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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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克文也很累了，软软的铺着竹垫的沙发让他忘掉了所有的不快和疲惫，静静地沉浸在梦乡中。虽然他看起来还依然年轻，即便头发中有几许银丝也依然改变不了他年轻的形象，但老了就是老了，他的体力终究是大不如从前的。 青和轻轻地端着一些精致的小菜送到父亲面前的茶几上，又蹑手蹑脚地将饭盛了过来。正欲叫醒父亲时，不想苏克文已经哼哼唧唧地睁开了眼，见到了面前的饭菜，他不由地笑着：“哟，都已经送过来了呀，看来我成了皇帝了——你还没有吃吧，那么一块来好了。” “嗳！”青和答应了一声。确实，虽然现在已经到了下午的两点钟，但听说父亲要来，他还是特意等着父亲一起吃饭。他轻声问道：“我去拿点酒吧。”他并不是很会喝酒，但父亲是个好酒量的，这是他从七岁起就知道的事。 “不需要了。”苏克文端起碗来就动了筷子，并没有等儿子的意思，他并不认为自己不等儿子很不礼貌，而只是很自然的事情，这点和冯美珍就不同了。他看着儿子道：“很累了，这时候喝酒总对胃不好的，你也快点过来吃饭罢——这菜做的还不错，看来以前你上学时，年年暑假让你去饭店里打工还是个不错的注意。” “那是自然。”青和笑着搭讪着，“不管怎么样，我现在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了，而且照顾的质量还相当不错。” 一时间，父子两个人都只顾着吃饭，并没有再说什么话。整个宽大的房子突然变得十分安静的有点让人不舒服，青和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mama……她现在还好么？” “她？”苏克文放下筷子，顿了顿，“她看起来大不如从前了，不光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得了她所谓的‘神经衰弱症’，这是什么病，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又不敢太过问她——只不过一个多月没哟见到她，哎……” 苏克文似乎很无奈，不知道自己该给予妻子什么才好。快三十年的夫妻了，他居然到现在才知道妻子的状况，这也让他感到很惭愧，觉得对不起这个娇弱而一直默默无闻地支持着自己的女人。 “从我记事起，我就从没有见过她出过家里的山门外。”青和点了点头道，“她似乎很害怕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但看她整天在山头上看着远边的平原出神，我又觉得她是那样的向往着外面的生活。” 青和的声音越说越小，他在自己的话里朦胧中看到母亲那哀愁的眼神。这样的眼神似乎是一个失恋的女子所特有的，但他不敢这样冒失地和父亲提起这个。 “不说了，我去休息，今天晚上我就去警察局一趟。”苏克文放下碗筷，转身朝楼上走去，似乎听不进儿子的话。 第二天，苏克文板着脸走进了拘留房，子阳见他的姑父过来了，便慌忙赶了上来，一把抓住苏克文的手。 “姑父，你一定要带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我根本就没有犯罪，没有‘非礼’过那个可恶的婆娘！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给我住口。”苏克文恶狠狠地看着这个纨绔子弟，一边指着身边的警察道，“如若不是这位警察先生仁慈，你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走出这个拘留所。” “哪里，哪里。应该的。”站在苏克文身后一直沉默的警察忙查话道，“您实在是太过于抬举我了，不敢当，不敢当。” “嗯。”苏克文心中想道：如果没有我的五万块钱，你还会说这些话么？凭你这样的人也配做警察，当然要“不敢当”了。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他表面上还是对警察和颜悦色地，一边笑着说：“晚上有空请金先生到我寒舍小聚一聚啊，你很好，我一眼就觉得我和你很聊得来，就当交个朋友了。” “这个……”这个姓金的警察立刻脸上起了犹豫之色。苏克文并不笨，也立刻会意，便笑着打哈哈：“警察先生公务在身，况且我家侄子有作案嫌疑。如果这样，那实在让你在别人面前下不了台了。既然这样，我们也就不打扰了，就此拜别。” 苏克文说着，领着冯子阳——子阳的姑母姓吴，他自然也就姓吴了——出了警察局。正要开车门的时候，却发现有个打扮地很暴露的女孩靠在车门边，冯子阳见了，脸色大变，便想举起拳头过来。 “非礼犯居然能这样大模大样地走出来，这世界可真是颠倒黑白了。”那个女孩居然没有一点矜持，笑盈盈地侧身靠在车身，穿着和胸罩差不多的上衣使她的乳沟也清晰地显示在包括警察在内的四个男人的前面。如果是平时，这的确是个很大的诱惑。但今天，她就不能尽情发挥这一迷惑人的作用了，最起码对冯子阳来说是这样的。 苏克文吃了一惊，疑惑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只见这个女的扎着一个齐肩的马尾，淡蓝的眼影让她的眼睛更具有神秘的味道，让见到她的人忍不住再看第二眼。低胸的露脐装让她起伏的胸口隐隐约约显示在众人的面前，足以颠倒众生。超短牛仔下的玉腿让这个已经很漂亮，很出众的女人更加性感，更加撩拨人的神经。 她看上去也只不过二十三四的光景，却满身都透露着作为女人的自信。这个女人一边磨蹭着她那长长的白腿，一边“的的”地扣响她的高跟凉鞋，做出诱人的动作。 “警察先生，我说的应该很清楚了吧，你怎么那么轻易就让一个非礼犯回家，让一个受害者更加痛苦呢。”这个女人说的似乎很理直气壮，她的眼睛使她更像一条王蛇：纵情却又不失残暴。 “放*屁！”冯子阳终于忍受不住了，他不等警察的回答，就立刻骂了起来，“臭婊子，谁什么你了。妈的，也不照镜子瞧瞧自己的德行，送给我我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