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又有一个小白脸？
海南原住民是黎族，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大山，以前都是穷乡僻壤，生活很贫困。不过现在有机会去山里寻找海黄和沉香木料，外人根本进不了山，很容易迷路。只有本地人才能去寻宝，所以生活逐渐有了改善。 海黄分东西料，从东往西，质地越来越好。山里野生比平原种植好的多，海黄越在环境恶劣中生长，质量越高，密度越大。霸王岭——八所——白沙——俄贤岭，这是海南黄花梨寻宝路线。 “早年海黄在村子里很多，国家没有列为珍惜物种，山民经常进山去砍树，拉回来做大梁和工具。”郑哥边走边介绍。 “那时候的人有能力把整个大树运下山？”二帅好奇道。 郑哥笑笑道：“用不着把整个树拉下来，海黄主要是中间的格有用，坚硬有香味，外边白皮很软，容易腐烂。山民先把树砍倒，然后放在山里几个月，白皮会被虫腐蚀，只剩下最精华的格，到时候他们再去搬回来就行。” “前几年佳士得拍卖过一张清代海黄大条案，快2米长，1米宽，罕见独板大料，最后拍了上千万。估计那时候这种料还有，现在肯定是没有喽。” 吴世襄可惜着，他最喜欢黄花梨，所以很是关注家具拍卖。明代大料多，工艺精美，是家具巅峰时期。到清代黄花梨已经很稀有，就连皇帝都不舍得用，最后只能找进口紫檀替代。大量明清家具被运往国外，这几年又回流到国内，价格翻了几百倍。 “是啊，听说那张大条案是被香港人买下，就是那个被称为黄花梨皇后的嘉木堂老板——伍嘉恩。这个女人不一般，早年经商赚了钱，全力投入黄花梨收藏，和王世襄老爷子关系很近，从他手里买了不少正宗明清家具，后来在香港经营，名气很大，是黄花梨圈子里的顶级行家。” 郑哥也是圈里人，长期关注信息，一脸敬佩的介绍着真正大玩家，每个圈子都有江湖传说，都有传奇人物。核桃圈现在吴世襄就是传奇，玩家口口相传的牛人。黄花梨自然也有高人，这个伍嘉恩是顶级行家之一。 三个人很快走到村里东边一户人家，这里民风淳朴，基本上是夜不闭户，郑哥直接走进门，用当地话大叫，看屋里有人没。 “老郑，你来了？这两位是？”从屋里走出一个黑瘦汉子，三十出头，海南人都很瘦，可能是热带气候，远不如北方人魁梧。 “老周，他们是我兄弟，听说有好料，来见识一下。”郑哥随口介绍，然后拉着吴世襄往屋里走。 屋里很大，自己盖的房子，不过装修很简单，没什么家具。老周让客人坐下，倒了几杯水，招呼婆娘做饭。 “料呢？昨晚着急让我来，到底是什么好料？” 郑哥直接问料的事情，每月都要来几次，很熟悉，老周关系最好，所以先来他家看看。村里不少人家都进山寻料，说不定谁运气好能捡到好料。 老周笑着站起身，走到内屋，不一会拿出一个麻袋，里面装了不少树枝料，好像还有一个树头料。 “就是这些，前几天山里下大雨，不少料被雨水冲出来，村里人都捡了一些。这可都是好油梨，看看这格，出手串没问题。” 郑哥接过麻袋，把料都掏出来，和吴世襄一个个上手检查。料很干净，老周用水清理过，都是蒙头料。没有什么横截面，都是树木自然枯死掉落，全凭眼力。 “这几个太细，只能车1.0念珠，出不来手串。”郑哥先是把细的挑出来，然后重点看能出手串的料。 “这几个不错，花纹清晰，算得上紫油梨，出对眼没问题。”郑哥是老行家，用手一掂就知道大致情况。象山里树枝料猫腻少，都是树枯死后经过长期腐烂，能留下肯定是格。