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马戏台与歌剧院
“伊甸”，神话里创世之初，人类被制造出来后最先生活、居住的小园子的名字。 据说那时，世界上最初的两个人什么都没有，他们没有华美的衣饰，没有豪华的居所，没有精致的美食，没有聪慧的知识…… 可在神的关怀之下，他们却过无比的幸福。仅是拥有一个睡的地方，一些果腹的植物，他们却能像拥有着一切那般无忧无虑。而等到他们意识到自我，开始真正感知这个世界时，他们被逐出了那个园子。他们去到了更为广阔的世界，接受更真实的生活，而这时属于人类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伊甸岛”的情况就和那个叫做“伊甸”的园子有些类似。尽管在这里的那些“半人类”什么都没有，但只要他们的神——“世界观察者”还在领导着他们，在他们的身旁，那就没有比这更为幸福的事情了。 所以他们会因观察者一个命令而且到处搜寻杰洛的身影，会因观察者的一个命令而冲上去和“系统”控制的“赤色战神”作战。反正有着“神”的照顾，即便是死亡，也不过是暂时的。 虽然哈比、狂蛮她们三个“死过”这个记忆被观察者做了手脚，但其他的“半人类”不会想这么多，她们只会相信，只要好好的服从“世界观察者”，那她们也有重生的机会。 …… 与伊甸上那些单纯的“孩子们”相比，暗中被冠以“神”的头衔的观察者就要cao劳的多了。 又一次的将目光“收回”，观察者已经将阿卡狄亚的情况全面掌握。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不合理的东西在逐渐暴露，但从整体上来看，倒没什么大问题。 “计划之外，意料之中。”所以，没什么意思，没有必要过多的去关注了。 和观察者以往经历的大多次“轮回”中出现情况不同，这次反抗军没有优先去思考可能隐藏在背后的问题。雪儿固然是个厉害角色，可惜在遇到“黑暗精灵”，这种“能极大程度提升力量”无比宝贵的东西时，思维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干扰。 光是从这个结果来看，就不得不承认：系统那家伙在布局方面依旧犀利啊！ 阿卡狄亚政府那边聪明人还是有，只可惜贤将为了填充艾克斯的空缺被牵扯了过多经历，而妖将那边自己也已经着手进行布置了。 随着时间，他们是会逐步的了解到一些刻意留下来的破绽。但只靠着明面上的信息，他们就算有所觉察，也没法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无需在意。 况且政府军那要是有了什么大动作，最先受到影响到的还是做贼心虚的反抗军。在偷偷使用了“黑暗精灵”这种危险品后，一旦阿卡狄亚政府有所动作，那反抗军不可能不去做些什么。一旦反抗军从中作梗、捣乱，双方的摩擦必然会增多、加大，到最后留给观察者的行动的机会就会变得更多。 这是一件大好事，毕竟能隐瞒自身存在越久，布的局就将越发完善。 至于薇琪和天网这两个地区，想将那边的情况完全掌握就要麻烦的多。毕竟它们不在“电子空间”的全面覆盖下，观察者能做到的事情要有限。当然，该有的简单布置还是会做的。 总之，通过看似不经意的庇护，再加上不着痕迹的引导。相信在没人发觉的情况下，她种下的那种子会有着充分的成长空间与机会。 种植盆栽是需要长时间的精心呵护，而种植那些会成为参天大树的良木又是另一种方式。比起各种不间断的各种动作，它只需要合适的环境和足够的时间。幸运的是，观察者所寻求的并不是观赏用的盆景，她要的，是那种能撼动一切的苍天大树。 不用一次次、一点点的留心观察小盆景；时机成熟时，那放置的种子会长成苍天大树，给这个世界一个莫大的惊喜。 比起外界发生的那些东西，已经被“擒下关押”的杰洛那的情况反倒让观察者有些担心。 “系统”那个家伙为何能那么淡然的让她把杰洛拿过去随意摆弄？为何他什么后手都没有留？