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零之楼层
“银汉，我们这样做对吗？” 游艇沿着城市的河道前行，床上的少女带着忧愁的眼神注视着被小艇划破荡起波澜的水面，她的身后是几个全身穿着制式银甲的骑士扮相的人恭敬的侍立着。其中一个的面罩上的红色眼睛表达着他略高于其他人的地位。 “昂小姐，您多虑了。”面罩上红色眼睛的骑士恭敬的回答着少女的询问，“在黎明修女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维护艾恩格朗特的秩序，这是我们应有的义务。” “既然选择了这样的身份，我们扮演好就可以了。”小艇一阵摇晃，一个红衣的武士扮相的潇洒男子从河道边上跃上了船。 “克里姆……” “虽然不怎么赞同那些极端的手法，但是至少我们都没有做错。”男子抱着自己的长枪随意的坐在船头，“这个世界没有法律，所以必须有人成为法律，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但是，肆意伤害杀害他人的行径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即使…是我们自己……”昂的目光里透露着不忍，这是对迄今为止的受到他们审判的红名玩家以及未来会被他们审判的红名玩家的不忍。 “血盟的闪光来了，大概是来找你抗议的吧。”知道不能和同情心爆表的昂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克里姆撇开了话题，说着自己在来的路上得到的消息，虽然昂和那个闪光对红名玩家有着相似的仁慈，但是昂在面对红衣骑士团之外的人的时候还是很明确自己的立场的。 “……”昂沉默了片刻，她知道克里姆想扯开话题，不过对于红衣骑士团的行动方针，她觉得确实有必要进行一定程度的转变了。 “我们接下来专注于对军队的打击吧。”昂抬头看着河道尽头楼层边缘将要落下的太阳，抬手遮挡依旧有些刺眼的阳光。 “一切听从您的吩咐，昂小姐。”银汉单膝跪下恭敬向着昂回应。 “军队啊……”克里姆若有所思，“最近确实听说了不少关于他们的负面消息，似乎是以收税的名义剥削底层的普通玩家，确实应该敲打一番。” 【军队】，全名【艾恩葛朗特解放军】，当然这是玩家们因其酷似真实军队的风纪而对其的戏称而已，不过他们也大大方方的如此自称。 他们原身是【MMOTODAY】，是日本最大的网络游戏综合情报站。在SAO成为死亡游戏之后，他们致力于实现游戏资源的公平分配在最初收到不少玩家的拥护，成为艾恩格朗特最大的公会组织，在二十五层之前的楼层攻略中一直活跃在最前线。 但是因为过于的自负，在第二十五层楼层进行肚子攻略蒙受了惨重的损失导致一蹶不振，组织的活动方针也从攻略通关转变成强化阻止纪律退出了前线，之后一直盘踞在第一层起始之城镇。 不过即使不在前线活跃，【军队】无意依旧是毫无争议的攻略组以外的第一公会，虽然最近【军队】的风纪腐败的相当严重，不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不过比起去狩猎红名玩家，克里姆还是乐意红衣骑士团将精力花费在弥漫在底层的那些仗着高等级欺压底层玩家的**风气上。他们红衣骑士团可无惧于那些仗势欺人的宵小之辈。 “就拜托你们了。” 血盟的闪光已经在前方的桥上等待，昂让小艇停靠在岸边，然后下了船向桥上的少女走去。 ————久违的主人公登场———— 世界是宛若灭亡了的昏黄色，天空中漂浮着点点的光碎，这个世界没有太阳，有的只是厚重昏黄的云彩，大地上黄土蔓延至地平线的尽头没有一丝生气。 在大地上有无数眼神空洞神色扭曲的人四散游荡，他们有些半埋在黄土里，有些在半空中无序飘荡着，他们的脸上的表情或是惊恐或是愤怒，但是他们的身体却残缺不全，缺了上面缺了下面有些还缺了半边身体，残缺的创口上可见的不是什么血rou，而是些许光碎和密密麻麻的网格。 这里宛若死的世界一般…… 而在这废土上却一个有别于这个世界景色的华丽身影，她身穿着圣白的骑士轻甲，手上并没有武器，她慢步走到一个身体残缺不全的人的身边，俯下身体，白皙的手掌伸出虚放在那惊恐的表情上，手掌微微泛着白光。 “睡吧……” 随着那轻软的音调从骑士少女的樱唇吐露，手掌的白光似乎蔓延了一般，手掌下那残缺的身躯整个散发着淡淡的乳白色的光晕，那惊恐的表情慢慢变得柔和，无神空洞的眼睛合上，然后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似乎是在做着什么美梦一般，然后他的身体从边缘开始慢慢的化为光屑散开。 “黄昏终将过去……” 骑士少女空闲的右手伸出，食指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度，空气中逸散的光屑像是被吸引了一般向着食指聚集，随着食指在空气中舞动,带起了一道华丽的弧线。 “混沌之后黎明终将到来……” 光屑随着少女的手指舞动、聚集，少女的手指在虚空划着圆环，残缺的身躯已经完全化为了光屑消失。如同星河一般绚丽的光之漩涡在少女面前呈现，在漩涡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孕育。 “倾听着，羁绊的音节奏响……” 漩涡中心的东西形体愈见清晰，那是一个小小的笼罩着纯白色光晕的八面菱形的晶体，光屑的漩涡渐渐的缩小，光屑向着它聚集并融入其中。 “等待着，那不可侵犯的门扉被扣开……” 光屑的漩涡完全的消失，少女一把将晶体抓在手里。仔细打量，虽然漩涡已经完全消失，但晶体却似乎仍然吸收着空气中的点点光碎。 收起晶体，少女似乎发出了一声叹息，然后向着远处的另一个人走去，重复刚刚做过的事情。 在废土上游荡着，不知不觉骑士姬的包裹里的晶体越来越多，而四散着的残缺躯体则越来越少。 …… “第三千六百六十四个……”将纯白的晶体收入自己的包裹，格尼薇儿发出悠长的吐息。 2023年12月31日，在于微笑棺木的遭遇战后他就来到了这个秘境，借由着死亡的现象，通过被他讨伐的红名玩家的数据流向，格尼薇儿找到了这个秘境，这是位于那个空中城堡底部无人触及的楼层。 —————— 作为跨世纪的完全潜行游戏，虚拟现实的实感体验对玩家的精神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在这样的游戏里，玩家的竞技不可避免的会让人有种杀人预习等其他负面的感觉。 为此，SAO里面搭载了【精神状况支援程式】（MentalHealthCounselingProgram），这以便于[Cardinal]系统实时对玩家的精神进行监测，在玩家精神受到**影响的时候可以及时的对玩家的精神进行辅导导正。 于此同时，也意味着【精神状况支援程式】的存在也表示了完全潜行的实现装置[Nervgear]不仅是能读取穿戴者的感觉、运动信号，也具有读取穿戴者感情的能力。 虽然和感觉与运动信号相比，表示感情的信号的比较复杂难以解析，但是即使再怎么复杂，对于Cardinal而言人类的精神和情感也只是有些特别的数据罢了。 在系统无法立刻解析的异常且高强度的感情模式输入时，还会以RAW（原始）资料将周边环境等保存下来，发出感情信号的玩家本身自不用说，时间与地点，甚至包括持有的道具等都会被记录下来 将玩家的感情本身记录下，这在某种意义上，等于是将玩家的灵魂──其中极微小的一部份──进行了复制不是吗。甚至对于这个死了就是真的死了的死亡游戏而言，保存在游戏服务器里的情感数据不就是那些玩家的灵魂吗。 在格尼薇儿的眼里，那些只是生命的残渣，是在那空中城堡里死去的人留在世界上的最后的痕迹，但同样，那也确实是死亡玩家的灵魂…… 而在这个世界，服务器保存玩家灵魂数据的数据库具现出来的位置就是这里，艾恩格朗特第一层的下面楼层，姑且命名为零之楼层或者说是回收站的地方，这里是所有死亡玩家包括情感数据在内的所有数据的归处。 这里是玩家不可触及的地方，虽然也有着起始之城镇通向这里的路途，但是却被系统设定的超高等级的怪物把守着，并且最后的还有假想体不可踏足的规则西宛若叹息之壁一般的矗立在守层BOSS之后——假想体是这个世界生者的象征，失去了假想体也意味着HP归零。 这个世界除了死者已经作为GM的矛场，也就只有格尼薇儿这样的规格外的存在可以涉足了吧…… 虽然被格尼薇儿承认为灵魂，但是仅仅是生命残渣的他们失去了物质身躯支持，灵魂并没有思维能力，时间仿若定格一般在这里沉睡，直至被矛场晶彦用于什么特别的用途，或者是等到艾恩格朗特设定的末日到来的时候进行未知的处理。 不过既然被格尼薇儿发现了，那么即使是死者也会有苏生的机会。 对于格尼薇儿而言，死不仅仅是生命活动的停止和思维活动的停止，只要这些作为玩家灵魂的情感数据依旧存在，他们就还活着，只要他们还未被人遗忘，那么就依旧有苏醒的机会。 不过【Cardinal】的数据采集储存有些简单，收集到的玩家数据并不完整并且具有不少杂质，格尼薇儿在这里近半年的工作就是将这些残缺的灵魂数据进行过滤剔除杂志以及搜集他们遗失的数据碎片修补他们的灵魂数据。 或许再无法回到那个现实，但是却还是可以作为这个次世界的居民活下去，并且可以通过完全潜行在这个假想世界与亲人朋友再见。 …… 【久违的更新……期末很繁忙……这当然是假话，虽然繁忙，但咱浪费了不少世界在游戏上……下周就要英语等级考试了，咱完蛋了！】 【另外，解释，刀剑神域里面确实存在从外界网络收集情报并自行设计任务的程序，以及确实收集分析储存玩家的情感数据。这不是在改原著设定什么的，这就是原著的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