主要看粗细和花纹，珠子越大越好卖，花纹越漂亮越贵。 “这根多好，直径最少3.5以上，难得大料啊！”老周拿起一根料，夸耀着：“除去0.3，保3.2的珠子没问题，肯定能出一条大手持，你看看。” 郑哥没有答话，他也早就看上这根最粗的料，比划一下，点点头，这根不错，应该能出18颗大珠子手持。 吴世襄也上手看料，难得机会实地进山赌木，黄花梨和紫檀不一样。紫檀大料多，赌起来很过瘾，黄花梨料小，特别是海黄，多是这种树枝料，这就算不错了。 “这个树头料可以，应该是靠近根部，油性很高，沉水几率大，做成珠子荧光感好。” 吴世襄把最大的一个树头料递给郑哥，系统给了中等偏上提示，可惜就是白皮不少，否则能出好几串沉水老料紫油梨手串。 “这些料都可以，我全要了，说个实在价。”郑哥看了一会，点点头，这次没白来，料都不错，回去最少能出二十多串油梨。 “我算算，你看这个树头料，最少五六斤，给你算三万！然后这几个粗一点的一共两万八，剩下的一万八打包。” 郑哥摇摇头，不满意道：“太贵了，村子里我第一家来你这里，别人那都还没去，再便宜点。” 两个人开始用当地话调价还价，吴世襄一看，看来料也不便宜，就拿树头料算，每一串成本也要一千多，市场卖个四五千才算不错，难怪海黄越来越贵。 最后郑哥和老周商量好，一共五万多收下所有料，中午正好在他家吃饭。做成一笔大生意，老周杀了一只自家养土鸡，弄了些山里野菜，吃了所有人津津有味。 “对了，村里老蔡家前几天捡了一块极品好料，听说是紫油梨瘤疤！我没见实物，不过不少人都说好，你们不行也去看看。” 临走时老周想起来，告诉一个消息，郑哥一听有些激动，瘤疤料很稀有，好久没见过，赶紧带着吴世襄二帅去老蔡家。 “老蔡，人家大老远从京都赶过来，你就便宜一些！以后少不了照顾生意，有好料还高价买你的。” “我说不了那么远！谁知道他们以后还来？你能保证？好容易弄到一块极品料，没有八万谁也别想拿走！” 三个人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吵闹声，郑哥和吴世襄对视一眼，心里一沉，听意思是有人已经捷足先登？双方都开始讨价还价。 三个人赶紧进门，这种好料很难得，要是有机会一定要拿下。院子里站着五六个人，中间那个应该就是老蔡，手里还抱着一块树头料。还有一个当地人打扮，估计是中间人介绍。 还有三个人明显就是外地人，为首一个二十多岁，面容有些阴柔，一副金丝眼镜，名牌西装，一脸高人一等模样。 旁边是一个清纯美少女，乌溜溜大眼睛十分灵动，小嘴嘟嘟囔囔着，一看就是个精灵古怪的主。一脸有兴趣的看着他们讨价还价，心里不知道盘算着什么。 后面跟着一个保镖，黑西装，黑墨镜，很酷的样子。明显就是一副富二代出游，到下乡体验生活的派头。 “八万！你不去抢！”那个有些女气的小白脸不屑道：“料子是好料，不过毕竟是树头料，里面还有不少白皮和虫洞，真要全开出来不一定有多少能用？八万？” “你们爱要不要！要不是有村里人领着，我还不卖给你呢！”老蔡很不爽这个青年人高傲态度，大声道：“你们快走吧，八万就八万，一个子都不能少！” 说完就要抱着料回屋，郑哥一看，买卖没有谈成，赶紧上前打招呼道：“老蔡，先别走，听说有好料，也不等我看看？” 老蔡一回头，看见是郑哥，才放松一些：“小郑啊，你来的正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外地人，好像有钱了不起的样子！哼，给你看看，你要是要我便宜点！”