真的是自己的实力足够，在他去做些什么之前就结束了战斗？ 这是不合理的地方，是意料之外，情理之外的情况！ 可惜唯一能解释说明一切的那个家伙，那个“系统”已经被她亲手毁灭了。 …… 呼，呼，呼…… 累得要死之余，杰洛应该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理解”了“累得要死”这四个字的意思。 在完成了数十小时的训练，并进行了十来次中小型的战斗后，杰洛终于等到了休息的时间。 如此强度的训练是他以往没试过的。可从这次训练的结果来看，至少自己的精神能完全驱动这个身体进行持续运动数十的小时而不崩溃。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一种“极限训练”了。 要在这里多训练几次的话，说不定自己……不，不用说不定，自己一定会死掉的！ 好吧，如果有幸活下来，那自己必然会变得更强更强。 简短的休息，杰洛总算是放松下来，有心思调侃自己了。 毕竟从刚听到那句“欢迎来到虚拟练习场，在这里你将接受最为全面的训练”问候时，他的精神就一直紧绷着。 这期间，他能做的就是在心底发出“哀嚎”：观察者……你丫还来啊！ ……让我们把时间往回倒…… 第一次的“虚拟战场”才以失败告终，可杰洛完全没有想到战斗失败后会带来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自己虚弱的就像是个废人，不说动弹一下都难，甚至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宝宝更是受到重创，具体情况不明，只知道她被观察者带去“紧急治疗”。就连自己身上的系统似乎也受到了影响，除了刚进入战场时刷了下存在后，直到现在它都再没冒头。 前所未有的糟糕局面！ 在这种情况下，你居然还玩这一手？ “在虚拟练习场中训练大致分为两种，一为项目练习；二为综合对战。每进行一定程度的项目练习后，可获得进行综合对战的资格。当完成综合对战后，可获得特殊奖励……” 观察者自顾自的介绍让杰洛迅速收心，把注意力放回来。 这个“虚拟训练场”和之前的虚拟战场类似，只不过在这里杰洛使用的是他“熟悉”的身体。除了宝宝没有出现，他拥有的武器、装备都被复制了一份。惯用的双枪、光剑不提，就连已经被破坏的突刺矛、反射盾、系统那获得的白磷弹、墨粉弹都留在了身上。 两次的“虚拟环境”让杰洛算是明白了：自己和观察者完全就不在一个档次上的，与那位“大佬”相比，自己就是搓捏揉拧的玩具罢了。 观察者能很轻松的将自己拖入幻境这点暂且不提，她手下还一堆实力强悍的半人类。相比之下杰洛的情况就惨些了，不仅系统靠不住，自身还是战五渣…… “当经过大量训练，完成战斗后，将得到一次测试机会，若没通过晋级考核，接下来三天时间都会失去进行挑战晋级的资格。三天后将再次进行晋级考核，若是完成晋级，将再次得到进入虚拟战场的机会。” 杰洛开始楞了，观察者这是要闹哪样？她这是打算，虚拟训练场→虚拟战场→虚拟训练场→虚拟战场，这样来回循环个没完吗？虽然是借着观察者的条件在进行磨练，但杰洛可没忘记阿卡狄亚那边还有不少的事情。 对于“观察者”这位的存在与想法，他可不清楚。毕竟从一开始，他就只是在系统的“指引”下来到这里，可那该死系统将他坑过来后，自己又开始潜水，玩失踪…… 这可不是一句“累觉不爱”就没事了的，现在自己完全是被“套”到这里，任凭对方捏揉搓打啊！ “虚拟战场将提高自由度，符合时代的所有信息会尽可能的添加到其中，可在行动允许范畴内寻找所需要的信息。” “从C级开始，每个等级可以以不同的势力进入虚拟战场两次。当训练达到一定标准时，将会开启其他虚拟战役。所有战役都与赤色战神有关，若实力达标，可代入‘原赤色战神’这个角色参与到虚拟战役中。” 没什么好说的了，就是跟你干了！ 简单的几句话让杰洛彻底动心了。 并不是什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委屈求全，杰洛很清楚自己与观察者间的差距，也很明白自己需要什么。 