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变脸如变天
在司机小张的专业指引下,我的车技进展很快。学车期间,周卫东让我到驾考中心体检照相,没几天驾照就办下来了。虽然说我有自信能通过驾考,可能这么快就拿到驾照还是让我觉得不可思议。这在老百姓眼里很难办的事到了我这也就一个电话而已,权力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很快,到了开学的时间,正式调令还没有下来,我给洪琪打了个电话,他让我不要急,先回原单位等等吧。 我重新出现在平溪二高让很多人感到吃惊。 到学校后,老同事虽然都跟我打招呼,可是我看出了他们眼神中的异样。 我径直来到常万亭的办公室。 常万亭看到我也很惊讶:“怎么回来了?” “那边工作干完了,我就回来报到了。”我平静的说。 “又回来上班了?”常万亭依然很吃惊。 “嗯。”我肯定的答道。 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常万亭好像松了口气,他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宽大的老板椅靠背上,点上一支烟斜着眼看着我:“哦,回来也行,我们这里正缺老师呢,既然回来了就收收心,好好干,争取干出成绩来。都是干工作嘛,在哪儿都一样,在哪儿都能干出成绩。” 我心里鄙视常万亭的变色龙嘴脸,嘴上还是连连答是。 “哦,对了,你的中级职称我帮你评了,我可是顶住了很大压力,从要指标到填表都是我一手帮你cao办的,评审费、材料费等一切费用都是我帮你垫付的。你知道的,评职称很复杂的……”常万亭支支吾吾的看着我,我知道他是想让我意思意思。 “我先谢谢常校长了,这些费用我会还给你的,怎么说也不能让你给我办了好事还让你出钱的是吧。”我痛快的说。 “哈哈,我也不是问你要这个钱,你知道我的难处就行了。”常万亭见意思已经表明了,就站了起来。我知趣的退了出来。 教务处给我分了最差的两个班,我什么也没说,领了分工表和课程表就回到了原来的办公室。 办公室基本上没什么变动,格局人员都没怎么变,我的办公桌也没人用,桌子上也很干净,看来平常有人帮我擦过。 老同事们见我回来都和我打了招呼,没人问东问西。我想,他们是怕我心里难受吧。 我坐到自己的椅子上,静静的收拾自己的办公用品,对面坐的徐曼曼敲了敲我的桌子,轻轻的问:“怎么回来了?” “没什么啊,本来就是临时借用,早晚不都是回来。”我淡淡的说。 “哎,可惜了,多好的机会你没把握住。你走后我们都说你这一去肯定要从政呢。”徐曼曼叹息道。 “无所谓,很多事不是你我能左右得了的。”虽然心里对徐曼曼的关心很受用,可表面上我还是很平静。 “也好,你回来了以后我们又能在一起工作了。”徐曼曼说着对我甜甜的一笑,令我如沐春风。 “以前我们天天这么面对面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啊,你整天都不跟我说一句话。”我笑着看着徐曼曼。 “以前是以前,以前你眼里只有董老师,那容得下别人。”徐曼曼看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现在你有了自己的家庭了,我就更不敢接近你了。”我说。 徐曼曼突然不说话了,满眼幽怨的瞅了我一会儿,低头忙她的去了。 我知道捅到了她的痛处,也不好意思起来,赶紧低头忙自己的。 第二天,我就给了常万亭五千块钱。钱是用信封装着的,常万亭拿起信封看了看,估计有些嫌少,一般来说他帮别人评个职称少说也能收个万儿八千的,他看了看我,也没说什么,很坦然的把钱装在自己兜里。 我在学校的日子又恢复到了一年前的状态。 领导们见我脸扬的更高了,仿佛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笑料,就是一个上蹦下跳的小丑突然栽了个跟头。 我心里也十分焦急,盼望着期待中的那一天赶紧到来。 也不知道是领导们故意磨练我的毅力还是唐市长和洪琪把我的事给忘了,我在学校一干就是一个多月。 这段时间,我受尽白眼、受尽煎熬,当初酒桌上称兄道弟的领导们都换了一副面孔,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找我有事连个基本称呼都省略了,直接就是“你,跟我来……” 我懒得跟他们计较,委屈求全,把所有他们吩咐的有道理没道理的工作都尽量做好。 办公室的老伙计看不过去,也有人帮我说句公道话,可是人微言轻,根本不起作用,我依然是众人打压的对象,谁想踩我谁就踩我。
徐曼曼虽然很孤傲,却是个直脾气,她为我出过一次头,把支使我的一个副主任骂了一顿,弄得那家伙脸红脖子粗却也拿她没办法。我只是笑了笑,还是按那个副主任的吩咐做了。 徐曼曼气的要死,连“窝囊废”的字眼都用到了我的头上,我还是一笑了事。 俗话说,“人老精,鬼老灵”,办公室的王同贤就看出了其中门道,他私下偷偷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刘老师,我真的佩服你,颇有韩信遗风啊。” 我惊讶的望着王同贤:“你这话怎么讲?” “刘老师就别瞒着我了,你这是韬光养晦,我敢打包票,不久你定当被重用。”王同贤一脸正经的说。 “呵呵,谢谢王老师这么看得起我,日后,我要如你所言,定会记住你今日之话。”我不可置否,说完,我俩相视一笑,不再言语。 最着急的人还是我的母亲,她给我打了几个电话,问我怎么又回学校上班了,我不想过多的解释,虽然母亲那失望的表情让我很难过。 相比较起来,父亲就沉稳多了,他见我不肯说也就不多问,还劝慰母亲,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就不要瞎cao心了,你不是常说三儿会有出息吗,现在怎么又变的怀疑他了?” 大哥刘建功打来电话,问: “三儿,你怎么怎么宠着媛媛,她才多大个孩子啊,给她这么好的手机?打了一个月的工就挣了六千多块,我在外面累死累活一个月才两千多。” “手机是我同学送她的,工作也是人家联系的。” “你同学干什么的?这么厉害?你工作怎么样了?” “我同学是一家公司的老总,这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我现在又回学校了。” “怎么又回学校了?是不是你在那边没干好,得罪了领导?” “不是,没事的,我也就是借调,那边事玩了自然就回来了。” “哎,真是可惜了,多好的机会啊。” 我也懒得解释这么多,在几乎所有人或惋惜或嘲笑中,我终于迎来了盼望已久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