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幻风暗中传信笺,成功潜入伤心谷
唳… 半空中传来一声轻灵的低鸣,正在闭目养神的凌子风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见一只鹰隼盘旋在头顶上空。 “幻风…” 凌子风一声轻笑,向它招了招手,多年未见,小家伙看起来似乎愈发的神俊了。 幻风伸展着翅膀,顺着风势滑落下来,在凌子风的肩膀上扑打着翅膀,小巧的脑袋不停的拱着凌子风的脸颊,神情无比的依恋。 “好久不见了呀,幻风,你还好吗?” 凌子风抚摸着它光滑的羽毛,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捡到这个小家伙的时候,它还是一只连绒毛未脱的小不点。 幻风叽叽咋咋的叫着,显然在向他诉说着什么,凌子风虽然听不懂,但能感觉到它很兴奋,便欣慰的拍了拍它的头部,顺手取下了它爪子紧抓着的小竹筒。抽出竹筒内的黄纸,展开一看,便是粱堂传递给他的话语。 “小子,如你所愿,此事可期。” “七月天多变,日头尚短,小屋左边虽漏雨,午时尚可更衣,欲待佳期,得失难定,如吾所愿,定不能忘。” 信笺的内容非常简短,凌子风默默念叨着,凝神沉思了一会,便已经明白了粱堂所要传递给他的意思。 大体不过是说了事情已经办妥,七阁老已然同意,谷主显然已未反对。提醒他潜入索道左边的小屋里,换下谷中弟子的衣服。 在去与七阁老,谷主祝世荣商定具体对策,顺带着还告诫他不能忘记了答应他的事。 “这老头子,连幻风他都不放心,还挺谨慎的。” 凌子风笑了笑用力一握,手中的黄纸就变成一堆碎片飘入风中,散得一干二净。 “幻风,回去吧,小心点儿,别让人捉了去,做成烤rou给吃了。”凌子风拍了拍肩膀上的小家伙,逗趣着吩咐了一声。 幻风偏着头迟疑了一会,在他脸上轻轻的啄了一下,便展翅飞入空中,一声鸣叫后,钻入云层中不见了踪影。 日头渐渐爬上山腰,凌子风默默的等着午时的来临。午时的时候,是人戒备心最松散的一刻,粱堂想必也会动用手段来接应他,在那时候潜入必然会容易得多。 午时一到。 凌子风如同一只钻天鹞子般从山崖下一头扎下,向着索道边缘扑去。 在靠近索道之时,身体凌空一阵旋转,弓着身子如同一只猿猴般攀爬在索道下方,双手双脚紧紧的锁在铁索上。 纵跃,一锁一扣。 身子并未停下,凌空一翻,再次一锁一扣。 如此往返重复,每一次都显得小心翼翼,每一次都惊心动魄。在他的下方就是无尽的深渊,稍不小心就会失足滑落下去。 就这样折腾了近两个时辰,方才到达索道口,而他并未从索道口直接进入。而是选择从左边的悬崖上攀爬而上,打算从悬崖后方潜入到阁楼旁的大树后边,在从哪里进入阁楼,绝对没有人能轻易发现。 只是在他方才从悬崖下翻上来时,一个灰衣打扮的少年早已蹲着等在了那里,正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额,你是?” 凌子风并未感到意外,此人想必就是粱堂派来接应他的。 只是让他很不明白的是,粱堂究竟是如何猜出自己一定会从这里潜入呢。这老家伙的心思也未免太过可怕了吧,不愧是在执事大长老这个位置上,打滚多年的人物啊,这等心思手段确实惊人。 “你是凌子风凌少侠。” 少年迟疑的问了一声,显然并不认识他。 “我就是。” 凌子风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请随我来,此处不是久留之地。” 少年侧着身子,贴着墙壁闪了过去,在树梢上轻点了一脚,身子斜飞而起,刚好钻入了阁楼上打开着的窗户里。 凌子风待他进去之后,便展开身形,带起一阵虚影,脚尖在树梢间借力,闪入窗户里时,少年已经等在那了那里,手里捧着一套灰色衣衫。 “凌少侠,你换了这身衣衫,等到晚间轮值换岗时,在跟着人群混进去,里面的地形想必不用我多作介绍,你也是熟悉的。” “嗯,我还需要注意些什么?” 凌子风接过衣衫,脱掉外衫换掉,顺口又问了一句。 中央大殿都是厉家的人马把持着,凌少侠最好还是从右边的储粮库进入,会比较安全,毕竟这边都是我们的人手,厉家的手很难伸过来。
“我不能在这里呆得太久,必须得下去当值了,之后全凭你自己的能力进去。我不能在给你任何帮助了。” “必要时,你可以一直潜伏在这里,直到你认为安全时在行动,我会想办法通知师傅。” 少年将衣服低给他,仔细吩咐完才下楼回到了岗位上,继续闭目盘膝打坐,并未引起别人的注意。 “还真是一波三折啊!” 凌子风想起与萧夜澜等人的约定,心中也有着急了, 但此时也只能无奈的苦笑,到目前为此自己已经浪费了三天的时间,已然超出了计划中的时限,但愿不会超过约定中的期限。 直到夜幕来临,再次轮值换防的时候,凌子风才混入了人群中,进入了谷中,最后按照哪位少年的吩咐,乘着别人不注意的情况下,闪入了一处昏暗的角落里,摸到了右边的储粮库,绕了几圈才走出来,向着右边山峰上行去。 凌子风对这里并不陌生,只有从这盘旋的道路向上而行,在穿过一条不算太平坦的山路,才能到达半山腰处最边上的一处楼阁,那里便是粱堂的居住之处。 看着这熟悉的地方,儿时的记忆涌上心头,想着曾经在师傅的教导之下的点点滴滴,不禁有些眼角湿润。 那个对他无比严苛,甚至能说是严苛得过分的老人,却为了他而牺牲了自己,挑起一肩风雨,送他出伤心谷。甚至在被神秘人抓走的时候,老人还是满面慈祥的笑着为他壮行,跟在老人身边十来年的他,见过老人笑颜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渺渺无几。 “师傅,你一定要等着我来救你,这一次,我定会让当年伤你的人付出代价。” 凌子风回头看着左边厉氏一脉的山峰,冷冽的脸上闪着寒光,如果当年不是那些人出手伤了闻萧然,那个神秘人也未必能将闻萧然抓走。 此行,如果可能,他绝不介意大开杀戒,让厉家付出的一些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