不考虑任何的其他因素，也没不去纠结观察者的身份，思考观察者是否在谋划着什么。对方愿意给予他帮助，他就应该知足了。 杰洛一直是很看得开的人，所以就算系统来路不明、疯疯癫癫、毫无节cao，他偶尔还是会去依靠那个系统。所以就算观察者想法不明、行为怪异、无法信任，他还是会按照对方给的计划去行动。 在杰洛的想法中，他最好的“引路人”那就是过去的那个“赤色战神”——Zero。能从观察者那边得到信息，通过了解“Zero”来找到自己的前进方向，这就已经不亏了。 而除去关于“赤色战神”的情况外，观察者手头必然也有着大量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像是历史、人文、科技这些。只有努力的去搞清楚那些东西后，杰洛才能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该如何去做。 这是杰洛一直很无奈的事情，假若是在正常的人类社会，假若自己只是普通的人类，根据自己模糊的记忆，那自己只需要努力混日子活下去，并且尽力把属于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 可活在这个奇怪的世界，活在这个没有人类的世界，活在这个机器人和人工智能满街走，莫名其妙的战斗打个不停的世界……杰洛真的很茫然。 “请稍作准备，第一阶段的纯训练模式即将开始。此次训练时常为十五小时，训练结束后将有五分钟的间隙，随后将展开模拟对战，此次对手为三十名标准级雷利普机器人。” 不过既然选择了不单纯做战争机器，选择了在这个世界好好的生活，选择了要去保护自己拥有的一切，那自己就必须更加努力的去行动。 绝对，绝对不能让失败继续下去！ “纯训练达标，模拟对战结束后，将开始晋级考核。” “虚拟幻境”中“死去”，固然会有惨痛的后果，也会被傻鸟、笨马、呆花嘲笑；可也就是这样而已了，若在现实中死去…… 嗯？你问之前被探病那时是怎么个感觉？额，虽然有些题外话，但就当是闲暇是的休憩，聊聊当时的情况好了。 要用一句话来说的话，那就是：哈比她们来探望后，状况绝对没有变好，只是变得更加的糟糕。 …… “来访者，你太弱了！你居然没有厉害的哈比厉害！” “简直弱，真不懂观察者大人是怎么想的。作为被观察者大人看重的人，我可不允许你这么无能！” 呵呵，呵呵呵…… 比起她们那么强硬的“抨击”话语，杰洛能做的，唯有一脸微笑的看着周边那个傻鸟、笨马，。 咱能不巴拉、巴拉巴拉、巴拉拉小魔仙一样的唠叨个不停么？ 和习惯了没头没脑的哈比、终于有机会教训人的狂蛮不同，花妖阿娜温依旧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只是她那么懒洋洋的呆在旁边，用懒洋洋的目光看着自己，杰洛也没觉得好受多少。 颇有种自己仿佛在对方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已经不值得开口”的感觉。哪怕知道“植物”就差不多是这个德行，杰洛还是觉得很烦。 被三个异样美丽，妖娆诡丽的女性围观加嘲讽，偏偏他又没有任何办法去否认对方的话。 因为自己确实输了，事实证明了自己就是不行。 通过观察者通过特殊方式录下的录像，杰洛看到了属于自己的结局：在“安全落地”的同时，周边的敌人正将万千子弹向着自己倾泻。面对那样的录像，杰洛只得承认现实。要是按正常的情况，自己已经在那场战斗中战死了。 在没有了系统的帮助，又换了一个新的身体后，他能做到的就极为有限了。 尽管很羞耻，但是杰洛还是得承认：自己在战斗方面真的差的太多，若不是靠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辅助，他完全无法取得之前那些战斗中的任意战果。 