误会白白被欺负了那么多年,也将这份情绪完完整整地还给坐在犀牛背上的宋士霆。 她抬手往前一推,将他隔空打落地上,精神力化作无数根尖锐的细针,愤怒地穿破对方不设防的神魂,同时下达命令:“打!狠狠地打!我要他至少两三个月离不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