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让人绝望的等待
冷骏凯将杨暖暖放到汽车后座上躺下，然后就开着飞车往医院赶，可即便是躺着，杨暖暖并没有觉得舒服一点儿，肚子的疼痛越来越剧烈。 冷骏凯一边认真开车，毕竟他的脚有伤，开车不如平常流畅，好在他是多年的老司机，脚的问题并不那么影响开车，一边不时回头看看杨暖暖。 看到杨暖暖痛苦的样子，他心急如焚，再也没有办法认真开车了。 “是不是很痛啊？”听着杨暖暖的叫唤，他也觉得肚子痛起来了，甚至是崴了的脚也更痛了。 “啊啊啊……”杨暖暖凄惨地叫唤着，她也不知道肚子怎么这么痛，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冷骏凯猛地想到了什么，问道，“老婆，你是不是要生了？” 生？生个鬼！老娘还没有到预产期呢！杨暖暖听见他这么问，就来火。 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被他折磨，要被他的孩子折磨，这疼痛简直要了她的命！ 可是被他这么一问，她心里也紧张担心起来了，难道是要早产吗？ 早产？早产！她害怕得要昏过去了。 算算时间，也才八个月啊，她才不要早产，要足月生的宝宝才更好。 宝宝啊宝宝啊，你别急着来啊，还早呢，再多呆一个月啊！ 她试图和孩子心灵沟通，让孩子安分，可是孩子今天好像脾气很不好，非要和她对着来，折腾得厉害。 突然她觉得情况不对，两腿间好像热乎乎的湿湿的……天啊！她尿失禁了？ 她心里惊得要崩溃了！ 她现在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想着快点儿到医院，只有到医院她才安心。 她第一次这么强烈地想要赶到医院，第一次这么想要看到医生，要知道从前她多讨厌多憎恨医院。 冷骏凯一路飞车到医院，将杨暖暖送进了抢救室……医生面色仓皇地从手术室里出来了，说杨暖暖这是早产，情况很危险，问冷骏凯是要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冷骏凯听到这个消息，觉得天都要塌了？难道俩人只能保一人？ 他暴躁道，“大人小孩都要！一个都不能少！不然拿你全家抵命！” 要他放弃哪个都不可以！ 医生被他的气势吓到了，颤颤惊惊地说，“现在这是很危险的情况，若是只能保一个呢？” “什么一个，两个都要！必须都要！” “两个都要的后果很可能是两个都会死！”医生也毫不留情面地说了事实！ 冷骏凯脸色苍白，想了想，轻微地回答，“保大人……”眼泪已经落下。 医生领命而去……冷骏凯身子一软，瘫坐在走廊边上的椅子上。 早产？孩子保不住？他们的孩子保不住？命？命？命！ 真的是命吗？ 他的孩子就要没有了？他好心痛！ 那么强烈地想要当父亲的梦破碎了，人生最美好的愿景毁灭了，现在给他打一百针强心针，他都振作不起来。 他不知道要怎么接受这个事实，一想到孩子生下来就死了……他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痛哭流涕，像个孩子般痛哭，没有人会懂他现在的绝望和崩溃。 哭了好久好久，猛地电话响起，是苏蓉青打来的，还不等苏蓉青汇报屈乃源和沈欣的事情，还只是在苏蓉青轻轻地一声“喂”之后，他就立刻要苏蓉青来医院。 苏蓉青听说杨暖暖要早产，而且孩子可能保不住，在电话那端就痛哭起来，急匆匆地来到医院。 当她看到冷骏凯那么颓丧地坐在那里，她更加崩溃，一老一少，并排坐着，默默流泪。 苏蓉青一边不停地碎碎念叨着来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我家暖洋洋不会有事的，孩子也不会有事的，都会好好的，医生那么说只是说万一，会有奇迹的，我们不要担心。 “老天爷，你要保佑我们全家。我们全家受了这么多磨难，该结束了。 “老天爷，你应该开眼啊，不能让他们有意外啊，不然我也不活了，真的不活了……”她若是不说话，她就不能让自己在椅子上安分地坐下，她说了一通，又说道， “怎么会早产呢，明明好好的啊，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是不是情绪太波动。 “我可怜的暖洋洋，我苦命的女儿，都是我害了你……” 她声泪俱下，边说边哭，根本就安抚不了自己。 她的话让冷骏凯猛然惊醒，杨暖暖早产，应该是和他脱不了干系的，是他刺激了杨暖暖，是他要拖着她去扯结婚证，天气这么冷，她一定是冻着了。 若是刚才直接带她回家，而不是带她去民政局，一定不会早产吧。 他又悔又恨，恨不能撞墙谢罪。 他重重的一拳捶在墙壁上，然后用头抵着墙壁，不停地撞着头，头骨和墙壁发出“咚咚咚——”的沉闷声响。 苏蓉青听着那声音就觉得痛，连忙扯住他，劝慰道， “没事的，没事的，别这样，没有事的，暖洋洋和孩子都没事的……上帝会保佑咱们的……”她一边说一边揩拭着鼻涕和眼泪，也是痛心到不行。 “都怪我，都是我，都是我……对不起，对不起，让我死了来谢罪吧……” 冷骏凯斜身背靠在墙壁上，然后顺着墙壁，身子一软，跌坐在地板上。 苏蓉青连忙去扶他，可她一个中年妇人，怎么都扶不起如石头般沉重的魁梧的男人。 她先是蹲在他身边，然后也跟着他坐在了地板上。 俩人就这么默默地坐在地板上，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若是杨暖暖不出来，他们就不打算起身。 “要多久才出来？要多久才出来？为什么要这么久？”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苏蓉青不时的看着手机。 时间特别漫长，特别煎熬，天色也渐渐暗了。 俩人没有吃中饭，没有吃午饭，就这么在医院的走廊上等到了天黑，痛苦让他们忘记了饥饿，现在即便是西班牙伊比利亚火腿摆在他们面前，他们都吃不下。 “天都黑了，这要等到什么时候？”苏蓉青看着一直紧闭的手术室大门，累到不行。 她没有生过孩子，这是她人生的最大遗憾，故也不能懂生孩子怎么要这么久，也不知道手术室里究竟会是个怎样的情况。 杨暖暖会被开膛破肚吗？再把孩子掏出来吗？ 想着那血腥的画面，她就不寒而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