第一次进入虚拟战场，可杰洛完全没有想到战斗失败后会带来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现在自己虚弱的就像是个废人，不说动弹一下都难，甚至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宝宝更是受到重创，具体情况不明，只知道她被观察者带去“紧急治疗”。就连自己身上的系统似乎也受到了影响，除了刚进入战场时刷了下存在后，直到现在它都再没冒头。 真是……糟糕透了啊！ 身体的过度虚弱连带着的是精神的衰弱，纵然周边哈比她们还在“唠嗑”，杰洛还是很轻松的进入了睡梦之中。 …… 果然是因为当时睡着了吗？这是不是说明，将自己拖入这种“虚拟幻境”也是有条件的？ 不，考虑到“虚拟战场”那次，情况还是说不好。手头的信息还是太少了，看来得想办法多出入这种“虚拟幻境”几次。 这种强度的训练让杰洛的思绪飘的比以往都要散，事实上他自己都有些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随意的回忆了一下之前的东西，随意的得出一些随意的结论，只是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身体不那么的累罢了。 “训练完成，D 晋级训练达标，开始晋级挑战。” 幸福的休息时光必然是短暂的，毫无感情的系统提示让杰洛不得不开始准备迎接新的战斗。 “挑战对象选定，目标为非战斗型雷利普机器人猎人雷亚，综合战斗能力C ” 诶诶诶！雷亚？这个家伙不是不久前才在“虚拟战场”中遇到的家伙？ 谁来给我解释一下，为何一个非战斗型的领航员的综合战斗能力能到C 啊！刚才战斗练习中那一堆“壮实”的钢铁评分也不过在E 的程度而已！作为新一代的赤色战神我也只是在D-啊！ 你一个非战斗专长的领航员要怎么样才能达到C 的战力啊！你要靠什么来进行战斗！ 一道光出现在这个空间中，伴随着那道光束，大量细碎的马赛克出现，在马赛克的“协助”，大量光斑折射开来，晃得杰洛眼花。待到光芒渐渐弱下来时，一个紫发紫铠手持紫光剑的女战士出现在原本光束所在的那个地方。 “你就是我的对手吗？不管你是谁，来感受一下雷亚剑的锋锐吧！” 真是的……最讨厌这种自大傲气的对手了。 “那么，与你交手的，是最强战士的剑，Z的光束剑！” …… “是我多心了，还是隐藏的太好？” 看着泡在能量池中的杰洛没有其他的反应，观察者不仅没安下心，反倒是提高了警惕。 “按照那个系统的性子，不可能没有任何后手的。” “……算了，这么等毫无意义。与其空出大量的运算能力进行无意义的随机模拟，还不如就这样用虚拟练习场和虚拟战场一直拖着他。反正等时间差不多也是要把他丢回阿卡狄亚那边的。” 简单的影响了一下哈比她们，让暂时没什么用处的三个家伙离开，观察者没再去管杰洛的情况。借着与“电子空间”的联系，观察者开始对阿卡狄亚地区展开搜索，那边的大局固然被定下来了，可还有些重要的关键需要盯，部分事情还得靠她去推上一把。 掌控着船只关键的桅杆和船帆正在按计划进行，那么是时候多去盯一盯整艘船只的建造进程了。毕竟这些“项目”一开始并不是自己负责的，作为从“系统”那里“接手”的新负责人，观察者还有很多要做的。 观察者有自信用最短的时间让杰洛成为最合格的“赤色战神”，所以她也有自信，用最短的时间协调好阿卡狄亚的情况。然后在那里所有人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让一切的事情都按她希望的方向发展。 只要没有杰洛，只要没有“系统”，只要“那个”还没有出现，那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她观察者做不到的事情！ 世界在我手中，那么我的命运也必然由我来掌控！ 这次，一切必然成定局，一切轮回都将在这一次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