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既来之则安之
舒柳是一个长得干干净净的十七**的小姑娘，一张稚嫩的脸上叙写了单纯二字。她本本分分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总是小心翼翼的跟在苏可安左右，从丞相府到太子府，可谓是忠心耿耿，情同手足的姐妹，把苏可安照顾地无微不至。 她着一袭青裳恭敬地站在苏可安身后，她心疼地看着铜镜里面折射出来的苏可安倾城苍白的容颜，不明白苏可安为何一夜之间竟这么憔悴。 “太子妃。”舒柳轻声地唤了一声。苏可安还是静静地看着镜子出神，镜子里的容颜，在她的视线里，渐渐地模糊成了余皇后的模样。 她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推倒了身后的椅子，打翻了身旁的首饰盒，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下去。还好舒柳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她不好意思地抬头看了看舒柳，浅浅一笑，露出一个淡淡的酒窝。 “太子妃，你怎么了？”舒柳有些焦急地问着，她记得昨天的太子妃还是激动兴奋的，怎么突然之间，就憔悴了这么多。难道是昨夜太子没有来的缘故？她胡乱地猜测。苏可安皱了皱眉看向舒柳，她都不知道怎么开头跟她述说，这么可耻的事情，她又如何开口。 舒柳为她更衣，她原本纤瘦的身子，裹上太子妃专属的珍珠紫衣袍子，把她显得越发地娇小。她安坐于铜镜前，任凭舒柳在她的头上脸上捣鼓整理。 “太子妃，等会儿你要随太子去给皇上，皇后请安。这妆可要给你梳好了，要让她们看看我们苏家大小姐倾城的容颜。”舒柳带着青稚的语气提醒苏可安。 “哦”苏可安淡淡地应了一句，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不过她好奇的是，余皇后和阁太子站在一起有什么反应呢。 舒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琢磨着，莫不是成亲之后的人都会变了一番模样，一盏茶的功夫就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看来成亲是件很恐怖的事。 “太子到！”尖锐刺耳的公鸭嗓在苏可安的寝宫外响起，这种很能刺激神经伤耳朵的声音，也只有像皇宫这种与众不同的地方才会习惯这种声音。 阁影推门而入，他着装很正派，棕红色的长袍上金龙降伏，腰间的真龙玉佩彰显着他高贵的身份，扎进官帽的头发，显得干净利落。 跟进来的，还有那个喊话的太监。舒柳停下了给苏可安的打扮，行了一个礼，便退到了一旁。 苏可安闻声转过身站了起来，她这并不算倾城的容貌，深深地烙进了阁影心里，出落于哑然失色的惊艳中。 她穿上属于太子妃的凤裳霞披，绣罗霓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珠压腰际稳称身。翠为荷叶垂鬓唇。映衬着那可琢可雕的容颜，一弯柳叶罥烟眉，一双明目单凤眼，出落地那么高贵，虽称不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也不比一般的达官贵族家的小姐公主逊色。薄唇微起，想说的话噎在了喉眼里。这娇姿态甚是引人注目。 这不是青楼女子的浓妆艳抹，也不是皇后的那种性感抚媚，是一种他无法用言语去感叹，去形容的美，掺合着清淡。 苏可安也看着眼前的阁影，那是一种美，一种比女人还美的美，如出水芙蓉，带着娇羞的美艳，剑目星眉又参杂男子的罡正。虽称不上世无双，至少也是颜如玉。如此娇艳的美，怪不得余皇后会背着道德常理做着伤风败俗的事情。苏可安看着这张姣好容颜下那颗不知羞耻的心，她除了惋惜，就是同情。不是同情别人，同情自己而已。自己就像一个笑话，站在尴尬的角度，进退两难。 快到龙凤殿的时候，阁影骤然驻足，苏可安差点直接贴到他的背上，他转过身，一把揽住苏可安，在她耳边低语：“配合点。”然后拽着她走进了龙凤殿。苏可安被突如其来的拉扯搞的有点不知所云，她不知道这阁影唱的哪出。她就那么被他任由着拖进了龙凤殿。 殿内金碧辉煌，光彩熠熠，蛟龙伏柱，双凤翔空，珠帘玉壁，凤椅龙座，下有青石衔接，上有琉璃饰顶。宫女太监横竖成排地站着。这**的殿堂内，空气都像被凝固了一般悄然。 凤椅上安座着一位美丽的贵妇人，她身着盛装，金银首饰装点着全身，一双痴情目，目不转睛地看着进来的男子。时光爬上了她的年龄，却爬不上她的容颜。已经四十岁了，却出落的像个二十出头的姑娘。 她微微的笑容灌满整张脸带着爱意。一旁一个棱角分明的男子，萧疏轩举。谈吐间气势豪迈。在岁月的摧残下，即使已经爬上了皱纹，却也不难看出他曾经帅气的轮廓。 他那一身俨然的气息，掺杂着这么多年来的沧桑告诉我们，他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倒的骁勇战将，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者风范。 他看着拉拉扯扯进来的两个人，婚是他赐的，看着他们如此和谐，恩爱，他心里也为她们高兴。不过余皇后是不是也这么想，那就不为人知了，她看着苏可安的目光里都带着刺，看着她那里都不顺眼，她的眼神里有万千利剑，将要刺穿苏可安的胸膛。苏可安在她们面前卑微的低着头，等待着她们的发话。 “儿臣给父王母后请安了。”阁影微微叩首，然后把苏可安顺势按了下去。苏可安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然后抬头瞪了他一眼。 她连忙赔笑着说：“儿臣给父王，皇后……母后请安了。”她观察着皇后的反应，她看着这个装腔作势的女人。看着可怜的皇上，这个大帽子，真的好绿。 “都免礼了。”皇上和蔼的笑着，叫奴才给她们赐座，然后赏了各种金银珠宝奇珍异宝。皇上的那平易近人之态，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曾经征战沙场的雷厉风行。他们和颜悦色地叫着。聊起与苏丞相无坚不摧的感情。聊起第一次看见苏可安的时候还是一个瘦黄的小丫头片子，十年不见，出落得到也算是个美人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